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俯身,用手摸了下白小野的頭,惹得它又舔又蹭的。
用白默的話說:就是快把封行朗當成它親爹了。
“小野,快到你親爹那裡去!
你親爹跨種族生下你,實在不容易!
”
封行朗消遣着白默。
雖說封行朗并不讨厭白小野,可也不至于像白默這樣,把一條狗當兒子養。
而且還整天親兒子、親爹的叫着。
着實讓他雞皮疙瘩起一身。
可那隻獅頭藏獒卻完全沒有要回到白默身邊的意思,一個勁兒的在跟封行朗親昵着。
嘴巴裡發出低嘶的哼哼卿卿聲。
聽着駭人,其實純屬讨歡的谄媚聲。
“小野,讓你死過來穿鞋!
聽到沒有?
”
白默最見不得自己當親兒子看待的白小野,一看到封行朗就一副谄媚到哈巴狗的模樣。
它可是威風凜凜的藏獒啊!
怎麼能這麼不自愛呢!
“小野,你親爹叫你呢!
再不去,你親爹就要上火了!
把你親爹氣壞了可不好!
”
封行朗拍撫着白小野的人來瘋。
可卻是這樣,這隻藏獒就越不肯回去白默那裡。
隻是一個勁兒的圍繞着封行朗打轉,一副要他把它抱起來的讨好賤樣兒。
白默咆哮了起來,“再不過來,今晚别想上我的庥!
”
“……”
白默的這句咆哮,着實把封行朗給震驚到了。
這跨種族也就算好,好歹也找一條母藏獒吧?
這白小野可是一條公的藏獒,那能怎麼搞啊?
那畫面美得讓封行朗不忍繼續往下想!
隻是一條狗而已,竟然能寵到了庥上去了?
封行朗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跟白默保持一下距離?
想到自己的手還搭放在白默女朋友的身上,封行朗下意識的把他的手從藏獒的頭上挪開。
“那個白默,我話不長,要不等我先跟你聊完之後,你再跟你兒子兼女朋友親一熱?
”
“你少來!
”
白默帶着怒意朝封行朗走了過來,貼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你身上抹什麼了?
還是藏什麼了?
”
“行了白默,我有正事兒。
”
封行朗推開了在他身上嗅了嗅去的白默,肅然起面容來。
“真有正事兒?
”白默疑惑一聲“信你了!
”
三分鐘後,白默才依依不舍的讓人将那隻獅頭藏獒牽走。
“白老爺子最近好嗎?
”
封行朗搖曳着水晶杯中的紅酒問道。
白默機警的後挪,“你想幹什麼?
又想跟我家老爺子告什麼狀?
”
為什麼要用‘又’呢?
很明顯,在這之前,白默一定是被告狀過!
“像告狀那種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的事兒,我會去做麼?
也隻有嚴邦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才會做!
”
一般情況下,嚴邦都是用來替封行朗背黑鍋的。
白默信了!
“那你找我家老爺子幹什麼?
”白默追問一聲。
“怕你家老爺子寂寞,找了個女人去陪陪他!
”封行朗溫聲道。
“靠!
封行朗,你也太‘孝心’了吧?
你這是要搶着給我家老爺子當孫子呢?
還是想跟我這個孫子争寵争家産呢?
”
不等封行朗作答,白默又急聲道:“我家老爺子都九十高齡了,你竟然還給他送女人?
你就不怕我家老爺子上得去,下不來嗎?
”
“……”
封行朗菲薄的唇角微微抽一動了一下。
這都想哪裡去了?
“是我的女人!
想讓她去白公館裡陪老爺子幾天。
”
封行朗點上一支煙,神情有些幽沉。
“林雪落?
還是藍悠悠?
”白默再問。
“是林雪落。
一個乖巧又溫婉的女人,她不會給白老爺子添亂的!
”
封行朗将指間的煙送去煙灰缸前點去了煙灰,然後再送至唇間深吸一口。
煙霧缭繞後的俊臉,被一層淡淡的憂郁籠罩着。
“封行朗,你這不是要給自己準備後事吧?
”
白默似乎嗅出封行朗想把林雪落送去白公館的目的所在。
“那條大河豚魚,真有那麼厲害嗎?
弄得你跟要交待遺言似的?
”
白默嗤之一聲,“讓嚴邦那家派幾個人滅了那條毒魚不就行了?
這打打殺殺的活兒,嚴邦那家夥最拿手了!
”
封行朗微微揚動了一下英挺的眉宇,“這是我跟河屯的私仇!
”
“你都要交待遺言了,還管什麼公仇私仇啊!
”
白默灌了口威士忌,“要是你不想求嚴邦那粗魯家夥,讓老楚幫你不就行了!
”
嚴邦走的是黑路;而老楚卻行的是白道。
“我說過了,這是我跟河屯的私人恩怨!
不用别人插手!
”封行朗重複道。
“行行行,你清高,你倨傲,我待在一旁看好戲總行了吧!
順便給你收屍!
”
又是一個要給自己收屍的人!
封行朗淡淡的笑了笑。
他知道,能對他說出這句話的,都是摯交。
“那改天我去登門拜訪下白老爺子?
”封行朗起身。
“不用!
我幫你把女人送進去就行!
”
突然,白默詭異的一笑:剛好老爺子最近老催他交個正經點兒的女朋友,開枝散葉、綿延子孫什麼的;這林雪落豈不是現成的?
送過去給老爺子瞄瞄也不錯啊!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要是老爺子不滿意,自己就說這個女人封行朗的;那即便是被罵眼挫,也是他封行朗眼挫。
要是老爺子滿意,自己就是封行朗捷足先登搶了他的女人;那挨罵的還會是他封行朗。
越想白默就越得瑟!
他白默反着正着都是無辜者一個!
為什麼白默如此想期待白老爺子把封行朗好訓一通呢?
這話就長了!
還得追溯到一年前……
見白默笑得賊兮兮的,封行朗濃眉微蹙。
“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林雪落是我的女人!
你動她不得!
不然兄弟沒法兒做不說,我還會翻臉不認人!
”
封行朗提前給白默打上了預防針。
“靠,你以為你用過的二手貨我會稀罕啊!
夜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
白默賞了封行朗一記白眼兒。
他說的是實話。
夜莊形形異異的女人都有。
有像林雪落那種傻白甜的,也有像藍悠悠那種美豔的。
還有妖的,媚的,辣的,勁兒的,搔的;一應俱全!
所以封行朗看上的女人,白默又豈會稀罕。
他真正稀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