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嬸總覺得有些不安。
因為她看到剛剛雪落太太神情慌張的在抽屜裡藏了一盒子類似于藥物的東西。
于是,趁雪落在浴室裡沖涼,安嬸便打開了那個抽屜。
當她看到那盒子已經被吃過的毓婷時,她懊惱得直拍打自己的腦門兒!
要知道為了能讓二少爺封行朗和雪落太太孕育上子嗣,封家上下都參與其中了。
大少爺封立昕更是交待:讓安嬸最近着首當其沖要做的,就是伺候好雪落。
給她提供一系列便于孕育子嗣的生活環境。
包括飲食和起居。
可安嬸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雪落太太在回封家的路上,就已經買好了毓婷,而且還已經吃了下去。
這讓安嬸真的懊惱不已。
早知道剛剛就追進房來,說什麼也不會讓雪落太太吃下這毓婷的。
懊惱之後,安嬸沒收掉了藥盒,并丢進了院落外的垃圾桶裡。
既然雪落太太和二少爺封行朗已經邁出了這最後一步,那還怕今後沒有續文?
嘗到雪落太太甜頭的二少爺,像這種孕育子嗣的活動,肯定應該會經常做的。
雪落太太那麼幹淨的好女人,着實應該得到二少爺更多的寵愛。
安嬸還有最後一個殺手锏:就是向雪落攤牌,告訴她所嫁之人并非大少爺封立昕,而是二少爺封行朗。
這樣,雪落太太就不會被道德所困,便可安安心心的給二少爺孕育
子嗣了!
可安嬸更希望這樣的‘攤牌’,是由二少爺封行朗自己說出的。
那樣無論是對二少爺自己,還是對雪落太太,都好!
将自己的身體洗了一遍又一遍。
部分地方都已經被雪落給搓紅了。
更像是一種贖罪。
雪落想把自己洗幹淨,可最終還是長長的凄歎一聲。
這身體永遠洗不幹淨了。
即便身體能洗幹淨,那靈魂呢?
靈魂又如何能夠洗得幹淨呢!
心靈上出了軌,要比身體上出了軌更可怕!
而雪落深知,自己或許再也不能保持一顆平靜且純真的心,去面對封立昕了。
她的心俨然已經被那個叫封行朗的男人攪得七零八落,無法安甯,更無法平靜。
無法平靜也要平靜。
趁自己還沒有身陷得無藥可救,求得封立昕的原諒,回歸到他的身邊。
雪落穿着整齊的出現在了封家的客廳裡。
在看到莫管家時,她還是驚慌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莫管家,我想看看立昕……他還好嗎?
”雪落問得弱聲,難掩心頭的深深愧疚。
“大少爺挺好的。
金醫師剛給大少爺做了全身檢查。
太太,你回房看看書,休息休息,别累着自己。
”莫管家對雪落向來和藹可親。
其實他還想說:你還肩負着給封家孕育子嗣的重任呢!
他喜歡雪落的真誠和善良。
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莫管家,讓我見見立昕吧。
求你了……”也許是心中那沉沉的愧疚感,讓雪落特别的想見到封立昕。
她怕自己跟封立昕越走越遙遠,越走遠偏離。
更怕自己會被心靈深處不該有的曼陀羅之毒所蠱惑!
深陷其中,
無法自拔。
莫管家看着雪落太太真誠的雙眸,似乎明白了她言語中為什麼會深帶愧疚之意。
“太太,别想太多。
你的善良和真誠,總有一天會感動二少爺的!
到時候,你将得到最為深情的珍愛!
隻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難為你了!
”莫管家忍不住的安慰着傷感中
的雪落。
雪落着實一怔,微聲輕斥,“莫管家,你胡說什麼啊?
我可是立昕的妻子!
”
莫管家隻是諱莫如深的笑了笑,随後又搖着頭歎息似的離開了。
“……”雪落怔在原地。
總覺得封家的人一個個都怪怪的。
先說封立昕吧,一直把自己困鎖在那間醫療室中,不肯面對現實,更不肯輕易相見她這個妻子;更為怪異的是,封立昕這病情,時而嚴重到要上呼吸機,時而又壯實得能‘
欺負’她……
現在連雪落自己都搞不清楚:那種狀态下的封立昕,才是真正的封立昕啊!
或許,她林雪落就從來沒有搞清楚過!
封行朗就不談了,似乎從雪落嫁進封家後,他就從來沒有正常過!
再說說莫管家。
一直以來,雪落認為莫管家應該是封家最正直的那個。
可有過好幾次,莫管家都拐彎抹角、想方設法的要把她往封行朗懷裡送……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大少爺封立昕的妻子麼?
他這麼做對得起大少爺封立昕嗎?
還有剛剛的那些話:什麼‘總有一天會感動二少爺的’,自己為什麼要去感動封行朗呢?
都恨他惱他到牙癢癢了!
怎麼可能還會去感動他?
還有就是安嬸。
女人的第六感覺告訴雪落:安嬸好像在故意撮合自己和封行朗!
天呢!
這家人怎麼能這樣做啊?
無論封立昕的病情如何的嚴重,可他畢竟還活着呢!
一個家仆怎麼能做出撮合她這個嫂子和封行朗的事啊!
這,這可是陷她林雪落于不忠不貞的地步!
也是往封立昕身上潑髒水的惡劣行徑!
雪落陷入了深深的凄涼之中!
為自己,更多的卻是為了封立昕。
其實她林雪落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自己夠堅守夠堅貞,封行朗又怎麼可能一而再的輕薄到自己?
無論如何,雪落今天就是想見到封立昕。
醫療室門外,雪落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
從早晨一直等到了中午。
醫療室裡,封立昕剛剛讓金醫師卸下了呼吸機,“老金,雪落還等在外面嗎?
”
“嗯,還等着呢。
這姑娘任性起來,還真夠犟的。
”金醫師側過頭,瞄了一眼門口處的小型監視器,可以看到門外走廊裡的一舉一動。
“老金,你去讓莫管家把雪落和行朗的結婚照拿過來吧。
是時候交給雪落了!
别讓她一直生活在道德的拘束中!
她應該和行朗相親相愛的!
”
封立昕的氣息有些急促。
每多說一句話,都十分的艱難。
封立昕并不怕死,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死連累到更多的人。
“我也是時候該見見這個弟媳了!
”封立昕微微擡手示意小邢醫生将病床往上擡起一些。
按照大少爺的吩咐,莫管家拿着一個喜慶的錦盒朝醫療室走了過來。
錦盒裡面裝着雪落太太和二少爺封行朗的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