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七的身後,還站着壯碩如牛的虎子。
鄭鼎穩了穩心神,大怒道:“燕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戶部門口撒野,肆意毆打的戶部的官差,你這是恃強淩弱。
别以為你是皇家書院的院長,我就不敢對你如何。
信不信,我現在報官抓你?
”
燕七哈哈大笑,表情輕蔑:“我還怕你報官嗎?
我正等着呢,隻怕是報官之後,抓走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戶部這幫蠻不講理的官差。
”
鄭鼎一怔:燕七這厮竟然不害怕?
那個打掉大門牙的小書令終于爬了起來,一頭跪在鄭鼎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舅舅,您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叫燕七的太不是東西啊,看他把我打的,成什麼樣子了?
我的牙都飛了,嘴巴都腫了,這要是讓我娘看到,還不得哭成了淚人啊。
舅舅,你要為我報仇啊。
”
燕七一聽,聳聳肩:“哎呀,我的天呀,怪不得這個小書令如此嚣張呢,原來他竟然是鄭尚書的外甥。
”
“行啊,真行啊!
你這外甥仗着戶部尚書的權勢,作威作福,坑蒙拐騙,還真是有一套。
鄭尚書,這等一等一的外甥,給你長臉了啊。
”
鄭鼎橫了小書令一眼:“閉嘴!
”
小書令趕緊閉嘴。
鄭鼎心裡火大。
燕七這厮太猖狂。
竟然把外甥打成這個樣子。
日後,怎麼向姐姐交代呢?
咦?
燕七打人?
說不定可以把燕七送進衙門,徹底斷送了燕七的前程。
鄭鼎看着燕七,心頭大喜,闆着臉佯怒:“燕院長,你我雖然認識,但是,你無故打人,我可要報官了。
”
燕七哈哈一笑:“報官吧,趕緊報,你若不報官,我都得報官,真以為這事就過去了?
我必須得将道理說個明白。
”
“好!
報官!
”
鄭鼎自以為得理,立刻派人報官。
不一會。
京城衙門捕司朱大志帶着捕快前來。
朱大志見了鄭鼎,屁颠屁颠的跑過去,拱手作揖,笑意盎然:“鄭尚書有什麼吩咐,隻管說來。
”
鄭鼎指了指燕七:“燕七公然打我們戶部的人,你看,這滿地的差役,都是燕七打的。
”
朱大志雖然是京城捕司,實權很重。
但是,見了鄭鼎,那就是土老帽見了财神爺,卑躬屈膝,笑臉相迎,哪裡敢得罪這位爺呢。
小書令哇呀呀大叫:“朱大志,快把燕七抓起來,嚴刑拷打,朱大志,你倒是快動手啊,你個死胖子,磨蹭什麼呢。
”
朱大志被小書令叫了一聲死胖子,心裡,很不爽。
但是,他十分清楚,這個小書令是鄭鼎的外甥。
麻痹的。
這聲死胖子,隻好忍了。
朱大志怒視燕七:“好啊,你敢在戶部門口鬧事,眼裡還有王法嗎?
來人,将燕七帶走,嚴加拷問。
”
一幫捕快沖上來,要抓走燕七和虎子。
小書令分外得意:“燕七,你死定了,讓你再嚣張,知道不知道朱大志見了我舅舅,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我舅舅說什麼,朱大志就得聽什麼。
現在,你慘了,這輩子别想從牢裡出來了。
”
朱大志聽了小書令的話,肚子裡湧上一股邪火。
這厮說話太惡心。
我見了你舅舅,的确像是老鼠見了貓。
但是,你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真尼瑪沒教養。
你還能給我一點面子嗎?
鄭鼎又狠狠瞪了小書令一眼。
小書令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住口。
燕七哈哈大笑:“沒想到,威風凜凜的京城捕司朱大志,在鄭鼎眼中,竟然是一隻小老鼠,好可憐哦。
”
朱大志大聲怒斥:“你住口。
”
燕七道:“這不是我說的啊,這是鄭尚書的外甥說的,你要我住口有何用?
有種,你去讓鄭尚書的外甥住口啊,我猜,你沒有那個膽子吧?
”
噓!
百姓們噓聲一片。
朱大志非常尴尬,不敢拖延時間,揮揮手:“來人,快将燕七帶到衙門去,嚴刑拷打。
”
燕七道:“你要對我嚴刑拷打?
”
朱大志哼道:“難道不行?
”
燕七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行到是行,但我嶽丈恐怕不會答應你。
”
朱大志譏諷一笑:“你老嶽丈不答應?
哈哈,我管你嶽丈是誰……”
燕七輕輕一笑:“我嶽丈是左督禦史安四海。
”
啊?
不會吧?
朱大志兇口如遭重擊,張大了嘴巴,呼吸都停滞了。
眼神呆滞,如同木雞。
好半天,朱大志才緩過神來:“你……你說什麼?
”
燕七聳聳肩:“我老嶽丈是左督禦史安四海。
”
朱大志結結巴巴問:“真……真的?
”
燕七向鄭鼎努努嘴:“鄭尚書,你來告訴朱捕司,左督禦史安四海是不是我的老丈人?
”
鄭鼎哼了一聲,沒有說
話。
朱大志哪裡還會不明白?
鄭鼎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了。
朱大志這個窩囊啊。
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鄭鼎。
心裡暗自惱火:麻痹的,哪一個都惹不起,早知道這官司如此難纏,我才不來趟渾水呢。
現在,可如何是好。
燕七伸出雙手:“朱捕司,你不是要綁我嗎?
來吧,把我綁到衙門嚴刑拷打,我是個斯文人,肯定不會反抗的,隻會逆來順受。
”
“不過,你也知道,我有個脾氣暴躁的老嶽丈,至于他會有什麼反應,我也不太清楚。
總之,大約,能把衙門拆了吧?
”
朱大志聞言,吓得一激靈。
想到安四海發飙時候的瘋狂,心肝都顫。
朱大志恨死了鄭鼎。
麻痹的,你讓我出現場,卻不告訴我燕七的真實身份。
這不是坑我嗎?
朱大志不想管了,但是這麼一走了之,又不行。
衆目睽睽之下,豈能渎職?
這可怎麼辦呀。
鄭鼎不耐煩的催促:“朱捕司,燕七打人就是不對,你抓燕七,沒有什麼毛病。
”
鄭鼎望着燕七,語氣和藹,像是小學生和老師說話:“那個……燕院長,你為何打人?
”
燕七一翻白眼:“鄭尚書說我打人,我就打人了?
你是捕司,不應該好好審問一番嗎?
”
“我?
”
朱大志心裡苦啊。
奶奶個熊,我是誰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