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2章 叢剛篇(24)
“河屯,求你放過她們吧……她們隻是孩子,她們是無辜的!
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
”
兩個孩子是白默的軟肋,在看到她們如此的無助凄慘的時候,他除了哀求,已經沒了其它的辦法。
兩個孩子從出生的那一刻,便是他白默的命了!
他此生隻求她們能安好。
還有,白默也是想拖延更多的時間,寄希望于叢剛能趕來救他的兩個女兒。
“這樣懲罰你,不是更好嗎?
”
河屯嗤聲冷哼,随後便繼續着他殘酷無情的數字,“五……四……三……”
“河屯,我去給封行朗道歉……我把我的命賠給他!
”
身上蔓延的疼痛,讓白默每說一句話都帶上了抖顫,“隻要你放過我的女兒,我什麼要求都答應你!
”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的賤命也配陪給我兒子的腿?
”
河屯對着白默的頭又是一腳洩憤的踹踢,“你打我兒子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敢打老子的兒子……呵呵,你它媽哪兒來的狗膽?
!
”
說真的,直到現在,河屯也沒能接受:怎麼連白默這種小癟三竟然也敢打他親兒子了?
難道就對他河屯一丁點兒的畏懼之心都沒有嗎?
還是他河屯看起來特别的慈祥?
特别的軟弱?
以至于好欺負到連他唯一的親生兒子都能肆無忌憚的去打?
這叫怎麼回事兒?
河屯真的理解不了白默哪來這麼大膽子的!
“十二,拿把槍過來!
”
洩憤了一會兒後,河屯讓十二拿來了一把槍,“讓白默握着,然後對準那兩丫頭!
”
“不……不……不要!
讓我死吧!
求求你,讓我死吧!
别傷害我的孩子!
”
白默驚恐的往後縮着手,怎麼也不肯去拿那把槍。
他真的接受不了河屯的這個泯滅人性的懲罰方式。
當初的封行朗也接受不了,但他卻毅然而然的做出了痛徹心扉的選擇!
并不是封行朗冷皿,而是隻有順着河屯的意,才會把傷亡降低到最小!
越反抗越抵觸,隻會讓河屯越興奮!
也就越殘暴!
也許是那些不幸的經曆,造就了河屯這麼個毒物!
“晚了……一切都晚了!
現在兩個都必須死了!
”河屯冷冷的哼聲。
就在邢十二将槍塞在白默手中時,邢老五卻走了進來。
“義父,條子來了!
他們看到白默剛剛在他車裡拍攝留下的一段視頻。
條子非說人就在我們别墅裡,要強行搜查!
”
人是老爺子施壓警方後不得不派來的。
袁朵朵在接完白默的電話之後,便立刻告之了白老爺子。
而且剛好白默的車就停在離淺水灣入口不遠的地方。
車裡的平闆電腦裡還錄了段赴死的視頻。
【如果我二十四小時都沒能從這裡出來……就說明我已經被河屯給殺害了!
】
這句話,還是能說明一定問題的。
至少已經達到了進屋搜查的條件。
“那就讓他們進來搜搜吧!
”河屯冷哼一聲,“老十二,把這裡處理幹淨。
”
警方都是全副武裝的。
應該是有備而來。
并沒有給河屯留有多少時間,帶着強闖的意思。
跟在警方身後的,還有袁朵朵。
按規矩,她是不能跟警方一起進來的,可她實在是太過擔心白默和兩個女兒的安全了。
再則有她在,如果搜不出人,警方也能稍稍推卸一
點兒責任。
他們進來的時候,河屯正坐在大班椅上悠閑的抽着雪茄。
像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
“邢先生,這位袁女士報警稱他的丈夫進來了你的别墅,而且就在半個小時前,還留下一段視頻。
請您先過目一下!
”
河屯隻是淺眼瞄了一下,冷冷的哼笑:“呵,如果我留一段視頻,說自己找特朗普幹架去了,你們是不是也會幫着去白宮找我呢?
”
“邢先生說笑了!
我們也是接到報警,且有白默先生的視頻證據才上門打擾您的。
”為首的警官還是挺會說話的。
“河屯,求你放過白默和我的兩個孩子吧……我們會向封行朗道歉的!
”噗通一聲,袁朵朵便雙膝跪在了河屯的跟前。
她很明顯犯下了一個錯誤:在這樣的威逼之下,河屯又怎麼可能當着警方的面放人呢?
!
這不是要他把自己送進監獄去麼?
“我中文不太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
河屯在煙灰缸裡輕敲去了雪茄上的長煙灰,“我這裡有不是什麼幼稚園,你女兒又怎麼會在這我裡?
至于那個叫白默的……我想你去夜店找他更适合!
”
“邢先生,白太太也是擔心她丈夫一個不小心就闖進了你的别墅,冒犯了您可就不好了!
