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去房間裡找紙張留便簽給媽咪雪落的林諾小朋友,回頭看了一眼橫躺在地上的邢老四。
要不是因為自己吵着要喝果汁兒,老四也不會挨打了。
小家夥還是心懷愧疚之意的。
“他隻是睡着了,你用不着擔心!
”
或許是伺候封行朗久了,要對付跟封行朗一脈相承的小東西,也就容易多了。
思爹心切的林諾小朋友便在叢剛的安撫之言下,又朝書房裡跑了過去。
叢剛站在書房的門外,并沒有進去查看小家夥究竟給他媽咪雪落留寫了什麼内容。
可不到兩分鐘,小家夥便抓耳撓腮的拿着那一張大紙片跑了出來。
“你叫叢剛對嗎?
”
“對!
有什麼問題?
”
“那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
“……”
原來小東西是遇到難題了:他不會寫叢剛的名字。
叢剛瞄看了一眼小家夥留給林雪落的便簽:【Igotoseedadwith……】
應該是with叢剛,和叢剛一起去看混蛋親爹。
可小家夥并不會寫‘叢剛’兩字個。
因為幼稚園裡還沒到教寫中文的時候。
“你可以用拼音的。
”
叢剛提議道。
他并沒有試圖去掩飾自己帶走了這小東西。
“拼音?
我也不會……叢剛,你究竟會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啊?
”
小家夥被問得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
“那個……我的中文也不太好!
”
整個别墅的監控系統已經處于停滞的狀态,叢剛當然不會留下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你這麼大個人了,竟然連自己的中文也不會寫,真沒得救了!
”
小家夥無比的厭棄,随後又機智的問上一句,“那你有英文名字嗎?
”
“暫時還沒有……要不你幫我現取一個?
”
叢剛的脾氣好到了極緻。
這中文名是封行朗取了,在由他親兒子給自己取個英文名,也算配套了。
林諾小朋友一副‘懶得理你’的嫌棄模樣,又跑來客廳找衛康。
“衛康,你應該會寫中文吧?
”
小家夥剛剛跟叢剛的對話衛康都聽到了。
Boss都推脫自己不會寫中文,衛康當然不會逞能。
“我隻會寫泰文!
我的泰文寫得可好看了!
”
“行了行了……你們都好衰!
”
求人不如求己,小家夥一邊嫌棄着衛康和叢剛,一邊自己拿着白紙爬上了餐桌。
奮筆疾書似的在紙上畫着什麼。
叢剛悄然着步伐靠近過去瞄了一眼:小東西竟然在with後面添上了一條毛毛蟲。
一條毛毛蟲想代表什麼?
“你就畫一條毛毛蟲……你媽咪能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
“當然能了!
我親親媽咪可聰明了!
你不是叫蟲剛嘛,這麼奇怪的名字也沒誰了!
”
好吧,在小家夥的認知字典裡,他一直以為叢剛==蟲剛。
竟然還有人叫‘蟲’什麼的,也就不奇怪這方豆腐似的中文字難學又難寫了。
大功告成之後,小家夥便被叢剛抱在懷裡離開了淺水灣。
而這一刻,河屯已經趕在了回淺水灣路上。
二十分鐘前,邢十二身上的終端警報乍響了,應該是有人闖進了别墅裡的地下室。
河屯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中了某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因為河屯趕來禦龍城之後,并沒有找到禦龍城現在的二當家蟲三。
應該得提前預知到什麼,躲避開了河屯的追捕
。
等河屯趕回淺水灣時,隻看到橫躺在地下室入口之處的邢老四,而智能門已經被砸到失去鎖死的功能。
地下室裡,已經沒有了親孫子小十五的蹤影。
看來這個人不但要了他的親兒子,竟然還連同他的親孫子給一并擄走了。
“義父,你看,這是十五留的便簽。
”
【Igotoseedadwith(一個毛蟲)】
“十五應該是被叢剛給帶走了。
十五不會寫字,就畫了一條毛毛蟲。
”
邢十二能分析出,河屯當然也能推測得到。
再說了,小家夥留的便簽很淺顯,幾乎是一看就懂。
河屯沉沉的坐在了沙發上,面色有些猙獰,焦躁又痛苦的扯推着自己的頭發,看起來很凝重。
“讓你二哥帶人火速趕過來!
敢動我河屯的兒子和孫子,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
河屯生冷着每一個字眼。
那眼尾的疤痕看起來更為詭異兇狠。
******
雪落跟邢八沒能在GK風投找到衛康,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通過詢問Nina得知:封行朗并沒有事先安排好公司裡的業務部署;也就是說,封行朗的失蹤是突然性的,而并非有計劃有預謀的。
雪落回來淺水灣的心情已經夠沉重的了;可卻看到客廳沙發裡的河屯臉色更加的陰寒。
“十二,發生什麼事兒了?
諾諾呢?
”
雪落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到了兒子林諾的安危。
邢十二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将那張便簽遞送給了雪落。
看到兒子給她留的便簽,她整個人都快癱軟了:小東西竟然跟叢剛一起去看親爹封行朗了。
雪落跌坐在了地闆上,拿着便簽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着。
丈夫失蹤了……現在連兒子也跟着不見了!
看來沒有什麼地方能是他們母子的安全港灣!
即便是在河屯這樣的枭雄身邊,也保不準會有老虎打盹的時候。
雪落盯看着兒子留給她的便簽,卻沒有像從前那樣的焦躁痛哭。
她跟兒子林諾一起經曆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還有完沒完?
雪落深深擔憂着自己的孩子,卻沒有之前時候的恐慌:潛意識裡,她覺得如果兒子真是被叢剛帶走的,應該不太會有生命危險。
從兒子所寫的便簽裡就能看出來。
這是兒子親筆所寫所畫的。
便簽前面的英文部分寫得還算流暢,後面的那條毛蟲好像改過不止一回。
應該是先想寫一個‘蟲’字的,寫了一個‘口’字後,便不會寫了。
于是就改畫了一條毛蟲。
一個綁匪,竟然會有如此好的耐心等着小東西畫完這些?
看來這便簽的真正目的:是想留給林雪落一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