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抛棄下的男人,心情當然不會太好。
可偏偏這時候,有人不識時務的打來了擾夢電話。
封行朗已經醒了,卻因為某種起晨的現象,隻是卧在庥上微眯休憩。
女人在睡意正眷的封行朗耳際喃喃耳語了一些話後,便離開了。
打來擾夢電話的人,是夏正陽。
他一早趕去禦龍城接兒子夏以畫,卻沒想到連兒子的面兒都沒能見着。
因為公司需要應酬的緣故,夏正陽還算禦龍城的常客。
在禦龍城裡洽談生意,一來可以彰顯公司的經濟實力,二來也隐蔽安逸。
可禦龍城的後院,夏正陽還從來沒有能進去過。
他被内保阻攔下來,當然是預料之中的事兒。
夏正陽說明了來意,安保隊長丢下一句‘先等着’,便讓夏正陽整整等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安保隊長才慢悠悠的從後院裡折回。
“我們嚴總說了:人是封二爺送來的,當然得封二爺領走才适合!
”
“封二爺?
封行朗麼?
我這就給他電話。
”
于是,被晾在外面一個多小時的夏正陽,迫不得已才給封行朗打來了這通擾夢電話。
“嗯?
”
“行朗,勞你給嚴邦打個電話吧。
他說以畫是你送進去的,也必須由你領出來。
”
手機裡,傳來夏正陽心切的聲音。
封行朗的劍眉蹙起,“這麼早,你就去打擾人家嚴總休息,合适麼?
”
“不早了,外面都快九點了。
”
很顯然,夏正陽并沒有領會封行朗的言外之意:封行朗是拐着彎兒在責備他擾了他的好夢。
隻是當時的夏正陽純屬愛子心切,又怎麼可能會考慮到他的這通電話會惹得封行朗的不快。
再則,外界都傳聞:嚴邦有那方面的嗜好,他真的好擔心自己才17歲的兒子,會落入嚴邦之口。
能早一分鐘把兒子從禦龍城裡接出來,就避免了六十秒的危險。
“雖說夏以畫是我送進禦龍城的,可他畢竟是您的親兒子,又不是我的!
什麼活兒都讓我全做了,那豈不是沒你這個當親爹的半毛錢事兒?
!
抱歉了,我隻負責送,不負責
接!
”
言畢,封行朗徑直把手機給掐斷了。
随即便關了機。
到不是封行朗想故意為難夏正陽。
隻是覺得他這麼兩袖清風去禦龍城就想把兒子給接出來,似乎有那麼點兒不給嚴邦面子。
他封行朗可以跟嚴邦稱兄道弟,讓他心甘情願的替他做事;但他夏正陽又何德何能的這般使喚嚴邦呢?
怎麼說,嚴邦可是申城的地頭蛇!
而他夏正陽隻不過是個有那麼點兒小錢的企業家。
見打不通封行朗的電話,夏正陽更加的焦躁起來。
這黑不見底的禦龍城,實在不是夏正陽想闖就能硬闖的。
更何況人家手裡還有他兒子這個很好的籌碼!
“封行朗這小子,還拿喬起來了?
!
”
夏正陽咬唇嗤哼了一聲。
進又進不去,闖又闖不得,這可怎麼辦呢!
似乎夏正陽就更加緊張兒子夏以畫在禦龍城裡的狀況了!
潛意識裡,他不得不去擔心:自己是不是把兒子送進了狼窩虎口中?
夏正陽想到了外甥女林雪落。
一大早,雪落便趕去醫院看望袁朵朵母女三人了。
對于昨晚沒能趕來,雪落還是心懷愧意的;但一想到白老爺子一定會把袁朵朵照顧得很好,也就沒有過多的擔心。
原本袁朵朵昨晚想把雪落叫過去,是因為她一直放不開被月嫂無隐私的照顧。
而且那個催奶師按得她有點兒疼,身心俱疲。
又沒有親媽之類的女性家人在身邊照顧,各種不自在的袁朵朵,便想到了雪落。
“雪落,你怎麼才來啊?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你不是說諾諾跟他爺爺回去了英國麼?
你就不能丢下你家男人來醫院陪我幾天啊?
求你了!
”
袁朵朵一見到雪落,都快哭了。
“矯情了不是?
你都快被伺候成女皇了,還好意嚷嚷啊?
!
”
雪落逗着嬰兒床裡兩個粉嫩嫩的小可愛,滿目的喜愛之意,溢于言表。
“要知道我當初生諾諾的時候,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還要面對河屯那個霸道自私又武斷獨裁的惡魔……不提了,說多了都是淚!
”
也分辨不出哪個是豆豆,哪個是芽芽,雪落随便抱起一個,把臉貼過去蹭了蹭。
“你是豆豆啊,還是芽芽啊?
姨媽抱着你呢,喜不喜歡姨媽啊?
”
“不喜歡!
”庥上的袁朵朵不滿的哼哼一聲,“我那五年也不好過的好不好!
時不時的被你家封酒鬼半夜三更的搔擾,搞得整個小區的大叔大媽們都以為你家封痞子跟我有一腿!
!
背後
偷偷摸摸的議論我私生活不檢點!
我招誰惹誰了我!
”
“你搞清楚了:鬧騰你的是封行朗,又不是我林雪落!
對吧豆豆,還是芽芽?
”
雪落把懷裡的小嬰兒抱到袁朵朵的床前,好奇的問:“朵朵,你自己認得出哪個是豆豆,哪個是芽芽嗎?
手牌呢?
怎麼沒手牌啊?
”
“當然認得出了!
要是連我這個當媽的都認不出,這世上估計沒第二個人能分得出了!
”
袁朵朵小傲嬌的說道,“不過我偏偏不告訴你!
”
“呵,瞧把你給美的?
還得瑟上了呢!
她們可是你女兒,我根本沒必要分清楚的!
從現在開始,我就統一叫她們豆芽好了。
是不是啊,小豆芽?
”
雪落真心喜歡得緊。
“雪落,你回來也有一年多了吧?
諾諾也六歲了,你可以再生個女兒了。
”
“你說生就生啊?
也要懷得上呢!
”
雪落随口一聲。
“懷不上?
什麼意思?
你家封痞子不是挺努力的嘛!
每次打電話給你,不是在懷裡,就是在懷裡;你們倆這功課可沒少做啊!
怎麼可能懷不上呢!
”
“我也不清楚。
估計是那個流掉的孩子……”
雪落欲言又止,眉眼瞬間黯淡了下去。
“雪落,你别想太多了。
我不是也流掉過一個孩子嗎,可兩三個月後就……就又懷上了,而且還是雙胞胎呢!
”
袁朵朵安慰着雪落。
随着雙胞胎女兒的健康出生,那段黑暗的記憶便被抹去了不少。
換句話說,雪落要是想從那段痛苦的陰影中走出來,再懷上一個孩子,無疑是忘記過去最好的良藥。
可雪落似乎有那麼點兒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真的好像再也懷不上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