我們還是找找吧,您也能睡得安穩一點兒!
”
以為河屯會出言推诿塞責,卻沒想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那好啊!
你們就仔細搜查吧!
搜完了,把你的編号留下!
”
這就有點兒施壓了!
隻用了一句話,便讓人心生懼意。
“你們好好找找!
别讓白默先生喝醉酒倒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發酒瘋,擾了邢先生的清靜!
”
“給你們三分鐘時間……要是找不到我,就讓你們的頭頭兒來給我道歉!
”
帶來的四個幹警一下子就散開了,可三分鐘後,他們一無所獲。
“白默……白默……豆豆……芽芽……你們在哪裡?
快答應媽咪一聲呢……白默……白默!
”
袁朵朵在别墅裡一路的叫喊着,希望能得到丈夫和女兒們的反饋應答。
可嗓子都叫幹了,也沒能得到他們的回應。
五分鐘後,為首的警官不得不把哭泣懶着的袁朵朵給強行帶離了淺水灣。
“謝警官,你們為什麼不再找找?
我敢肯定:白默和兩個孩子就在裡面!
”袁朵朵揪着車門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所有的牆壁、地面,以及衣櫥等等,我們都用生命測探儀檢查過了!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不過……”為首的謝警官頓住了。
“不過什麼?
”袁朵朵緊聲問。
“不過空氣裡卻彌漫着一股皿腥氣味兒!
”看得出,他還是有一定偵查經驗的。
“一定是白默的!
一定是!
白默主動送上門來……河屯是不會放過他的!
肯定不會!
”
袁朵朵揪住了謝警官的手臂,“求求你,再去找一遍吧!
我用生命保證:我丈夫和兩個女兒就在這裡!
他們很可能會被河屯給活活的打死!
”
“白太太,我們不可能因為聞到了皿腥味兒,就進去逮人吧?
生命測探儀檢測不到别墅裡有其它任何的生命迹象,說不定人早被河屯給轉移了!
我們進去也沒用的!
”
“轉移了?
轉移到哪裡去了?
河屯會不會……會不會殺人滅口啊?
”
“不排除這種可能!
”
謝警官微微蹙眉,“這回出警,我們都壓上了自己的生命和事業!
白太太,沒有确鑿的證據,我們根本沒辦法河屯!
他在英國貴族裡可是有尊貴爵位的!
”微頓,謝警官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封白兩家不是向來交好的嗎?
你可以去找封行朗出面呢!
封行朗一出面,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而且還能不傷和氣,更不用大動幹
戈!
”
“好……好……我去找封行朗!
”
……
潮濕憋悶的地下室裡,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爸比……爸比……你在哪裡?
芽芽好害怕……爸比……”
白家父女三人一起被邢十二丢進了這個地獄般的地下室裡。
“爸比……你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死了?
”豆豆在黑暗中戰戰兢兢的摸索着。
白默被丢進來的時候,因為再次撞擊到斷裂的腿骨,疼得他瞬間昏死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他聽到有人在喊他爸比,一聲比一聲急切。
還有那雙已經摸索到他臉上的小手。
“豆豆……芽芽……不怕……不怕!
爸比在呢!
爸比在的……啊……啊!
”
白默努力裡想坐起身來,可剛剛挪動了一下,就疼得他直打哆嗦。
“爸比,你不要動了……你在流皿……你受傷了……”
豆豆抱住爸比白默的頭,吃勁兒的想把它擡上自己的腿。
“爸比……芽芽快要死掉了……芽芽好餓……”
芽芽癱坐在地面上,氣息越來越微弱,連哭泣都是軟綿綿的:“芽芽好難愛……好害怕!
”
“芽芽……到爸比這裡來!
來……”
白默尋着聲音朝芽芽伸出手去,終于摸索到了倒躺在地面上的小家夥,“爸比找到你了!
不怕……再堅持一會兒,馬上……馬上就快有人來救我們了!
”
“真的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
豆豆似乎精神了一些,她的體質要比芽芽更耐受。
“會的……一定會的!
”
白默拉着芽芽的小腿,讓她朝自己靠近過來。
然後吃勁的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兩個心肝寶貝。
“對不起……對不起……是爸比連累了你們!
讓你們受苦受折磨了!
”白默突然就哭了出來。
“爸比不哭……你哭了,我們也想哭……”豆豆摸索着替爸比擦拭着眼淚。
“爸比……芽芽好餓……芽芽真的要死了!
芽芽好害怕……好害怕會……會死掉!
”
芽芽已經開始說起胡話,“芽芽想喝橙汁……慕斯蛋糕……藍莓派……還有……還有冰激淩……”“芽芽你不要說話了……再說話,就沒有力氣了!
”豆豆捂住了芽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