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三甲想了好半天,才硬着頭皮說:“各位才子,博學鴻儒科可是十分神聖的考試,關系到大華民生社稷,更關系到才子前途,所以,比試打擂,乃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焉能反複?
真要如此,那這打擂,也就沒有任何權威了。
覆水難收,就是這個道理了。
”
噓!
下面,噓聲一片。
“解解元果然慫了。
”
“說的那麼多,但都是借口。
”
“沒想到,大華第一才子,也不過如此而已。
”
……
衆人一片挖苦之聲。
燕七看向解三甲,撲哧一笑:“我給了你證明自己的機會,但是,你卻并不珍惜,還說了一堆大道理,聽起來冠冕堂皇,實際上,不過是牽強附會而已。
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流言蜚語重傷于你了。
”
解三甲聽着衆人對他十分鄙視,心裡,怎麼會好受?
一世英名,就在頃刻間,付之東流。
但為了能在博學鴻儒科之上通關,也就隻能舍小保大了。
總之一句話,要臉不要官,要官不要臉。
現在,他選擇了要官,隻能不要臉了。
解三甲挺着兇,故意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雲淡風輕道:“罷了,罷了,衆人皆醉我獨醒,縱然遭受非議,我也要以德服人。
”
“我又沒醉,清醒着呢,會對自己的話負責。
”
“而且,我一向淡泊名利,更不在乎這點虛名,當然也不是為了安晴,美女于我如浮雲。
”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率性而為而已。
賴大兄、猛格、德川太三、樸太閑,我們走。
”
解三甲強行解釋了一番,不敢多呆,領着賴大兄等人出門,要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
再呆下去,必然沒有什麼好事。
燕七一閃身,已經先一步擋在了門口,一臉哼笑:“解解元請留步。
”
解三甲出不去,怒視燕七:“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還糾纏什麼?
”
燕七笑了:“你又不是什麼美女,誰願意和你糾纏啊。
”
哈哈!
衆人一陣哄笑。
解三甲怒極:“你到底想幹什麼?
”
燕七眯着眼睛:“我隻是要問你幾句話。
”
解三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要問什麼?
”
燕七道:“堂堂解解元,要以德服人?
”
解解元哼道:“沒錯,我是謙謙君子,當然要以德服人,哪裡似你這般狡詐。
”
“你還淡泊名利,不在乎虛名?
”
“沒錯,我一向淡泊名利,随别人怎麼說。
”
“喝酒不醉?
”
“千杯不醉。
”
“參加博學鴻儒科,也不是為了安晴?
”
“當然不是,我隻是率性而為。
”
“哈哈!
”燕七鼓掌,好一通狂笑。
解三甲咬咬牙:“你笑什麼?
問完了,趕緊閃開。
”
燕七一臉戲谑:“我送給你幾句話,你想不想聽?
”
解三甲很堵得慌。
你堵在這裡不肯離開,我不聽也不行啊。
解三甲翻了個白眼兒:“你說吧。
”
燕七道:“送你四句話:沾酒不醉是喝的少,見色不迷是摸不着,以德服人是打不過,淡泊名利是實在沒招。
”
“你……燕七,你竟然如此辱我。
”
解三甲聽了燕七的話,白眼一番,差點背過氣去。
那一張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紅得發紫。
衆人轟然大笑。
就連一向闆着臉的易歸農,也笑得合不攏嘴:“燕七真是個……真是個妙人。
随口戲谑之言,怎麼就那麼有道理呢。
”
官員們議論紛紛。
“燕公子所言不差啊,解三甲怎麼可能對安晴沒興趣,其實就是摸不着,他也并非淡泊名利,而是為了通關,名聲根本保不住。
這就是無奈之舉,沒招了呢。
”
“燕七字字如刀,真是厲害。
”
“燕七四句話,扒掉了解三甲的底.褲。
”
……
解三甲緩了好半天,方才從羞辱中回過神來,全身顫栗,指着燕七,哆哆嗦嗦:“你竟然如此辱我?
”
燕七無所謂的聳聳肩:“誰辱你了,我不過是說出了天下男人的通病而已,各位才子,我說的對不對啊?
”
“對!
”
衆人異口同聲。
燕七挺直了腰杆:“比如我,毫不諱言,喝多也醉,能動手盡量别吵吵,此次參加博學鴻儒科,兩個墓地:一是為了安晴小姐,抱得美人歸;二來,就是為了當官,進六部,走向人生巅峰。
”
“這一切,有什麼好隐瞞的?
我的目的就是如此。
呵呵,我就不像某些人,明明使出不要臉的手段獲取名利,卻又擺出清高的樣子,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柔弱嘴臉。
”
“這樣的人隻能如此形容!
一個字:呸!
兩個字:人渣!
三個字:滾犢子,四個字:不要B臉!
”
衆人笑的前仰後合,合不攏嘴。
解三甲精神崩潰,燕七的每一個字,都化成了一把利劍,在他的腦子裡飛來飛去,把他的腦子割得七零八落,成了一片漿糊。
”
丢人,不過如此!
解三甲蔫頭耷腦,一句話也不敢說,讓賴大兄等人攙扶着,灰溜溜的出了摘星樓的大門。
出了門口,回眸怒視燕七:“你等着,明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給我好好等着。
”
燕七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
“你……”
真是好氣場。
解三甲再也不敢丢下場面話,灰頭土臉的滾了。
崔鶴林急了:“解解元,解解元,你……你别在,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啊,你别走……”
燕七看向崔鶴林:“别叫了,解三甲毫無人性,他的字典裡,也沒有兔死狐悲的覺悟。
崔鶴林,你被人當槍使,就自認倒黴吧。
”
“哎!
”
崔鶴林長歎一聲,整個人都麻木了。
易歸農怒視崔鶴林:“你謀害國老先生、唐大家、趙棋王、陳橋大師,實乃罪大惡極,此罪極為特殊,影響深遠,我縱然是巡撫,也不敢妄然定罪。
”
“來人,給我将崔鶴林綁了帶走。
我要去押解崔鶴林去京城,交由安禦史親自審問。
”
崔鶴林大急:“巡撫大人饒命啊,這點小事,還需要這麼嚴肅嗎?
鎮痛散又不是毒藥,而是治療心口病的草藥而已。
”
“而且,國平人他們現在好端端的,沒有任何不适,巡撫大人,您若出手,此事可控,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
易歸農一臉冷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