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封立昕全家的這一次旅程,注定是無法一帆風順的!
這些天來的奔波勞累,加上身心上的精疲力盡,雪落在河屯的淺水灣裡狠睡了幾乎一整天。
上午的時候,林諾小朋友還能陪在親親媽咪的身邊,在她懷裡拱來拱去的讨歡;
可下午之際,午睡後的小家夥實在是無聊得小P股都尖了,在還在睡熟的媽咪臉頰上輕輕吧唧了一口,便蹑手蹑腳的走出房間,打算去找老十二玩一小會兒再回屋裡來。
不湊巧的是,老十二不在,客廳裡就坐着品茶的義父河屯。
還有一個隻呆不萌的邢老四。
最沒玩頭的那隻!
“老四,老十二呢?
”
林諾小朋友還是不肯原諒河屯,矯情着不跟河屯說話,隻問了邢老四。
邢老四聽得懂小部分簡單的中文,但卻不怎麼會說。
“出……出走了!
”蹩腳得利害。
“去哪裡了?
”小家夥的領悟能力超強。
邢老四隻是搖頭。
不知道是沒能聽懂小家夥的話呢,還是他真不知道邢十二去了哪裡。
“我讓老十二去調查一些事情了。
應該飯前能回來!
”
河屯丢下了修身養性的功夫茶,徑直起身走到小十五的身邊,躬身正在托抱起小家夥;小家夥卻很不給面子的撇過身去。
“還在生義父的氣呢?
”
老奸巨滑的河屯豈會被一個嬌慣的小東西給難到?
“再不給義父抱,義父就不讓廚子給你媽咪做晚飯吃了!
餓着你媽咪,你舍得嗎?
”
當然不舍得!
小家夥抿了抿小嘴巴,最終還是為了自己的親親媽咪選擇了能屈能伸,勉為其難的讓河屯把自己抱進了懷裡。
“你這小東西啊……怎麼這麼倔的呢?
跟你混蛋親爹真夠如出一轍的。
”
河屯一邊拍撫着懷裡悶悶不樂的小家夥,一邊溫和着聲音似自言自語。
“十五,義父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慈愛的凝視着小家夥那張酷似封行朗的小臉,河屯用自己微微粗粝的指腹輕輕的撫着。
“義父你說吧,十五聽着呢。
隻要不兇我媽咪,餓我媽咪!
”
“哈哈……你到是孝順呢!
”
河屯微微的歎息一聲,“什麼時候你親爹能有你這麼孝順……就好了!
義父也奢望不到……”
傷感過後的河屯,又凝神的言歸正傳,緊聲問:“十五,你是不是也覺得義父很老了?
”
“還行吧!
就有那麼一點點兒老而已!
”
讨好河屯,小家夥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
“哈哈,”河屯抱緊懷裡的小東西,用紮人的胡須蹭了蹭他的嫩臉頰。
“其實義父這個年齡呢,已經足夠當你的爺爺了!
十五,要不你就改口叫我爺爺吧?
”
河屯試探的糾正着這淩亂的爺孫關系。
可哪會想到小家夥的反應竟會如此的激烈:
他從河屯懷裡一躍而起,極為不滿的大瞪着自己一雙明亮的眼睛,“才不要呢!
”
“為,為什麼啊?
”河屯心底微擰。
“如果我叫你爺爺,可老十二他們卻還叫你義父,那樣老十二他們豈不是要爬到我的頭上來了?
我才不幹呢!
”
其實小家夥隻是不想降了自己的輩分!
“哈哈哈哈……你這小人精呢!
”
河屯再次在小東西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滿滿的都是寵愛之意。
雪落醒來的時候,便聽到河屯這爽朗的大笑聲,還有爺孫倆近乎無厘頭的讨論聲。
想必要闆正這祖孫三代的關系,并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講得清楚明了的。
晚餐之前,邢十二跟邢老四回來了。
邢十二在河屯耳際一通耳語之後,河屯剛剛還跟小十五笑逐顔開的剛毅臉龐,頓時陰寒了起來。
“這老七好大的膽子啊!
竟然把我叮囑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搞來這些烏七八糟的照片污濁我家阿朗?
她這是活膩了麼?
”
河屯嘶聲道。
每說一句話,牽動着眼尾處的疤痕上揚動着,格外的生狠。
“義父,老七是誰啊?
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的啊?
”
小家夥好奇的問。
“你不用知道她是誰了!
因為這個人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
河屯是戾氣的。
他容不了嚴邦,就更加容不了始作俑者的藍悠悠了。
“去把老七給我帶來!
”
“這個時間點,她跟封立昕已經趕在了去機場的路上!
”
“去機場?
”
“是的!
是封行朗從嚴邦的禦龍城裡救下了老七。
”
“阿朗救了老七?
他這是對老七餘情未了呢?
”
“我覺得也不全是!
畢竟老七是封立昕的老婆,也就是封行朗的嫂子!
”
“老十二,你說的那個老七,是不是封團團的媽媽?
就是那個大巫婆藍悠悠?
”
小家夥總算是聽明白了。
邢十二緘默着。
他等河屯開口跟小家夥解釋。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
河屯冷厲一聲,“十二,你帶上老四和老五,把她給堵了!
動作幹淨點兒,免得夜長夢多!
”
“好!
”邢十二應聲而退。
“等等!
”
河屯叫停了退身離開的邢十二,“盡量放過封立昕一馬!
畢竟他救過阿朗!
”
河屯是狠戾的,但也是恩怨分明的。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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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靜靜的聽完了河屯的部署。
這幾天來,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把藍悠悠的所作所為告訴河屯!
雪落清楚的知道:如果河屯知道有人用偷一拍的方式去亵渎他河屯的親兒子封行朗,那這個人将必死無疑!
以河屯的戾氣,以及他極度想對封行朗贖罪的心理,他是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他的親兒子和親孫子的!
雪落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借河屯的手将藍悠悠給解決掉……
但最終她還是被自己的一念善良之心給牽絆住了!
現在河屯自己調查出了事情的真相,雪落也算是松開了一直緊繃并糾結的神經。
藍悠悠這五年來的所作所為,也足夠她自己咎由自取的了。
可隐隐約約間,雪落又感覺到了不安:潛意識裡,她覺得河屯想除掉藍悠悠并沒有那麼容易。
因為這其間,還夾着一個封行朗!
除非,封行朗這一回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