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含做了很多夢,還沒天亮的時候,他難受得醒了過來,然後再不記得之前夢到了什麼。
那種痛苦的得不到滿足的感覺又開始了,先還能忍受得住,所以他維持着清醒的思維,看到孫耀趴在他床邊好像睡着了。
後來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他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下去堆在腳邊,就這麼裸着身體彎下腰湊近了孫耀去親他。
孫耀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韓柏含親醒了還是在他信息素刺激下醒過來的,他一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身體内部的蠢蠢欲動,下意識吻住韓柏含的唇。
韓柏含将身體朝孫耀身上貼過去。
孫耀很快恢複了理智,下意識往後退,結果韓柏含便也跟着從床上栽了下來,孫耀隻好抱住了他的腰,自己為了維持平衡不倒下去,舒展長腿坐在了地上。
韓柏含的皮膚光滑柔韌,汗水已經幹透卻依然留下了黏膩的觸感,他跨坐在孫耀腿上,手臂緊緊抱着孫耀的肩膀和脖子,再一次吻上去。
孫耀快要招架不住了,他并不那麼想要推開韓柏含,他的手掌貼着韓柏含後背細膩的屁股緩緩往上滑動,撫摸過他的脊椎和肩胛骨之間的凹陷,一直來到後頸的腺體。
omega的腺體十分敏感,他們向來是不會随意讓别人碰他們的腺體的,可是這時候的韓柏含異常的馴服和聽話,他任由孫耀輕揉着他的腺體,直到稍微用力捏了下去,韓柏含瞬間全身酸軟無力,被孫耀捏着後頸從面前拉開。
孫耀看到韓柏含的眼睛和嘴唇都還是濕潤的,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問道:“要不要我标記你?
”
韓柏含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來。
孫耀于是又湊近了一些,問他:“要不要?
”
韓柏含這次回答他說:“要。
”
孫耀冷笑一聲,他說:“這個問題,等會兒我可以再來問你。
”他說完,把韓柏含抱起來放回了床上,又一次用繩子捆住了韓柏含的手腕和腳踝。
韓柏含睡了一覺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他不能讓韓柏含亂來。
在那之後,孫耀離開房間,讓韓柏含一個人在房裡度過他第三輪的發/情/潮。
等到孫耀再回來房間的時候,韓柏含已經冷靜下來了,他睜着雙眼躺在床上,無神地盯着天花闆,還維持着手腳被捆住的姿勢。
孫耀走到床邊坐下來,韓柏含也沒有看他一眼,于是孫耀自顧問道:“可以把繩子給你解了嗎?
”
韓柏含嗓子是嘶啞的,他平靜地說了一句:“不用了,綁着吧。
”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
韓柏含經曆過三次情/潮,可是他的發情期還沒有結束,至少還要熬過一到兩天,隻是中間的間隔會變長,他的思維也能更長時間維持清醒。
孫耀取了幾張柔軟的衛生紙,墊在他的手腕和繩子之間。
韓柏含低頭看孫耀的動作,問道:“能不能幫我去買抑制劑?
”
孫耀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他,“最近的縣城藥房開車過去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鐘,來回一個多小時,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裡。
”當然也不可能帶他出去,現在孫耀的身份還是個逃犯,帶着個正在發/情期的omega外出實在太招搖了。
韓柏含當然知道孫耀在顧慮什麼。
“而且,”孫耀又說道,“你确定在發/情期中間使用抑制劑對身體是無害的?
”
韓柏含不确定,沒有醫生會建議在發/情期中間使用抑制劑強行終止發/情,這對身體的影響實在太大了,處理發/情期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标記。
孫耀湊近了韓柏含,擡手撥一撥他汗濕的頭發,說:“要不要我标記你,韓檢?
”
“你敢!
”韓柏含眼神冷了下來。
孫耀看着他潮紅的雙頰,笑了一聲,“我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給你選擇,你要不然幫我把燕燕帶出來,要不然我現在就标記了你。
”
韓柏含冷着聲音說道:“你知道強迫标記是多重的刑事犯罪?
