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連同裡面的菌菇一起,朝雪落那纖嬌的後背潑灑過來;封行朗一個眼疾手快,一手勾過雪落的腰身,讓她更近的擁在他的懷裡;一手已經握拳,朝那個瓦罐擊打了過
去。
瓦罐被封行朗推打開了,可裡面的滾燙湯汁卻潑灑在了雪落的後背上,痛得她吃疼的倒吸冷氣,連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真的很疼!
雪落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有那樣的
勇氣,用自己柔弱的身體為那個男人擋下了燙人的瓦罐……
菌菇貼在雪落後背的襯衣上,無疑增加了燙傷她後面的面積。
脫已經來不及了,“刺啦”一聲,封行朗竟然徒手暴戾的撕開了雪落身上的襯衣,幾乎與此同時封行朗身上的襯衣被脫了下來,反穿在了雪落的身上,将她纖瘦的身體包裹
得一寸不露。
“封行朗,你别,别這樣。
”雪落真的很難為情。
尤其是當着這麼多福利院義工們的面兒,跟封行朗卿卿我我的搞着小動作,實在是不太雅觀。
“别亂動!
”封行朗厲斥一聲,引以為傲的健壯體魄就這麼展示在衆人的面前。
幸好隻是上身。
他維持着緊擁雪落的動作絲毫沒有放松,傾過身來,從上往下,在雪落後背襯衣處探出的縫隙裡查看她後背上的燙傷。
因為處理得及時,她那雪白似凝脂的後背上,隻是
淺淺出淡紅的燙傷痕迹,并不是太嚴重。
可那一大塊淺色的燙紅,跟她後背上其它潔白的嫩膚相比,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封行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疼意。
他将反穿在雪落身上的襯衣扣好紐扣。
下一秒,驚魂未定的雪落就被封行朗扛上了肩膀。
因為雪落是後背受的燙傷,打橫抱不得,也隻能扛上肩膀了。
“封行朗……封行朗,你要幹什麼啊?
快把我放下……”雪落難為情得都快說不出話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封行朗就這麼扛着林雪落走出了大排檔,朝門外停着的法拉利走去。
一桌子的福利院義工幾乎都看傻掉了。
這秀恩愛的方式,實在是太霸道了!
“太霸氣了!
我喜歡!
我怎麼就沒遇上個霸道總裁級的大人物呢!
”袁朵朵感歎道。
“……是真愛啊!
無所顧忌他人的目光,想怎麼寵愛就怎麼寵愛!
”領隊的左安岩由衷的感歎,“雪落總算是找到她自己的歸宿了!
就是太暴力了點兒!
”
沉寂了一兩秒之後,突然有人驚吒道:“完了!
那大款說請我們吃飯,可他還沒付錢就走了!
”
“……”
雪落被丢進了法拉利。
而且還是以兇朝下的方式被丢進去的。
這個男人也太野蠻暴戾了吧!
這後背沒被燙死,都快被他給摔死了!
想想剛剛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撕掉她的襯衣,再将他自己的襯衣反穿在她的身上……雪落羞得都快沒臉
見人!
下次回福利院的時候,自己得怎麼面對那群義工同事啊!
而且這個暴戾的男人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言不發的就被她從大排擋裡給扛出來了。
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
“為什麼要替我擋瓦罐?
不知道裡面盛的湯會被你燙傷嗎?
”封行朗一邊發動着跑車,一邊厲斥責問。
好像給他擋下那滾燙的瓦罐,是件多麼大逆不道的事兒。
雪落隻是不想這個男人受傷的左肩三度受傷。
可看到男人那暴戾的責問模樣時,她卻不想解釋什麼了,便随口一句,“誰想替你擋什麼瓦罐了?
我隻是倒黴不小心被撞到了
而已!
”有時候嘴硬時,可以減少一定的尴尬和難堪。
眼前的男人,是她林雪落必須遠離的危險人物,所以她不想讓他誤會,自己是為了關心他,不想讓他受傷的左肩再次受傷而
冒險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那個燙人的瓦罐。
不過辛虧封行朗處理得及時,燙湯并沒有在她後背上持續幾秒,便被他及時的剝離掉了襯衣。
“不小心被撞到?
呵,看來你可真夠倒黴的!
其實還有比這更倒黴更可怕的事:那就是愛上我!
林雪落,奉勸你别做這種飛蛾撲火的傻事兒!
”封行朗凝視了雪落一眼,冷
生生的說道。
愛上他?
這男人越來越像隻自我陶醉的大孔雀了,真夠自傲自戀得可以!
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
他又何德何能,能讓她情不自禁的愛上?
自大狂!
可雪落的心還是被封行朗的話莫名的悸動了一下。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撲過身去幫他擋下那個瓦罐,并不是義氣的沖動,更不是不小心被撞到……那又是什麼呢?
雪落慌了一下,“封,封行朗,你停車!
我……我要下車!
”
吱嘎一聲,封行朗這一回出奇的紳士,真的将車急刹在了路邊。
可他說出的下一句話,卻把雪落給氣得個半死。
“下車可以!
不過得把我的襯衣還我!
”封行朗矜貴的大手優雅的放在方向盤上,微眯着雙眸盯着女人小臉上的驚愕又憤怒的小模樣。
“把襯衣還你?
你這是要讓我倮奔嗎?
”雪落怒目圓瞪。
這個男人實在是壞透了。
封行朗邪肆一笑,悠聲:“你裡面不是還有衣服穿着麼,就當穿吡基尼好了!
”
雪落本能的用雙手護着自己的前身,生怕封行朗一個獸興大發,真會來扯她身上的襯衣,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封行朗!
你壞透了!
”
“是你自己不肯下車的!
那你就乖乖的跟我走!
”封行朗再次将狠踩油門,勁爆的跑車立刻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封家方向呼嘯疾馳。
一路上,雪落沉默了。
不再跟封行朗争辯什麼。
他精赤的上身離她如此之近,近得可以聽得見他的心跳,以及嗅出他身上微帶辛辣煙草味道并混合着薄荷沁涼的男人氣息
。
鼻間,滿是他的氣息。
占據的不僅僅是她的聽視和嗅視,還有她的心,似乎在被專屬于他的氣息一點一點兒的蠶食和溫吞。
雪落連忙側過頭,去看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
她在看風景;而他卻在看她。
僅僅多睨了她一眼。
“你确定自己的皮比我的厚麼?
竟然還有膽兒替我擋瓦罐?
這辛虧燙的是背,要是燙傷了臉,我可是要退貨的!
”
剛剛檢查過,女人的後背被燙得并不嚴重。
他的手也被湯汁濺過,溫度并不是那種很滾的燙。
“退不退貨,也得你哥說了算!
用不着你一個小叔子操心!
”雪落頂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