“還挺押韻呢。
”
叢剛從保溫瓶裡倒出一杯淺褐的茶水,然後送至封行朗的唇邊。
封行朗一口氣喝了個光,他是真的又渴又餓、又累又困。
“别老讓我喝水啊……有肉麼?
餓得都快要靈魂出竅了!
”
封行朗爬坐起身來,挪過去想翻叢剛的裝備包;可叢剛從裝備包裡又拿出一個保溫盒後,便把裝備包甩到了一邊。
“藏什麼藏?
裝神弄鬼的!
”
可當保溫盒打開的一瞬間,封行朗快被裡面的嫩牛柳給饞哭了。
封行朗一把奪過保溫盒,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感覺到食物是出奇的美味兒。
吃了幾大口之後,封行朗才擡頭看向叢剛,然後用叉子紮了牛柳送去給他。
“你吃吧……吃慢點兒。
多嚼幾下,有利于消化!
”
趁叢剛一個不注意,封行朗叼着牛柳喂來給他;叢剛本能的往後挪身,卻被封行朗生生的給怼上了唇,他隻能條件反射的吃下了那塊牛柳。
“逼你吃一口肉,像是要毒死你似的!
”
封行朗繼續好胃口的吃着香氣四溢的嫩牛柳,一個保溫盒,大概一斤半左右的牛柳,封行朗全吃了個光。
叢剛拿過封行朗丢在一旁的保溫盒,開始吃裡面的配菜。
說真的,叢剛真不是要把牛柳省給封行朗吃的;他本就不喜歡吃葷腥的肉類!
可落在封行朗的眼裡,卻那麼的楚楚可憐!
“蟲子,别吃了!
”
封行朗奪下叢剛手裡的保溫盒,“都是些殘羹冷炙……你又不是狗!
”
“你沒帶其它的食物嗎?
”
封行朗爬過身去在裝備包裡翻找,他實在受不了叢剛吃他吃剩下的東西。
“我吃這些就夠了。
”
天地良心,叢剛真沒有說特意将牛柳省給封行朗吃,自己卻隻是吃一點配菜。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隻想吃配菜!
“叢剛,你非要弄得這麼可憐兮兮的給誰看呢?
老子心裡難受,你知道嗎?
”
平日裡,逼着叢剛吃自己吃剩下的,純屬惡作劇而已;可在極端環境下,封行朗真受不了叢剛吃自己吃剩下的!
封行朗可以肆無忌憚的罵叢剛是條狗;但他不對真把叢剛當狗!
叢剛似乎意識到,封行朗是真的難受……
“封大總裁,您高估自己了……”
叢剛哼聲反問,“我要是真想吃牛柳,你覺得你還能吃得到?
”
“你……幾個意思?
”
封行朗微眯起了眼,“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牛柳是你想吃的,就不會留給我?
”
“也許會留一點兒吧!
畢竟我不是豬,還吃不下一斤半的牛柳!
”
叢剛繼續吃着配菜,畢竟涼了口感也不是很好。
封行朗下意識的撈起護心馬甲,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又探手過來,撩起叢剛身上的保暖衣,看了看他的肚子。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在體積上,封行朗完勝!
“毛蟲子我跟我說,就你這身排骨,要真把你擱在荒郊野外,你肯定比我先死!
”
封行朗困乏的再次躺了回去,“好歹我還有脂肪可以消耗!
”
“放心,至少我跑得比你快!
野生動物最愛吃脂肪多的活物了!
”
叢剛塞了一個西蘭花到封行朗嘴裡,可封行朗咀嚼了兩下,就吐回了保溫盒裡。
說真的,當時的叢剛真想一巴掌把這隻不肯吃蔬菜的豬給打死!
“你不是說愛吃草麼……這些草都省給你吃好了!
”
封行朗翻了個身,便開始呼呼大睡;很符合豬的屬性。
當然了,封行朗能跟在叢剛的身後爬了五六個小時的山,實屬不易。
叢剛吃掉了保溫盒裡的配菜,然後又從裝備包裡拿出一瓶溫口的牛奶。
“封行朗……朗……”
叢剛輕喚了兩聲,可封行朗已經處于半睡着的狀态;叢剛隻能托起封行朗的腦袋,将吸管怼進他的口中。
“嘬一口……溫口的牛奶!
”
叢剛像哄兒子一樣,伺候着半睡着的封行朗喝了三四口牛奶。
也沒讓封行朗喝太多,畢竟跑出野營篷去方便,可是一件苦差事。
大概一個小時後,天空開始出現了絲絲縷縷的光帶!
有的似飄帶,有的似面紗,有的如雲朵……
“朗……封行朗……”
叢剛輕喚了封行朗兩聲,卻發現封行朗睡得比豬還沉!
乍現的這幾縷極光剛出現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所以,叢剛也就沒有繼續叫醒封行朗!
