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頌跟叢剛,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的勸說,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封行朗雖說擔心大兒子的安危,但也知道如果不等大兒子處理好他自己的感情問題,即便自己把他撈出來,大兒子很大可能會二闖默爾頓古堡的。
自己生的孩子,是怎麼樣的犟脾氣,封行朗還是清楚的。
也是時候放手讓已經成年的大兒子獨自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自己這個父親過度的保護,隻會抑制大兒子的成長。
“五頌先生……您能不能出個面兒,幫我約見一下姜酒的母親?
”
這子女談婚論嫁,雙方父母見個面總是要的。
必要的條件還是可以談的。
“約見姜酒的母親?
”
五頌微聲上揚,下意識的朝叢剛瞄了一眼,似乎在等待他有沒有其它特别的指示。
“可以是可以,但這需要時間……姜酒的母親是個深居簡出的女人,一般不會接受别人單獨的約見!
”
見叢剛隻是吃着他手裡的蘋果,五頌便自行作答了封行朗。
“那就想辦法再去一趟默爾頓古堡,我想跟那個女人好好談談兩個孩子的婚事!
”
封行朗能做的,就是撮合大兒子跟姜酒的婚事。
畢竟大孫子已經出生了。
他也别無選擇。
其實如果有選擇,封行朗到是更合适封團團那樣漂亮又乖巧的女孩子。
而非姜酒這種渾身帶刺,且家庭背景複雜的女人。
但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封行朗這才意識到:兒子的愛情,終究是他自己做主!
他這個當親爹的,連個替他參考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于連思想準備都沒做,就這麼草率的被動當了爺爺!
以為大兒子會像自己一樣晚婚,卻沒想大兒子的婚姻來得如此之快。
快到讓封行朗這個爺爺當得是措手不及的!
說真的,原本封行朗還有那麼一點兒小沖動:想跟妻子再造個女兒出來寵寵的!
可大兒子竟然直接給他升級成了爺爺!
!
!
這再造女兒的心思,怕隻能是可夢而不可及的理想了!
“這個可以辦!
但我得先看看默爾頓古堡最近有什麼對外的宴席和活動之類的。
”
五頌這算是緩兵之計了。
參照叢剛給他下達的命令,他必須給封林諾赢得獨自處理自己感情問題的時間。
說真的,五頌真搞不懂頌泰:為什麼連封行朗兒子談戀愛的事情,他都要操心?
真夠事無巨細的!
“越快越好!
我擔心我大兒子年少氣盛,沖撞了姜酒的母親。
”
封行朗捏了捏有些泛疼的眉心,“事成之後,一定重謝五頌先生您!
”
“封總客氣了!
您這一說謝,我壓力就大了!
頌泰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
五頌從車載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将其中一罐遞送給了封行朗。
他知道注重養生的叢剛,是不會喝這些含酒精之類的高熱量啤酒的。
封行朗一邊颔首謝過五頌,一邊伸手來接。
冰鎮後的啤酒,着實爽口還舒心。
封行朗便貪婪的喝了好幾口。
叢剛的眸光先是瞪了五頌一眼,然後又落在了暢飲的封行朗身上。
封行朗年輕時胃就不太好;這些年保養跟上了,到也沒見他胃疼過。
不過像這種冰鎮的啤酒大量飲用,嘴巴是爽了,但胃肯定承受不了。
他的胃,要比他這個人嬌氣多了!
要吼他一句‘别喝那麼多冰鎮的酒類’,那就真成他老媽子了。
叢剛不知道從哪裡翻找出一疊撲克牌,百無聊賴式的彈抛着打發時間。
然後一張撲克牌不偏不倚打在了封行朗拿着的啤酒罐兒上,再然後那罐子啤酒就抛灑了他一身。
封行朗帶着怒意瞪着叢剛;叢剛隻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接着玩他手裡的撲克牌。
緊随其後,一張撲克牌朝五頌的臉部擊打過來……五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用手接住了飛來的撲克牌。
卻沒想第二張撲克牌緊随其後,擊中了他接住第一張撲克牌的手背上。
滑過一道皿口,瞬間溢出皿珠子來。
疼到是不太疼,但足夠五頌引以為戒的了。
封行朗剛準備發飙的;見五頌比他還慘,便又回咽了想謾罵叢剛的話。
來人家家裡作客,還能這般襲擊人家主人……也隻有他叢剛了!
也很好的說明,在叢剛面前,這個五頌根本不會,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毛蟲子,你手癢呢?
打到五頌先生了沒看見?
”
封行朗還是溫斥了叢剛一聲。
畢竟現在有求于五頌,他不想看到叢剛太過嚣張。
“不妨事!
沒想到頌泰先生撲克牌玩得這麼好……真是長見識了!
”
五頌走到房車的水池邊沖掉溢出的皿珠。
并從醫藥箱裡拿了個止皿消腫的貼片蓋在了傷口上。
“我手不但癢,而且還帶刺……你也想試試?
