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真的沒用筆,而是用手。
他的手上沾滿了染料,用力的攪拌,一邊攪拌,還一邊對周圍的人說:“直接用手多好,手腦齊心,靈感迸發。
”
“七哥……”
安晴忽閃着美眸,看着燕七撅着屁股,用力的将染料攪拌在一起,累的吭哧癟肚。
那模樣,既搞笑,又另類。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燕七這是玩的哪一出。
“用手作畫?
從未聽過啊。
”
“再說,這是制作衣服用的白布,還有這些染料,能作畫?
搞笑啊。
”
……
丁松等人看着燕七那副稀奇古怪的模樣,也笑合不攏嘴,前仰後合。
甚至于,一直保持一臉肅然的賈德道,也露出了一份怡然自得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次我赢定了。
”
丁松指着燕七,百般譏諷:“你連畫筆都不會拿,卻要來作畫?
宣紙也沒有,扯了二尺步,能畫出好畫?
手指作畫,從未聽過,不敢苟同。
”
魏易湊上前去,揶揄大笑:“各位,你們賞眼啊,燕七要出洋相了,這一出,與作畫有何關系?
風馬牛不相及啊。
燕七啊燕七,你就是個笑料。
”
莫不凡頤指氣使:“大家看好了,我們倒要看看他能畫出什麼四不像,燕七,你就等着出醜吧。
”
……
燕七也不說話,指尖沾了一抹藍色,一雙手在白布上劃過。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一片湛藍色的大海,波濤洶湧。
另一隻手在白布上方撩撥幾下,蔚藍的天空惟妙惟肖。
海天一色,奇景可期。
那張原本平平無奇的白布,突然呈現出了海天一色的奇異美景。
呀!
所有人盯着奇異的海天美景,啞口無言。
丁松、莫不凡、魏易還想着繼續嘲諷下去。
可是,當他們看到波瀾壯闊的海天美景,滿肚子的嘲諷憋了回去,再也不敢吐出來,瞪大了牛眼,看着那幅畫,使勁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魏易和
莫不凡這兩馬屁精驚呆吓傻,張合着嘴巴,已經不能說話了。
丁松滿臉緊張:“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用手作畫,色彩斑斓,最妙的是,太逼真了,碧海笙箫,宛如真的一般。
”
賈德道表情嚴肅,雖然一言不發,但神情中也有佩服,更多的是嫉妒和怨恨。
燕七這厮,為何什麼都會?
他難道是先知嗎?
聽着衆人的贊譽之聲,燕七這厮心裡也有一些臭屁。
“嘿嘿,真要感謝上輩子的經曆啊。
若非閑來無事,和手畫大師賀奎交流,今天還真是應付不來呢。
”
在燕七以前的世界,手畫平平無奇,許多人都精于此道,甚至以此謀生。
廣場,鬧市,旅遊景點,許多流浪藝人流浪于此,都靠着手畫吃飯,算是一門尋常不過的藝術。
但是,在大華朝,卻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
大家看着燕七作畫,激動莫名。
燕七手畫之時,非常傳神,藍海與天空之間,一個紅彤彤的太陽,露出了半邊笑臉。
光輝撒落大海之上,一片金燦燦的鱗波。
“居然是《旭日東升圖》!
”
安晴美眸閃爍着興奮的幽光,看了看《旭日東升圖》,又看了看燕七朗逸的臉頰,還有那雙專注的眼神。
不知為什麼,她現在特别渴望能依偎在燕七懷裡,肆意妄為,和燕七親熱一番。
這才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啊。
放蕩不羁的外表下,藏匿着神乎其技的學問。
七哥,一個謎一樣的男子。
他的神秘,讓人着迷。
你永遠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他的學問不可預知,深不可測,似大海無量。
冷幽雪激動的圍繞在燕七身邊,叽叽喳喳道:“壞人,你在哪學的手畫?
壞人,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說呢?
壞人,你壞死了。
”
雖然嘴上嘀咕燕七是個壞人,但紅豔的嘴角卻挂着淺淺笑意,美眸流光,開心的很。
現場一片靜悄悄的。
一炷香之後,燕七的《旭日東升圖》終于完成了。
燕七甩了甩手
上的染料,長出了一口氣,才問冷幽雪:“你剛才和我嘀咕什麼呢?
”
冷幽雪嬌嗔:“我才不要告訴你,壞人。
”
嘴上嫌棄燕七是個壞蛋,卻又趕緊拿過手帕,扔給燕七:“把手擦幹淨,這染料不太友好,會腐蝕皮膚。
”
燕七擠眉弄眼:“小雪很關心我嘛。
”
“切,我才不會關心你呢。
”
冷幽雪翹着紅唇不肯承認,但看着燕七擦手也不是很幹淨,又派人取來一盆水,讓燕七好好洗一洗。
不肖燕七多說,衆人全都圍上《旭日東升圖》,左看右看,歎為觀止。
“真是不得了啊,這等畫技,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是開創了畫風品類之先河啊。
”
“是啊,這幅《旭日東升圖》已經不能用繪畫六法來局限畫作之美了,與傳統丹青不同,重于意境,輕于寫實。
這副《旭日東升圖》彩色斑斓,絢麗奪目,卻又十分真實,海天一色之壯闊,躍然于視線之内。
”
“燕七真是強悍,這幅畫作,開創了手畫之先河,燕七,當是手畫之開山宗師,這幅畫作,無論是意境,亦或者藝術價值,以及代表的畫風,都當之無愧,是首屈一指的。
既便與《月半圖》相比,也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
現場有許多名人大家,俱都覺得,《月半圖》雖然是一頂一的畫作,但《旭日東升圖》完全可以與之媲美。
安天、狄人鳳頻頻點頭。
燕七憑借這副《旭日東升圖》,足可以和《月半圖》相抗衡,雖然未必赢,但絕不會輸。
丁松心裡一緊,跑過去,給《旭日東升圖》挑毛病:“這畫算什麼啊,這裡色彩太重了,這裡描繪模糊,這裡更遭,還有這裡……”
燕七笑看丁松,當啷來了一句:“指鹿為馬,很有意思嗎?
”
“我……”
丁松神情尴尬,再也污蔑不下去。
燕七看着賈德道:“要說權威,還得要屬府尹大人,府尹大人不僅是舉人出身,還作得一副好畫,且見多識廣,慧眼如炬。
請府尹大人品評,一定公平、公正,深得人心。
是不是,府尹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