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受傷。
”雪落有些難為情的抿緊了自己被封行朗咬得泛紅起腫的嘴唇。
但還是被安嬸給瞧出了端倪。
不用問,太太唇上的腫紅一定是被二少爺給親出來的。
便會意的笑了笑,“太太,你沒受傷就好。
”
雪落總覺得安嬸笑得怪怪的。
似乎她已經看出來自己被封行朗給欺負了。
但安嬸卻沒有從正義的角度出發來維護自己。
這是偏心眼護短的節奏麼?
想起什麼來,安嬸突然又問一聲,“太太,你剛剛說跟二少爺打了個平手?
你,你該不會也打他了吧?
”
“嗯!
我咬了他一口!
”雪落沒有避諱,直接跟安嬸坦白了。
也好讓安嬸知道自己并不軟弱。
在一而再的被欺負的時候,她也是有利齒的。
“什麼?
你咬了二少爺一口?
咬到他哪裡了?
你怎麼能咬他呢?
”安嬸一聽封行朗被咬了,整個人心疼不已。
“我為什麼就不能咬他?
是他先輕薄我的!
我純屬正當防衛!
”
雪落不想在跟安嬸隐瞞什麼。
封行朗一而再的輕薄她,俨然不是一味原諒能解決的。
她的退縮和隐忍,隻能滋生和助長封行朗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自己。
“你還真咬他了?
咬到他哪裡了?
重不重?
咬出皿了沒有?
”安嬸完全沒有領悟到雪落是在向她訴苦和告狀,反而隻是一味的心疼被咬的封行朗,擔心着他的傷情。
雪落的心塞塞的。
一股寒氣直逼自己的心髒。
她似乎這才意識到:這封家上上下下,都護短着封行朗!
而且還是毫無原則的偏袒!
以至于她所受的委屈,完全不值一提。
真後悔沒多咬那個男人幾口!
也好讓他知道: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更何況林雪落并不覺得自己是隻兔子!
面對安嬸的再三追問,雪落故意誇大其詞,“咬得很嚴重,出了很多皿,你快上樓看看他吧!
”
“啊?
天呢,你們這小夫妻倆還當真像對付仇敵一樣給打上了啊?
這可如何是好。
”心急之下,安嬸便口不擇言了。
因為她真的很偏袒封行朗。
“誰跟他是夫妻啊?
安嬸你偏心眼!
下次他封行朗再敢輕薄我,我就去告訴立昕!
立昕管不了他,我就報警!
”雪落狠氣一聲,便賭氣回去了樓下的客房。
她着實委屈:為什麼封家的人,都這麼毫無原則的偏袒封行朗呢!
那又将封立昕擺在什麼地位?
好像他一個小叔子輕薄了她這個嫂子,完全是合情合理可為之的行為!
不過話又說回來,安嬸和莫管家除了太過縱容封行朗之外,對她林雪落還真的挺好。
可以說是關懷備至。
至少讓雪落感受到了被人關懷的溫暖。
翌日清晨。
雪落花了一個多不時給封立昕煲了營養的果蔬粥。
可她的一片赤誠之心卻再一次被封行朗和金醫師攔截在了那扇沉重的醫療室門外。
心裡難免會堵得慌。
雪落更為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封家是格格不入的。
自己一直被排擠在封家家庭成員之外!
即便她現在的身分是封家的太太。
連莫管家和安嬸都能進去封立昕的醫療室,偏偏就她這個妻子不可以!
從法律上講,自己才是封立昕的監護人啊。
怎麼自己連進去看封立昕一眼的權力都沒有?
端着蔬果粥離開的背影是落寂凄涼的。
雪落并沒有去責備任何人,更沒有去咄咄逼問他們為什麼不肯她這個妻子進去看望封立昕。
她知道安嬸和莫管家他們都是為了封立
昕的健康着想。
廚房裡,雪落的心酸澀得難受。
她安靜的坐在廚房的吧台上,默默的看着那碗自己熬煮了一個多小時的蔬果粥。
不被人待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雪落想到夏以琪的話:是不是封家人也覺得,她肯嫁來封家的目的,就是為了觊觎封氏集團?
如果他們真的是因為這樣想而不待見,并提防着自己,那自己也真夠悲催的
!
也難怪自己在開口向封行朗要那十萬塊的善款時,他會那樣的羞辱自己!
看來封行朗也認為,自己是為了錢而嫁進封家來的。
雪落苦澀一笑。
什麼封氏集團啊,她林雪落根本就不感興趣!
既然答應吧舅舅嫁來封家,雪落隻想盡一個妻子的責任,把封立昕照顧好。
然而,封家上下卻一直提防着她
!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封立昕還要征婚呢?
娶她回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雪落也不想讓封家人為難。
更不想看到封家人像防賊一樣提防着她!
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變得稀薄,雪落擡頭之際,便看到了身姿挺拔的封行朗。
倨傲的,如王者一般站在她的身邊。
居高臨下着姿态睨着她。
隻是一眼,雪落便挪開了目光,落在了那碗同樣不被待見的果蔬粥上。
别人不待見她的誠意沒關系,自己不能不待見自己的勞動成果。
于是,雪落伸過手去,端起了那碗跟她同樣楚楚可憐的果蔬粥。
卻被一隻勁手奪了過去。
雪落一怔,擡起頭時,便看到封行朗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那碗果蔬粥。
沒幾勺子,一碗果蔬粥便見底了。
“廚藝不錯。
就是淡了點兒。
”封行朗放下了空碗,給出了惜字的評價。
因為是特地做給封立昕吃的,所以少放了佐料,自然也就會淡口。
雪落一直默着,沒有去接封行朗的話。
自己一早為封立昕做的果蔬粥,卻被封行朗給吃了,她真不知道是安慰呢,還是氣憤呢?
“怎麼不說話?
啞巴了?
”封行朗感覺到女人凄意的沉寂,“昨晚你這張嘴,可是很帶勁兒呢!
”
一想到昨晚的事兒,雪落頓時羞了個大紅臉。
這男人竟然在拐彎抹角的說她咬狠了他?
那也純屬他活該!
誰讓他不尊重自己的!
雪落低垂下了頭,沒去搭理封行朗。
越搭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會越來勁兒!
“安嬸,”封行朗喚了一聲一直待在廚房門外的安嬸,“今天你去多買點兒新鮮的筒骨。
”
“诶!
好好好!
我一會兒就去買!
”安嬸滿口答應。
如果話題就到這兒,雪落覺得封行朗今天至少還算正常的。
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後語。
“以後多給太太炖些骨頭磨磨牙,她就不會咬人了!
”封行朗肆意一聲。
“……”雪落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