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感受到了封立昕的悸動,用雙手微微的按壓住了他止不住哆嗦的肩膀。
“哥,把口罩拿下來吧。
藍小姐說得對,我們大家所記住的,都是您當初意氣風發的英俊模樣。
”封行朗擁抱住了封立昕的肩膀,慢慢的将封立昕的口罩取了下來。
“不……”
封立昕本能的想擡手阻止;而封行朗卻深深的在他面目猙獰的臉龐上吻了吻,然後用他自己的臉頰,緊貼着封立昕的。
兄弟倆就這麼擁抱在一起,靜谧的,安然的,一如兒時封立昕每次安慰挨打後的封行朗一樣。
看到封家兩兄弟的手足情深,莫管家和安嬸止不住的老淚縱橫。
要是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大少爺還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封家長公子,那該多好。
藍悠悠也跟着傷感了起來。
因為封行朗的傷感!
她真的有些後悔,自己真不應該把封行朗最心愛的大哥傷害成這樣。
她知道,封行朗一定很恨她。
他恨她,她并不怪他。
隻是心疼男人會因為他大哥封立昕所受到的傷害,而痛苦悲傷。
這是藍悠悠最不想看到的。
“哥,羹湯要涼了,我喂你喝。
”封行朗的聲音染着沙啞,卻又溫厚。
封行朗從藍悠悠的手中端過藥膳湯碗;藍悠悠沒有阻止,也沒有多言。
傷感中的封行朗,最讓藍悠悠心疼了。
她甯可看到封行朗暴怒的折騰她,也不願看到封行朗如此的
黯然神傷。
封立昕的鼻子燒毀得有些嚴重,不做後期的隆鼻手術,是無法靠單純的植皮手術來恢複的。
所以看起來就有些猙獰恐怖了。
而嘴唇上的肌肉走向扭曲得似乎有些别扭,喂
藥的活兒也得變得困難起來。
但幾乎封立昕所有的湯藥都是封行朗親自喂的,所以他喂得還算得心應手。
還是有少許的藥膳湯從嘴角溢了出來,藍悠悠立刻拿着紙巾替封立昕擦拭。
藍悠悠并不排斥這樣跟封行朗一起伺候他哥服藥。
似乎在這一刻,她忘了自己才是那個罪魁禍
首。
“悠悠,謝謝你。
”藍悠悠一個小小的擦拭動作,便讓封立昕受寵若驚不已。
似乎在藍悠悠的眼裡,封立昕并沒有看到驚恐和厭惡,這讓他更是倍感感激之意。
或許他根本就不會去聯想,這
個女人隻是害他有今日慘狀的罪魁禍首。
因為愛,封立昕無原則的包容着藍悠悠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在封立昕看來,這一切都是藍悠悠的迫不得已。
他從來都沒有怪罪她過。
“哥,你就隻謝她,就不謝我了麼?
”封行朗接過話來。
恰到時宜的淡淡調侃。
“你小子還用得着跟我計較啊?
”對于封行朗,封立昕一直都是寵溺的姿态。
“好,我也謝謝你。
”
伺候好封立昕的藥膳,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
封立昕帶着無比愉悅的心情入睡。
在白天藥物的作用下,他睡得很綿實。
但封行朗的心情似乎看起來并不好,他慵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肆意着自己霸道的坐姿。
藍悠悠小碎步挪了過來,綿軟得像一隻被馴化了的波斯貓一般,小心翼翼的偎依進封行朗的懷裡。
“藍悠悠,老子真想弄死你!
”封行朗從菲薄的唇中溢出一句惡狠狠的話來。
“我知道!
”藍悠悠用纖纖的玉指,在封行朗精健的匈膛上畫着圈圈兒。
将頭深埋在他的懷中,嬌弱弱的不敢擡頭看他。
當藍悠悠看到封行朗跟封立昕倆兄弟感情有多深厚時,她便知道封行朗會有多恨她。
“對不起啊阿朗,我真的沒想到封立昕就是你大哥……阿朗,對不起。
”她将臉埋在他的懷中,低低的泣喃。
不知她是在作秀,還是真的良心發現。
“但你現在還不能弄死我……因為你大哥還需要着我。
”梨花帶雨的藍悠悠,美得讓人我見猶憐。
“要不是因為我哥,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好活到現在?
你藍悠悠早就死無全屍了!
”封行朗淩厲着聲音冷斥。
“我不信你真舍得我弄死我!
”藍悠悠嬌喃一聲,隔着衣物咬着他精健的匈肌。
但不怎麼好下口,因為封行朗的整個人因憤怒而繃得太緊。
“你身後的那條大魚是誰?
你這麼維護他,難道他是你的姘一頭?
”封行朗試探的問。
懷中的藍悠悠咯咯的嬌笑,“我還是雛子之身呢!
怎麼可能會有姘一頭?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試試,因為那層東西還在。
”
藍悠悠握住了封行朗的手,想将他的大掌覆蓋在自己的美好之上;可封行朗卻生硬的将手拿開,并一把将她推離自己的懷抱。
“你那層東西,還是留給我大哥吧!
”封行朗從沙發上躍身而起,健步便朝客廳的門外走去。
留給封立昕?
想都不用想!
除了封行朗,任何男人都動不了她的那層東西。
見封行朗起身離開,藍悠悠連鞋也沒顧得上穿,徑直光着腳丫子飛奔了過來,急聲喚道:“阿朗,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啊?
”
藍悠悠沖出去的身姿,被人攔截了下來。
如千年寒冰一般冷漠的人――叢剛。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隻有自己去逮那條大魚了!
”封行朗冷哼。
“阿朗,你鬥不過他的!
”藍悠悠焦急起來,“别去做無謂的犧牲了好不好?
他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再找你們兄弟倆的麻煩了!
阿朗,為你哥想想吧,他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
”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封家給我呆着!
無聊時想想怎麼取悅我哥!
”封行朗冷冽一聲,便鑽進車裡呼嘯而去。
目送着封行朗的法拉利離開,藍悠悠的眼眸幽暗了下去。
這幾天來,藍悠悠發現:不但封行朗夜不歸宿,就連封家的家仆,似乎也一樣鬼鬼祟祟。
每天中午的時候,在忙完藍悠悠的飲食之後,安嬸總會抱着個保溫瓶遮遮掩掩的往外面跑。
而那些保溫瓶裡裝的食物,卻并非是送去給醫院中封立昕的。
既然不是送去給封立昕的,那又會是送去給誰的?
封行朗麼?
不可能!
封行朗讨厭喝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
就隻剩下林雪落那個白蓮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