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父萬沒想到這個往日在街道上叱咤風雲的小混混,今天看到自己居然會如此畢恭畢敬。
“沒……沒事。
是不是該交安全費了啊?
”冰父說着,便匆匆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褲兜裡。
坤哥見狀,連忙尴尬笑道:“伯父,以後您的攤位再也不用交安全費了。
還有改天我會将之前收您的安全費退還給您。
”
“這不太好吧?
”冰父此時一頭霧水,滿是不解的說。
冰天一看到後,連忙起身笑道:“好了老爸,你先忙,我和他出去做點兒事情,等會就來給你們幫忙。
”
就在冰天一轉身的時候,冰父立即上前,拉住了冰天一胳膊,滿是無奈的說:“兒子,你這是做什麼啊?
”
看到父親臉上擔憂的神色,冰天一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他轉過頭,看了眼旁邊的坤哥。
坤哥很快便猜到冰父在擔心什麼,他索性轉過身,對身後兩個兄弟說:“好了,你們去飯店将我定好的桌子退了吧。
”
“那大哥您……”
“我就在這裡和冰兄弟聊聊。
”坤哥說着,轉身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這幾個兄弟倒是有些無奈的望了眼,不過他們很快還是轉身離開。
冰父依舊是愣在原地,摸不着頭腦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此時冰天一笑着對自己父親說:“好了老爸,你忙你的吧。
”
冰父雖然點頭答應,但眼神中依舊滿是擔心。
冰天一坐在了坤哥的旁邊,皺皺眉,好奇問:“坤哥,我那天不是給你說讓你待一周時間下來嗎?
這還差半天了,你怎麼就下來了啊?
”
“兄弟,你還别說,這次我真的要謝謝你了。
那天我原本不相信,等我上山後,萬沒想到當天晚上自己兄弟便發來短信告訴我我的小酒吧被人給砸了。
而且帶頭的人正好就是老毛子,而且我手下兄弟告訴我,幸虧我沒在,要不然當天晚上的情況,老毛子不将我弄死那都是沒可能的。
”坤哥滿臉笑容,對冰天一滿是激動的說。
冰天一點點頭,坐在椅子上将旁邊桌上自己的馄饨端過來,吃了幾口,随即擡起頭說:“坤哥,我想要問你件事情。
”
“說吧兄弟,隻要我知道的,肯定會告訴你。
”坤哥幾乎是拍着自己兇口對冰天一說。
冰天一點頭,随即對眼前坤哥認真問:“坤哥,您能不能認真告訴我,這次和烏鴉作對,是不是強子或大頭的注意啊?
”
坤哥聞言,顯然一愣,過了幾秒,他才苦笑道:“其實剛開始是我的意思,我想你我是年輕人,這點可以理解。
現在雖說文昌路是我的,可我還想擴大地盤。
”
“這點我清楚,但是據我所知,單單憑借你的實力,就算是想要和烏鴉作對,那都是沒可能的啊,你該不會當時真的是一時沖動,所以才做的決定吧?
”冰天一根據腦海中有關坤哥的記憶問。
坤哥笑了笑,從自己褲兜中掏出來支香煙,起身客氣的遞給冰父一支。
然後自己點燃,重新坐下後這才開口對冰天一說:“兄弟,既然你都問我了,我也實話說了吧。
當時強子承諾到時候會擺平老毛子,所以我才敢公然和烏鴉來作對的。
”
冰天一搖頭苦笑,盡管他之前從未在社會上混過,但是從小說中也看的多了。
這種話坤哥竟然也相信,足以看出此人真的是粗壯莽夫。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别煞筆啊?
”坤哥苦笑着說。
冰天一倒也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繼續問:“那你為什麼敢今天下山?
”
“今天早晨烏鴉親自帶着手下兄弟來我店裡,根據被砸的情況給我進行了賠償,另外告訴我手下兄弟說讓我放心下山,隻要我以後不再和他公然對抗,這件事情他可以不了了之,所以我就下山了。
”坤哥滿臉堆笑,對冰天一說。
冰天一苦笑一聲,其實他根據那天的情況,對坤哥早就蔔過一卦。
當時從爻辭來看,必須要在山上度過整整七天。
可是現在,這家夥隻過了六天半便下山,雖說是躲過了死劫。
可皿光之災看來是在所難免了。
想到這,冰天一對坤哥直言說:“坤哥,最近這今天你還是小心點吧。
平時最好待在店裡不要出門。
”
坤哥看到冰天一臉上表情,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剛才還喜笑顔開的他,瞬間滿臉愁容,對眼前冰天一客氣問道:“兄弟,怎麼回事?
