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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故意一歪,身子一個踉跄,一臉吃驚:“你說什麼?
你嫌打的輕,要把國老夫子打死?
好你個鄭鼎,連這種話你也敢說出來?
你還配做戶部尚書嗎?
你還知道禮義廉恥嗎?
”
鄭鼎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說了嗎?
我說把國平人打死了嗎?
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
誰聽見了?
各位大人,你們誰聽見了?
”
各位大人你望我,我望你,沒一個敢接話茬。
鄭鼎點名叫戶部侍郎萬良:“你聽見我要打死國平人了嗎?
”
萬良道:“我剛才分神了,不知道尚書大人在說什麼。
”
鄭鼎又望向四位副侍郎。
四個副侍郎一臉驚愕之态。
“我耳朵不好使。
”
“我溜号了。
”
“我在研究公務。
”
“我耳鳴呀,正在吃藥。
”
……
“哈哈哈!
”
鄭鼎一陣狂笑。
笑夠了,終于望向燕七:“看到了吧?
聽到了吧?
沒人聽見我要打死國平人,沒人聽見。
燕七,你能奈我何?
奈我何呀。
”
燕七一臉冷笑,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諾大個戶部,已經成了你們鄭家的一言堂,你就是戶部的大拿,說一不二,一言九鼎呢,佩服,真是佩服。
”
“少來這一套。
”
鄭鼎臉色鐵青,顯然已經氣得不行,指着燕七怒斥:“你還年輕,别以為得了勢,就可以為所欲為,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
告訴你,在我面前,你這點道行,不好使。
”
“說得好!
”
燕七拍拍手:“不過,你可聽過一句話。
”
鄭鼎蹙眉:“什麼話?
”
燕七道:“邪不勝正!
”
鄭鼎心裡一緊:“少說那些大道理,在我眼裡,你才是邪惡的,我絕對是正義的。
出去,你立刻出去,戶部再也不歡迎你。
”
燕七一臉頑皮:“好吧,說完最後一件事情,我就出去,你想求我呆在這裡,我都嫌臭。
”
鄭鼎很不耐煩:“快說。
”
燕七道:“你在大庭廣衆之下,肆意毆打國平人,此舉逆天,實屬不當。
我現在要求你,前往皇家書院,為國平人鞠躬道歉,負荊請罪。
”
此言一出,下面噓聲一片。
鄭鼎仰天長笑,笑聲充滿輕蔑和嘲諷。
燕七哼了哼鼻子:“别笑啦,大馬牙都要笑掉了。
”
鄭鼎好不容易收斂笑容,指着自己的鼻子,質問燕七:“你讓我給國平人那老兒道歉?
”
燕七點點頭:“沒錯!
”
鄭鼎一拍桌子:“國平人在我眼裡,算個雞霸啊,我向他道歉?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
燕七眯着眼睛,表情凝重:“鄭鼎,我再問你一遍,你确定不道歉?
”
鄭鼎呲牙咧嘴:“我隻恨打的輕了,還道歉?
他配我道歉嗎?
不過是個死讀書的泥丸,我随便捏一捏,他就得粉身碎骨。
”
聽着鄭鼎的話,下面的人誰也不敢接口。
諾大個大廳,寂寞無聲。
燕七搖搖頭,看着鄭鼎的眸光,竟然透着一股可憐之态:“鄭鼎啊鄭鼎,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竟然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
鄭鼎氣笑了:“你給我機會?
哈哈,你說什麼,你竟然說給我機會?
你太狂了,你狂的沒邊了。
”
燕七淡然自若:“不是我狂,而是你不識擡舉。
”
“放肆!
”
鄭鼎一拍桌子:“你能把我怎麼樣?
啊?
啊?
啊?
整點小伎倆,對付一般人還行,對我來說,管用嗎?
不疼不癢,我都不放在眼裡。
”
“至于疼不疼,癢不癢,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
燕七也不墨迹,背着手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
燕七轉身,一指那把檀木椅子:“這幾天珍惜吧,好好品味一下這把椅子的風光,過幾天,你可能再也沒機會坐在上面指點江山了。
”
鄭鼎目視燕七:“年輕人,還真是狂妄!
我告訴你,就算天塌下來,我都會在這把椅子上坐得穩穩的。
”
燕七揮揮手:“走着瞧咯。
”
哼着小曲,離開了戶部。
鄭鼎眼睜睜的看着燕七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摸後背,竟然濕透了。
腦門上,也湧上一片細密的汗珠。
心中狂跳,咚咚咚咚!
這一陣鬥智鬥勇,驚險至極,好多年都沒這麼緊張過了。
鄭鼎揮揮手:“散會。
”
衆人一聽說散會,也松了一口氣。
“站住!
”鄭鼎又是一聲吼。
衆人趕緊站住,也不敢胡亂多言。
鄭鼎陰狠的眼神在衆人臉上一一飄過:“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說過的話,誰也不許傳出去,誰若是敢傳出去,我要了他的腦袋!
”
“是!
”
衆人答應一聲,又要離開。
“
站住!
”鄭鼎又想到什麼,再次大吼。
衆人又回來站好。
鄭鼎指着他們,咬着牙大喝:“這幾天,誰也别搞事情,都給我夾起尾巴,誰敢生事,我絕不饒他。
”
“是!
”
衆人又要走。
“站住!
”鄭鼎當啷又是一聲巨吼。
衆人回頭看向鄭鼎。
鄭鼎憋了好半天,才發現沒有什麼可叮囑的了,實在是緊張過度,揮揮手,歎了一口氣:“走吧,都走吧。
”
他心裡自嘲:我這是怎麼了?
竟然被燕七給吓住了。
我怎麼這麼怕他?
這個小癟三,小家丁,小流氓,老子在京城龍盤虎踞多年,關系網遍布各個角落,豈能怕了你?
他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但是,越打氣,越是心虛。
一衆官員都沒有離開,站在原地,望着鄭鼎,等着他說那句‘站住’。
鄭鼎緩了好一陣,發現大家都沒有走,心裡莫名的煩躁:“看什麼看,滾,還不快滾。
”
衆官員頓作鳥獸散去。
出了大廳,三三兩兩,議論不休。
尤其是戶部侍郎萬良,被四位副侍郎圍上來。
“萬侍郎,燕七的氣場好強啊。
”
“燕七怎麼就這麼拽呢,我看把鄭尚書吓得不輕。
”
“是的,尚書大人都有點神經質了。
”
“萬侍郎,您怎麼看?
”
……
萬良一瞪眼睛:“什麼怎麼看?
各位大人,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給你們一個忠告,少說話,多做事,懂嗎?
”
“是!
”
衆人散去。
但是,想要所有人管住嘴巴是不可能的。
總有一些‘八婆’,閑的蛋疼,将消息散布出去。
一晚上的時間。
燕七vs鄭鼎的勁爆消息,在諾大的京城,悄然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