極光的出現,是因為受到地球磁場的影響,從太陽射來的帶電微粒流以螺旋形的運動方式趨近于地球磁場的南北兩極。
所以生活在熱帶和溫帶的人們就很難欣賞到這壯美
絢麗的自然奇觀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光帶越聚越多;
有的如一條彩帶,有的如一團火焰,有的如一張五光十色的巨大銀幕;
高懸在空中半個小時都沒散去!
像是在以它的方式,來歡迎叢剛的到來!
多種多樣的、五彩缤紛的,绮麗無比的!
說真的,在自然界中還沒有哪種現象能與極光媲美!
如此的神秘;如此的夢幻;
它是一道奇異的風景,吸引了無數渴慕的目光。
如夢似幻!
“朗……封行朗!
看極光了!
”
叢剛再次輕拍了兩下封行朗的臉頰,他不想讓封行朗辛辛苦苦的爬了五六個小時的山,卻沒能看到如此壯麗的極光!
可是……封行朗隻是嗚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如此如夢似幻的極光就在頭頂上,可自己的身邊卻睡着一頭豬!
而且還是一頭微鼾的豬!
野營篷外的極光,異常光亮,掩去星月的光輝!
可身邊的人,卻酣睡如泥!
為了不讓封行朗留有遺憾,叢剛伸手過來想再次拍打封行朗的臉頰;可高高擡起的手,卻緩緩的落了下來。
最終,叢剛還是沒舍得叫醒酣睡中的封行朗!
其實叢剛的心願已經實現了……他也如願以償了!
叢剛探手過來,輕輕的觸碰着封行朗那俊逸非凡的五官,然後彎起手指,在他挺拔的鼻梁上緩緩的蹭刮着。
“我這是有多缺心眼,才會騙一頭豬上山來看極光?
”
叢剛有些哭笑不得,“關鍵你這頭豬,還隻知道吃、吃完了睡……睡着了還打鼾!
”
估計是封行朗太累了,所以鼻息聲就大了一些。
野營篷外的極光,如夢似幻;
可野營篷内,卻是鼾聲漸起。
叢剛整理了一下野營篷的四周,确定封行朗不會因為野蠻的睡姿,不會靠近到邊緣。
對于一頭豬來說,吃和睡,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風景什麼的,都是可有可無的。
如果問叢剛,野營篷外的極光,和野營篷内的人,哪個更美,哪個更絢;可能的答案,會超出想像!
叢剛撤回了眼眸,靜靜的看着酣睡中的封行朗;然後慢慢的靠了過來,将他攬到自己的臂彎裡。
就在叢剛睡着還沒半個小時,‘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叢剛直接被打醒了過來。
“死蟲子,你睡個毛線啊……快看,極光!
”
原來這兩耳光是封行朗打的。
醒來的他,無意中看到了頭頂上的絢麗極光。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把叢剛給打醒了,讓他完成心願,去看他夢寐以求的極光。
在極光最多絢麗多彩的時候,叢剛把舍得把這頭豬給打醒;
可在極光接近尾聲的時候,自己卻被這頭豬給打醒了!
“毛蟲子,你愣着幹什麼啊?
快看極光啊!
可漂亮了!
”
封行朗饒有興趣的擡頭看着極光,“跟個彩帶一樣飄在空中……呵,是挺漂亮的!
”
叢剛那叫一個無語:關鍵自己還挨了兩耳光!
“蟲子,老子為了完成你的心願,可是累了半條命,舍命陪君子來着!
你要記得感激我!
”
美景當前,封行朗摸索着想抽煙,以陶冶情緻;卻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煙。
想到什麼,“蟲子,我們出去看極光吧……感受一下它的震撼!
”
還沒等叢剛應允,封行朗就直接竄了出去。
“蟲子……蟲子……快出來!
外面真的好震撼!
你此生無憾了!
”
野營篷外,封行朗興奮之極
仰視着浩瀚的蒼穹,如此瑰麗,如此夢幻;
封行朗好像喊出來!
于是,他便扯着最大的嗓門大喊出聲:“叢剛……你永遠是老子的一條狗!
效忠我,是你唯一的人生追求!
”
還沒等封行朗喊結束,附近兩個野營篷裡,就竄出兩三個彪形大漢;定眼一看,竟然還有個像金剛芭比一樣的女人!
有個說的是英語,還有兩個說的是戰鬥語!
聽起來,像是很不滿封行朗半夜三更如此的吵吵鬧鬧。
一個個都在問候封行朗的母親!
封行朗見情況不妙,立刻往野營篷裡跑,卻被一個彪形大漢一把揪住了胳膊。
可彪形大漢還沒穩住,突然,他的手臂下一秒就蔫癱了下去。
随後叢剛補上了一腳,直接把彪形大漢踹出了五米開外。
“蟲子,别魯莽!
這裡我們人生地不熟……被弄死在山頂都沒人知道!
”雖然封行朗知道叢剛能打,但畢竟這裡不是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