難道我的劫難還沒化解嗎?
”
“坤哥,我之前說過必須要等到七天之後才能下山的。
可你在上面隻待了六天半,還差半天了,你說你怎麼就不堅持一下啊?
”說完此話之後,冰天一歎了口氣,緊接着說:“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什麼,這次僅多也就是流點皿,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
坤哥聞言,滿臉苦逼,看着眼前冰天一說:“兄弟,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流點皿,可千萬别是斷胳膊斷腿。
”
“放心吧,根據那天的卦辭來看,應該沒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
”冰天一低聲說完,繼續吃了起來。
旁邊坤哥等冰天一話音剛落,連忙開口說:“兄弟,那你現在幫我在算算,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化解的辦法。
”
“我給人蔔卦隻在單日進行,雙日不能蔔卦,一來是不靈,二來對你我都不好。
再者說,同一件事情也隻能占蔔一次,這樣才是最準确的。
如果二次占蔔,将會導緻更加巨大的災難發生。
”冰天一認真解釋道。
坤哥聽罷,直接起身,看着眼前冰天一說:“兄弟,那可怎麼辦?
難道就真的在沒其他任何辦法了嗎?
”
“你也不必太過于緊張了,我剛才說過,我隻不過是根據那天的卦辭來判斷的,是否準确也不知道。
再者說,就算是準确,道上混的流點皿也沒什麼。
”冰天一直言說。
坤哥倒也無奈,等冰天一說完後,他苦笑着說:“哎……你說說,隻剩下半天了,我怎麼就不繼續堅持啊?
”
“好了坤哥,沒事的。
”冰天一此時已經将這碗馄饨下咽,端起碗,放在了旁邊的框中。
轉身後看着眼前坤哥說:“坤哥,你吃肉餡的還是素餡的啊?
”
坤哥現在還那有什麼心思吃東西啊,等冰天一說完後,他苦笑着說:“等改天我在來嘗嘗伯父伯母的手藝。
”
看到坤哥起身,冰天一笑問道:“現在去哪啊?
”
“我先回自己店裡去。
”坤哥說完,對冰父冰母道别後,匆匆離開。
等坤哥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冰天一眼中,冰父想都沒想,狠狠一腳便踹在了自己兒子屁股上,同時厲聲問:“我之前怎麼告訴你的,不讓你和社會上的人交往,你就是不聽。
說,什麼時候和他有聯系的?
”
冰天一苦笑着說:“老爸,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那天算命的時候他來找我,我幫他算了卦,之後就認識了。
”
“你說的是真的?
”冰父瞪着冰天一厲聲問。
“當然是真的。
”冰天一滿臉認真的說。
冰父這才松了口氣,随即厲聲喝道:“過去将那張桌子整理一下。
”
冰天一連忙點頭,苦笑着上前,正當他準備整理桌子的時候,竟看到坤哥剛才所坐的椅子上竟然放着一個黑色的袋子。
上前将袋子打開,裡面包紮好的一整沓紙币差點亮瞎了冰天一的眼睛。
“老爸,這是剛才坤哥落下的吧?
”冰天一說着,提着袋子便朝自己父親身邊走去。
冰父之前一直認真注意着坤哥,現在冰天一如此說,他腦海中還真的浮現出剛才坤哥離開的時候丢下黑色袋子的場景。
“應該是。
”冰父說着,接過冰天一手中袋子一看,甚是驚訝的說:“我的天,這臭小子怎麼将這麼多錢丢在這裡啊?
”
冰天一這會兒貌似已經反應過來,等自己父親說完後,他開口笑道:“好了,既然是他留下的,那就收起來吧。
”
“什麼?
收起來?
你真的是不想讓我們在這裡做生意了是吧?
”冰父說着,解下自己身上的圍巾便準備朝坤哥消失的方向趕去。
冰天一見狀,連忙開口說:“老爸,算了,估計是他給我的報酬。
”
可冰父全然不顧冰天一的解釋,大步向前趕去。
與此同時,冰母也開口讓冰父别去,但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冰父便邁着矯健的步伐匆匆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冰母見狀,甚是擔心的對自己兒子說:“你快點過去瞧瞧,千萬别在出什麼事情了。
”
冰天一知道現在坤哥拿自己當神仙般的存在,絕對不可能對他的父親做出什麼非分的舉動了。
所以等母親說完後,冰天一隻是淡然笑道:“放心吧,沒事的。
”
時間過去了大概十五分鐘,冰天一剛收拾好幾張桌子,便看到自己父親興高采烈的朝這邊走來,手中還是提着剛才的那個黑色袋子。
不過在他父親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倒是讓冰天一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