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落看得出,封行朗憎惡這樣的被困;就像猛獸被困進了鐵籠中。
她想出言去安慰男人,可卻不知道自己能跟男人說些什麼。
深深的歉意聚攏至心頭,雪落微微的低垂
下了頭。
看得出來,封行朗跟那個綁架了自己的男人應該是熟識的;雪落不清楚他們綁架自己的意欲何為,封行朗剛剛的那句‘沒你的事兒!
他們想對付的人是我’,似乎讓雪落稍稍
的寬心了一些。
隻是事情畢竟是因為自己而起的,雪落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自責的。
要是自己聽了男人的話不到處亂‘野’,也許他們就找不到機會綁架自己!
也就連累不到男人跟自己一起被
困在這裡了。
彼此沉寂了一會兒,雪落還是歉意的開了口,“真抱歉……害你被困在這裡。
”
“都說了,沒你的事兒!
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
”封行朗掐斷指間的煙,微微輕籲出一口怒意。
“要是我聽你的話,每天乖乖的呆在封家就好了。
他們也不會有機可乘。
”被到男人像隻隐忍着怒意的困獸,雪落看着實在是心疼。
也替封行朗難過。
封行朗擡眸朝一邊靜站的女人凝視過來,菲薄的唇微微勾起一彎弧度,溫聲,“老站着不累?
坐過來吧。
”
雪落抿了抿唇:當然會累。
鞋跟雖說不太高,但久站還是會累人的。
可這個鑄鐵的屋子,房間不像房間,牢籠不像牢籠。
分成了内外兩間,内間雪落剛剛已經看到了,竟然是粉紅的色調,愛昧的氣息咄咄逼人;而外間,就隻有一張不大的
雙人沙發,一張簡易的茶幾,還有一台壁挂式的液晶電視。
沙發不大,封行朗高大健碩的體魄已經占據了二分之一還要多些;自己再坐過去……似乎就有那麼點兒小擠了。
“我……不累。
”于是,雪落便撒了個善意的小謊。
她看到了鐵栅欄上的攝像頭,就更不想跟封行朗坐得太近了。
見女人跟自己如此生分,封行朗也不再逼迫雪落來坐。
冷靜下來之後,他開始審查這個不像牢籠,又似牢籠的不大空間。
“封行朗,咱們得想個辦法出去啊。
這麼晚了,我們都沒回去,安嬸和莫管家會着急的。
你應該跟他們認識的……你就委屈點兒跟他們多說說好話,低姿态一些。
大丈夫能
屈能伸,什麼事兒都等咱們出去了再說。
”雪落善意的提醒着封行朗。
從剛剛白默和封行朗的對話可以讀出,他們不但認識,而且他們之間也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剛才也隻不過是在口頭上鬥狠了幾下,并沒有發
展到不可挽回的惡劣程度。
總覺得他們之間隻是鬥氣而已。
就連那隻兇悍的藏獒對封行朗都是親昵有佳。
現在想到,雪落覺得那隻藏獒并不是對封行朗一見鐘情,而是本生就認識封行朗!
“什麼,你讓我去跟那小子低姿态?
”封行朗嗤之冷哼。
“行朗,你也說這房子是鑄鐵的沒有其它的出路。
他們耗得起,我們耗不起啊!
再說了,你哥封立昕如果知道我們被困在了這裡,指不定會有多麼的着急擔心呢!
”雪落好
言相勸着。
一提及封立昕,封行朗的眼眸便深深的沉斂下去:他真的沒想到大哥封立昕竟然能想出把嚴邦把自己和這女人鎖在一間房子裡――造小人?
這是他長兄之情泛濫呢?
還是對他封行朗的侮辱?
他封行朗的子嗣,竟然要用上這種被逼無奈的手段給懷上?
真虧他封立昕想得出來!
“你這麼着急着想出去……是因為擔心我哥封立昕?
”封行朗悠聲冷問。
封立昕要是知道嚴邦已經成功的将他和林雪落這個傻傻的女人鎖在了一間屋子裡造小人,估計不是着急擔心,而是偷偷樂着吧。
雪落默默的點了點頭,深深的提息,“立昕是我丈夫!
我不想他為我擔心。
”微頓,雪落又補充上一句,“其實你哥對我挺好的!
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
“你會照顧我哥一輩子?
是嗎林雪落?
”封行朗聲音泛冷起來,“你确信你能忠貞的守着我哥一輩子?
難道你就沒有對别的男人動過心?
”
封行朗看向雪落的目光,犀利得像是能洞穿雪落的心思一樣。
那眸光裡,染着邪肆之意。
撩起雪落靈魂深處向往美好愛情的心弦,輕輕的撥動着。
雪落連忙挪開自己的目光,不敢跟男人繼續這樣的四目對視。
說真的,這男人眸光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稍稍不留神,就會沉溺于他虛幻的柔情攻勢中無法自拔。
雪落
領教過男人的厲害。
準确的說,那是一種王者風範的人格魅力。
明知道不能愛,卻還是會被蠱惑到情不自禁。
一點一點兒的被溫吞被蠶食,平靜的心湖已起波瀾,想平息這樣的波瀾,并非易事。
雪落一直隐忍着心頭對男人的這種悸動
。
雪落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回歸于平靜;至少表面上能做到冷靜下來,“我能做到。
”
“大話!
你根本做不到!
”封行朗冷嗤一聲。
随後又淺淺漫籲,“你還不夠資格照顧我哥一輩子!
”“我這個妻子沒資格,其它人就更沒資格了!
”說實在的,在這樣的困局裡,雪落并不想跟這個男人頂撞,可這個男人的話實在是太氣人吧。
老是一副看不起她林雪落的模
樣。
女人的伶牙俐齒,讓封行朗很不舒服。
尤其是在雪落一而再強調她自己是大哥封立昕的‘妻子’時,就更加的惹他生氣了。
可又發作不得!
因為他要這個女人主動愛上他封行
朗,而且還是死心塌地、飛蛾撲火的那種!
“過來……”封行朗看向靜立在一旁的女人,朝雪落做了一個勾點動作,那半溫情半浮魅的動作,就是在召喚一隻阿貓阿狗。
看封行朗這樣子就知道心懷不軌,雪落當然不會過去,隻是遠遠的站着。
“讓你過來!
不長耳朵啊!
”封行朗染着淺怒,聲音卻帶上了慵懶。
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被困囹圄而緊張不安,反而越發的閑适放松。
“封行朗,你要幹什麼啊?
”雪落緊聲問道。
“想抱抱你!
”封行朗應得浮魅。
“……”抱你個大鬼頭!
雪落簡直就是無語凝噎。
這都火燒眉毛了,這男人竟然還有興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