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沒有,沒做什麼虧心事。
”
常後發背後冒冷汗:“我剛才跑的急了,氣喘籲籲,所以雙手打顫。
”
“哦,原來如此,辛苦常大人了。
”
燕七心裡門清。
常後發哪裡是累的打顫?
分明是心虛!
“常後發這厮,竟然還敢打诳語?
”
曹春秋的畫作就在燕七手中。
常後發哪裡會找得到?
他顫抖的雙手所擎之物,不過是赝品而已。
此事,隻有燕七知曉。
燕七也不揭穿。
靜觀其變。
八賢王一把接過畫作,狠狠瞪了常後發一眼:“閃到一邊去,待内閣會議之後,本王再找你算賬。
”
“是,是!
”
常後發急忙退後。
身子瑟瑟發抖,渾身上下,冷汗淋漓,就像是洗了冷水澡一般。
八賢王拿到曹春秋的畫作,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遲到,但畫作終究是來了。
八賢王将畫作打開,在衆人面前展示:“各位大臣,你們快看,這就是曹春秋送給夏明的畫。
這幅畫你們也看過數次了,本王就不多做介紹了。
”
“這幅畫中,定然藏有曹春秋和夏明款暗通款曲的詭計。
這恰恰說明,夏明也是曹春秋這個華奸集團的一份子。
夏明,也是殺害太子的兇手之一。
此事,闆上釘釘,不容置辯。
”
八賢王向楊克使了個眼色。
楊克站出來呼籲:“八賢王所言不差,太子之死,是一個陰謀,曹春秋是主謀,夏明便是幫兇,曹春秋送給夏明的這幅畫,便是證據。
”
“現在,證據确鑿,乃是鐵案,豈容蒙混過關?
夏明就是大大的華奸。
他若不死,豈能對得起太子的在天之靈?
”
廖戰識相的站出來:“臣請立刻誅殺夏明。
”
湯含笑也站出來:“夏明罪該萬死。
”
張勇武也一臉氣憤:“我恨不得親手殺了夏明這個華奸。
”
一幫大臣出列。
“臣請處死夏明。
”
“夏明罪該萬死。
”
“夏明不死,天理難容。
”
……
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大臣,就知道,八賢王的實力相當的雄厚。
燕七看在眼裡,内心暗暗計較。
若是按照硬實力來比較,八賢王的實力太過強大。
文有楊克。
武有張勇武。
楊克是文官泰鬥,門生遍布天下。
張勇武是鎮國大将軍,掌控天下兵馬。
這兩人若是跟着八賢王,為虎作伥,狼狽為奸,還真會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大華,承受不起這般内讧。
八賢王終于占了上風,心情興奮無比,盯着燕七,冷冷一笑:“燕七,看到了吧?
殺掉夏明,乃是衆人心中的期盼,也可以告慰太子在天之靈。
而且,物證在此,殺掉夏明也符合律法程序。
”
“以目前的态勢來看,無論是查看人心,還是按照律法,夏明都是死罪難饒。
你身為副相,還要逆天而行,包庇罪臣夏明嗎?
”
這一下,八賢王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燕七若是硬着脖子,再不交人,那就是包庇罪犯。
這個罪名,可是不輕。
八賢王笃定,燕七隻能交人。
燕七若是還不想交出夏明,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用錢祿和夏明做交換。
燕七放過錢祿。
八賢王放過夏明。
八賢王很是得意。
這個兵法之道上,有個說法,叫做攻敵必救。
夏明就是燕七必救之人。
燕七現在隻有一個選擇,用錢祿交換夏明。
隻要錢祿交出來,八賢王就做了一個千金買馬骨的榜樣。
那些跟着八賢王混的狗腿子,也就可以放心了。
從今以後。
可以胡作非為。
可以貪贓枉法。
可以無惡不作。
因為,錢祿犯了這麼大的罪,判了斬立決,八賢王都有辦法擺平。
推而廣之,他們犯了罪,八賢王一樣把他們撈出來。
由此可見,八賢王不僅負責任,還很有實力。
這也叫做立棍!
所有人的眸光集中在燕七身上。
衆人議論紛紛。
“燕七除了交人,别無他法。
”
“還是八賢王技高一籌。
”
“終究是八賢王厲害,權傾朝野,不是蓋的,燕七還
是太年輕了。
”
……
燕七呵呵一笑,向八賢王伸手:“我能看看曹春秋的畫作嗎?
”
“這……”
八賢王猶豫不決。
他真是怕燕七一把撕了畫作,毀滅證據。
畢竟,燕七這厮很流氓,一向不按套路出牌。
燕七哼了一聲:“這幅畫我并未見過,如何辨明真僞?
”
八賢王怒了:“你竟然懷疑本王?
”
燕七道:“既然是斷案,就要有懷疑一切的精神,我懷疑八賢王,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
“我就明确告訴八賢王,我這人最重證據,若非眼見為實,絕不能作為證據。
”
“在此,當着群臣面前,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訴八賢王:你不敢把曹春秋的畫作給我看,我就不會采信這份證據。
”
八賢王恨得牙根直癢癢。
燕七這厮相當的難纏。
不給他看,他竟然玩起了滾刀肉的把戲。
楊克在八賢王耳邊小聲嘀咕:“給燕七看看也無妨。
這麼多人呢,他也不敢撕毀曹春秋的畫作。
”
“而且,隻要夏明死掉,這幅畫也就失去作用了,可以當碎紙扔掉了。
”
八賢王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将畫作遞給燕七:“本王就讓你看一眼,不過,你可别想着毀滅證據,不然,本王和你沒完。
”
燕七接過畫作。
徐徐打開。
宗仁府郎中令常後發盯着燕七手中的畫作,吓得臉色蒼白,身子僵硬,思緒也停止了。
一打開。
燕七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墨香。
燕七從上到下看了一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八賢王惱火不已:“你笑什麼笑?
”
燕七斜視八賢王,眸光不屑“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
弄了一個赝品,忽悠我?
忽悠安禦史,忽悠文武百官?
”
“什麼?
赝品?
”
八賢王聞言,心頭一陣狂顫。
宗人府郎中郎常後發吓得激靈一下跳起來。
臉色煞白。
心神難安。
褲裆下面濕答答的。
大殿之上,彌漫着一股尿臊味。
群臣也被燕七的話給驚到了,紛紛望向燕七手中的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