”叢剛冷聲道。
“帶刺是麼?
來,你紮我一下試試!
”
封行朗一直是這種不會被叢剛吓唬住的刺頭,他索性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叢剛的面前,且一把奪過了叢剛手中剩餘的撲克牌。
叢剛也沒跟封行朗一般見識,放躺了座椅之後,便開始閉目休憩。
‘嘩啦’一聲,被封行朗奪過去的撲克牌,又被他一股腦的灑在了叢剛的身上。
叢剛瞪了封行朗一眼,随後側了個身,不再搭理他。
“五頌先生,您手沒事吧?
”
封行朗紳士的問。
住人家的、吃人家的,還有求于人家,當然得恭謙一點兒。
“沒事兒。
要說頌泰先生的撲克牌,玩得是真好呢!
且快且準且狠!
”
五頌拿出了個薄毯,給閉目休憩的叢剛蓋上。
還不忘奉承他幾句。
五頌越是對叢剛這樣恭敬,封行朗越發容易推測:這個五頌跟叢剛之間難道是主仆關系?
看樣子是沒跑了!
叢剛這家夥的觸手伸得可真夠長的!
哪哪兒都有他的跟班兒?
這是在學河屯麼?
其實也不奇怪:當初差點兒被河屯要了命,當然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最主要的是防範于未然,不會再給河屯滅門的機會!
好在封行朗用自己的智慧,化解了他夾在叢剛和河屯中間當肉餅的尴尬境地。
無論是叢剛,還是河屯,都會看在他封行朗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五頌,你跟毛蟲子是怎麼認識的?
”
封行朗故意用‘毛蟲子’來稱呼叢剛,以彰顯他的身份要在叢剛之上。
并可以對叢剛呼來喝去。
“說來話長……”五頌朝閉目休憩的叢剛瞄了一眼,“咱們還是聊聊那個阿裡娅吧……聽說默爾頓家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女嗣擁有默爾頓生物科技百分之五十股權的繼承權!
換句話說,如
果你兒子想娶走人家女兒,就必須讓姜酒主動放棄繼承權。
”
五頌似乎不想跟封行朗談論有關他跟頌泰之間的事宜。
便換了個封行朗更為上心的話題接着聊了起來。
“難道不可以一邊繼承着股權,一邊嫁人?
”封行朗反問。
“可以是可以,但第一個條件就是:您兒子必須成為默爾頓家族的上門女婿!
”
其實大緻的情況,封行朗已經聽叢剛和五頌說過一遍了。
但封行朗總覺得這是一個怪圈。
更像是一種坑:用來吸引着那些惦記默爾頓家族家産的人往裡面跳!
看得出,也感覺得到:那個姜酒應該是喜歡大兒子的,不然也不會生下他們的孩子!
可她卻一直這麼的欲拒還迎……究竟是幾個意思?
是姜酒算準了大兒子封林諾一定會往坑裡鑽?
還是姜酒的母親算準的?
又或者是她們身後的默爾頓家族?
做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封行朗在這些方面要敏銳于一般人!
所以,才會有叢剛的那句:【他們要是講理,我們就跟他們講!
他們要是不講理……以你封行朗的陰險狡詐,還怕玩不過他們?
】
封行朗不想跟默爾頓家族的人玩陰謀詭計,畢竟中間還夾着一個姜酒!
但如果默爾頓家族的人非要玩兒,他定會奉陪到底!
……
晚宴結束後,姜酒沒有跟母親和大伯巴澤爾一起去相送約翰一家。
找了個借口便跑出了自己居住的古堡裡。
姜酒匆匆忙忙的趕去大哥菲恩的寝殿,發現大哥菲恩還沒有回來。
偶爾,大哥菲恩也有在生物科技公司徹夜不歸的情況。
但自從她懷孕及生育之後,他每天都會趕回古堡來看望姜酒和她的孩子們。
他用他的方式守護着自己的妹妹和妹妹
的孩子!
靜默了良久之後,姜酒撥通了大哥菲恩的電話。
“還沒睡?
”手機裡傳出菲恩略帶疲憊的聲音。
“大哥,我想通了……我願意把諾米過繼到你的名下!
你是我大哥,又那麼疼愛諾米……我相信你會對諾米好的!
”
封林諾的怪胎義父說,要她自己想辦法救封林諾。
姜酒能想到的辦法,便是找大哥菲恩幫忙了。
“那就意味着,諾米要跟我一起,永遠的在默爾頓古堡裡生活下去的!
你不會後悔?
”菲恩再次強調了利弊。
“我不後悔!
諾米在你名下,我還能每天見到她……多好!
”
姜酒的聲音帶上了微微的哽咽,“我是諾米的親人,你也是!
”
“但如果封林諾,以及封林諾的家長趕來想要走諾米……我該怎麼辦?
”菲恩淡聲問。
姜酒倒吸了一口寒氣:“大哥,請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們知道諾米的身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