”
孫耀問道:“有殺人重嗎?
”
韓柏含反問他道:“和殺人有多大的區别?
”
omega一旦被alpha标記,從心理到生理都會産生一種被獨占式的完全臣服,這一輩子再也離不開标記他的alpha,也會自然排斥别的alpha。
失去了alpha的已婚omega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一類人。
雖然随着現代社會科學不斷發展,已經有了消除标記的手術,但是手術效果因人而異,韓柏含也曾經接觸過被alpha抛棄之後選擇去做消除标記手術的omega。
那個omega的手術效果就非常不好,他說他這輩子都再也接受不了别的alpha甚至是beta了,不隻是生理上無法接受,心理上都依然在排斥着。
政府為了保護omega,五十年前在刑法法條裡第一次加入了強迫标記罪。
如果alpha不顧omega的意願進行強制性的标記,是會被判刑的,而且根據程度不同,刑罰量刑也有所區别,最重可以判處死刑,這是一項比強奸還要嚴重的罪行。
而且因為omega的特殊生理狀況,如果在發/情期間omega同意标記,發/情期過後,omega又表示反悔的進行控訴的,同樣會被認定為強迫标記罪,隻是具體量刑會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判斷。
韓柏含過去承辦過這種案件,也見過很多境況凄慘的omega,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面對這種威脅。
孫耀聽到他關于殺人的反問之後反應不大,隻是仍然用沉穩的目光注視着他,對他說道:“沒關系,反正我到時候被抓進去了,你也一輩子跟着我和燕燕痛苦就行了。
”
韓柏含眼角微微有點泛紅,他看着孫耀看了很久,問道:“孫耀,你是這種人嗎?
”
孫耀沉默了,他靜靜地在床邊坐着,好像過了很久才伸出手去抓住韓柏含被縛住的手,說:“對不起,我走投無路了,我說的話不是真心的,我不想傷害你。
”
韓柏含感覺到他粗糙的指腹摩擦過自己的手背,忍不住身體微微打了個顫。
早晨,孫耀給韓柏含蒸了個雞蛋,拆了盒餅幹,又拿了一個牛奶。
他沒有解開韓柏含,還是擔心韓柏含會想辦法跑掉,他把早飯拿進來放在床邊的凳子上,然後自己坐在床邊扶着韓柏含靠在他懷裡,用勺子喂韓柏含吃蒸蛋。
“沒有調料,”孫耀把勺子遞到韓柏含唇邊,“将就吃吧。
”
韓柏含盯着勺子看了一會兒,張開了嘴。
孫耀很擅長照顧人,他每喂韓柏含吃一口都會耐心地用手指幫他抹一抹嘴角,餅幹也是掰成了小塊才給他喂到嘴裡,而且似乎是擔心餅幹會幹,喂他餅幹的同時也不斷地喂他喝牛奶。
韓柏含鼻端聞到的都是孫耀信息素的味道,他沒有說,但他很喜歡這個味道,當孫耀喂他吃完早飯,從他身邊離開的時候,他頓時覺得一陣沒來由的空虛,忍不住轉頭去望。
孫耀把碗和空牛奶盒拿出去扔了,之後就一直沒有進來。
韓柏含躺在床上等了很久,他仍不住努力撐着在床上坐起來,床邊有個窗戶正對着外面院子,他看到孫耀坐在院子裡的一個小凳子上,正吃他剛才沒吃完的餅幹,不知道從哪裡跑進來一條小狗,步履蹒跚都還沒長開,跑到孫耀旁邊搖尾巴,孫耀便把餅幹捏成了碎屑喂那隻小狗吃,還溫柔地摸了摸小狗的頭。
後來,孫耀回來房間裡坐着。
韓柏含問他一些問題,他有些回答,有些不願意答,比如他不會告訴韓柏含他們在哪裡,也不說他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可是他會告訴韓柏含,曹宇祥是怎麼把他女兒丢下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