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台秘書的眼裡,自己很顯然就是一個冒牌貨。
雪落原本是想先打個電話去下封家,詢問葉時年手機号碼的。
可又擔心封立昕會多問,就直接趕來了GK風投集團。
卻沒想到:‘葉總’,也不是那麼好見的。
于是,雪落又嘴賤的多問了一句:
“能自稱是你們總裁夫人的,想必跟你家總裁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一腿的吧?
你就不怕得罪人?
”
前台秘書并沒有見氣于林雪落,依舊笑得很甜美。
“整個申城的女人都知道:我們總裁獨寵藍悠悠小姐。
他們連千金都有了。
”
前台秘書的話,讓雪落的一顆心一直涼到了腳底闆。
整個申城的女人都知道?
還獨寵?
好吧,封行朗獨寵藍悠悠,她這個正牌妻子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是麼?
雪落突然就什麼也不想說了,什麼也不想做了……隻想就這麼安靜的離開!
應該是真寵啊!
不然整個申城的女人怎麼會都知道的呢?
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自己又一次舔着臉犯賤了!
雪落就這麼呆呆的坐在GK風投的台階上。
像個傻子一樣。
自己想什麼呢?
都不愛那個男人了,還用得着管他去愛誰?
自己并沒有幫他,而是在幫兒子的親爹。
僅此而已!
等雪落重新從台階上站起身來時,身後有一個人影追了上來。
是衛康。
雪落見過他。
上回就是他将她從淺水灣的别墅裡帶離的。
似乎,雪落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雪落剛要開口之際,衛康卻搶聲問道:“朗哥怎麼樣了?
傷得重不重?
”
雪落狠愣了一下,“你,你知道封行朗去了哪裡?
”
“當然知道。
他去給河屯當階下囚了。
你應該見過他了吧?
”
雪落又是一默:原來封行朗那個賤男早就有了他自己的部署?
這‘苦肉計’玩得,真是陰險到姥姥家了。
“你誤會朗哥了!
他是真心誠意去跟你們母子忏悔的。
他連後事都交待好了,而且還交待我們不許過問這件事!
任由他自己自生自滅!
”
這台詞,衛康一個大老粗是講不利落的。
其實這應該是封行朗的原創才對。
“怎麼,他封行朗還真想一輩子給河屯當階下囚呢?
”雪落反問。
衛康撅了撅嘴,“我也很迷茫呢。
這救朗哥也不是,不救朗哥也不是。
他那犟脾氣,要是認定了一件事兒,我們做手下的還真難伺候!
”
也就不奇怪封行朗為什麼會那麼喜歡衛康了。
首先,衛康要比葉時年來得可靠,不花裡胡哨,且沉着穩重;
又比叢剛來得低姿态,好駕馭。
而且身手還相當的了得。
是極好的當貼身手下的材料。
封行朗交待他的事,學得有模有樣不說,還有種主仆二人狼狽為奸的濃濃氣息。
“那就别去救他了!
讓他給河屯當一輩子的階下囚好了!
”
雪落的言語之中,帶上了明顯的賭氣成分。
可氣從何來,卻不得而知。
衛康默了。
扭頭就走的雪落,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認識叢剛嗎?
”雪落回頭問。
衛康眉頭微擰,顯得有些遲疑,“不熟,不過聽說過申城有這号人物!
”
雪落微微的籲歎一聲,“麻煩你跟葉時年說下,讓他給叢剛帶個信兒:就說封行朗被河屯軟禁了,請求他盡快的想想辦法。
”
雪落的憂傷落在衛康的眼裡,“河屯怎麼着朗哥了?
施暴了?
”
雪落點了點頭,“封行朗被電擊,我都聞到皮肉焦糊味了。
河屯又不給封行朗送食物……他撐不了多久的。
”
“你會想辦法的,對嗎?
”衛康卻反問一聲。
“我一個女流之輩,能想出什麼辦法啊!
”
“至少你可以給朗哥送些食物和消炎的抗生素。
”
還是衛康想得全面,也更專業。
有了食物,可以維系封行朗不被餓死;而有了抗生素,可以維系封行朗不被病死。
雪落低頭默了。
“要不這樣:我去告之葉總,讓他去跟叢剛商量營救計劃;最關鍵的,還是要勞煩你去問問朗哥,他忏悔完了沒有,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手救他?
能給我們個便條也好!
”
“不用問了!
你們還是趕緊的想辦法救他吧!
再等下去,封行朗不死也殘了!
”
雪落實在不想等下去了。
封行朗隻要在淺水灣一天,她就一天無法安甯。
“你要知道:如果朗哥自己不想被人救出,那麼誰都救不了他!
”
衛康意味深長的說道。
封行朗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如果他的女人開始想辦法救他了,那就證明他的‘苦肉計’成功了大半。
衛康也就可以着手準備了。
雪落咬了咬自己的唇,“反正消息我已經帶到了!
你們愛救不救!
如果你們不想救,那就讓他餓死在地下室裡好了!
”
丢下這句有信息含義的話,雪落便轉身離開了。
******
在回淺水灣的路上,雪落還是忍不住買了幾盒消炎的抗生素。
這抗生素,是自己送進去給封行朗呢,還是讓兒子林諾送進去呢?
尋思了片刻之後,雪落還是決定自己送進去。
正好看看那個男人是不是快死了!
嘴硬了不是?
明明心裡是關切的,可偏偏要給自己的行為找上這麼一個‘狠心’的理由。
過程還是相當複雜的。
首先,必須要讓兒子林諾纏着邢八打開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門;然後小家夥還要負責把開好門的邢八給引開,從而給媽咪雪落赢得進去地下室的時間和機會。
“老八,我肚子好疼好疼,要拉臭臭了……快抱我去洗手間……快點!
不然要拉身上了!
”
表面上看來,像是母子連心,其力斷金;可落在邢八的眼裡,這母子倆實在是太蠢萌了!
于是,邢八便順水推舟的‘成全’了雪落。
他抱起裝肚子疼的小家夥徑直朝洗手間走去。
都進去洗手間了,等着擦PP的活兒還能少得了邢八?
雪落一個喵身便進去了地下室。
處于緊張狀态中的林雪落根本就沒有發現,她身後還跟着兩個人。
一個是河屯,一個是邢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