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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齊思墨,呼延靈被你害死了

冷相追妻之嫡女難寵 一筆年華 10674 2024-01-31 01:11

  慕菀的動作很快,很快将那些幹巴的仙人掌給帶了回去,胡大夫看了以後,果然量不算大,所幸流淵他們那邊的動作比較快,帶着人很快就去集市上将能買的都買了回來。

  看着事情有序的進展,呼延靈臉上着急的神色漸漸的舒緩了下來,她感激的看向屋中的慕菀和胡大夫。

  胡大夫知道她作為一個母親心中的着急,他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安撫的朝呼延靈道:“連着吃上七天,定然就沒有問題了,其實追根究底還是小孩子的體質有些薄弱,等他稍微大一點,你們可以找人教他一點拳腳功夫,這樣的話,也有利于增強孩子的體質。

  聽見胡大夫這話,呼延靈的臉上露出一片柔和的笑意,目光很是溫柔的透過窗子看向了正在外面劈木頭的隐三,聲音也柔柔的道:“他爹會一點,到時候讓他爹教他就可以。

  胡大夫笑:“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藥熬好了,大夫,你看看是這樣麼?
”隐三将煎好的藥給端了進來,先是詢問胡大夫。

  胡大夫上前看了看,又聞了聞,這才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樣。

  聽見胡大夫這樣說,夫妻倆也放心了,呼延靈抱住長安的小身子,隐三幫忙喂藥,房中一派溫馨。

  ……

  齊思墨這幾日一直歇在驿站之中,他暫時還沒有要回去的打算,這次不遠千裡的趕來,要是沒有什麼收獲,他豈不是虧的很。

  就在這時,暗衛已經得到了消息。

  “主子,秦昊府中的暗衛正在大量購買一種叫火掌的藥材,好像是府上有什麼人生病了,他們不僅買光了所有的藥材,甚至,還跟那些采藥人預約了最近七天的火掌。

  齊思墨原本還好好的坐在那裡,對于暗衛的回禀消息沒有任何的期待,可當暗衛真正的說完以後,他整個人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于這個消息很是驚詫。
甚至他都來不及去探知裡面有什麼消息,便立即吩咐下去道:“快,讓兩方暗衛全都出動,一方去搞定所有的采藥人,用雙倍的價錢讓他們毀約,另一方去城外,将火掌全都給取回來!

  暗衛聽見齊思墨的話,能聽得出來他話中的急促,所以他趕忙的就下去傳遞消息。

  齊思墨派人盯着秦昊,秦昊這邊同樣有人在盯着齊思墨。
可齊思墨這次讓所有的暗衛都出動了,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裡的,除了身邊留着兩個保護的,其餘的全都出去了。

  ……

  慕菀也沒有什麼事情,所幸就待在呼延靈的院子裡同她聊着天。

  從呼延靈的嘴裡,慕菀這才知曉當年在東宮發生的那些背地裡的事情。

  “他帶着我從東宮出來以後,因為當時東疆這邊已經打起來了,所以我們直接奔着這裡來了,我們隐姓埋名,買了一個小院子,過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剛開始的時候,我的情緒很不穩定,常常處于崩潰的狀态,那一年,都是他事無巨細的照顧着我,從來沒有一句的怨言,他帶我出門,每天都同我說話,給我解悶,後來,随着日子逐漸的安穩下來,我的狀況也就慢慢的好了起來,雖然偶爾想起之前的事情還是會覺得很可怕,可到底還是漸漸的疏遠了以前的回憶。
菀兒,你大概不理解,我從東宮出來以後,就跟脫了一層皮一樣,我大哥離開了我,而到了東疆我才知道,在我大哥出事兒不久,我母後也出事了,這樣也好,要不然滅國的時候,我母後的境地定然不好過。
當你親近的一切都離你遠去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什麼都看開了。
來東疆的第二年,我們倆成了親,他待我很好,如孩子一般,我也很依賴他。
我以前一直以為,人這一輩子,隻會愛一個人,即便是不愛了,心也仍舊會執着,可其實,是會有例外的,以前的呼延靈死了,現在的我,是被他救活的。
再後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他找了大夫,結果一看,竟然是懷孕了,長安對我們倆來說,是莫大的驚喜。
“說到長安的時候,她渾身的氣質都柔軟了起來,眉眼間也是一片溫柔。

  那個在愛情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終究還是被磨成了這個模樣,所幸,世間還有一個男人知她懂她,庇護她安安穩穩的活在這世間。

  想到兩人的事情,慕菀的心裡不禁也一陣唏噓感歎。

  這樣的結果,應該是很好的了。
她是個很純粹的很,值得被人這樣愛着。

  兩個女人說着話的時候,外面忽然從遠及近的傳來一陣奶聲奶氣的嗷嗷聲:”娘親,娘親。

  “你兒子很可愛!
”呼延靈笑了笑。

  慕菀點頭:”你的也是啊!

  “娘親!
”正說着,一個小炮彈蹬蹬蹬的撲到了自己的膝蓋上,擰着自己滾圓的小身子就往她的身上爬。

  “怎麼了?
不是在跟昳哥哥玩兒麼?
”慕菀好笑的摸着自己兒子亂動的小腦袋。

  牛牛先是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長安,這才朝慕菀說道:“娘親,爹爹說有事兒找你,他現在就在書房呢。

  “哦,原來是給你爹來當小喇叭了?
”慕菀好笑的抱着他起身,轉頭朝呼延靈道:“靈兒,驚夜就先留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就讓驚夜出去告訴我一聲。

  “謝謝你!
”呼延靈很誠摯的道謝。

  聽見她道謝,慕菀擺了擺手,抱着自己的胖兒子朝外走。

  呼延靈站在原地,看着母子倆的身影,即便是她們走出了好遠,呼延靈也能聽見慕菀好像在嫌棄牛牛胖,牛牛就不樂意的擰着自己的小身子一個勁兒的在慕菀的懷裡動彈着。

  ”别動了,你再動我就扔了你,你現在可是都三歲了,腿都這麼長了,還好意思讓娘親抱着啊?
“慕菀故意朝兒子癟了癟嘴。

  牛牛的腦袋也是轉的快得很,聽見慕菀的話,他哼唧了聲,很是不滿的道:“爹爹都說我是小短腿兒了,所以,牛牛的腿才不長呢,再說了,娘親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的,你力氣可大了呢,爹爹說過,你以前連他都能抱得起來,爹爹那麼沉,那麼高,你都能抱得動,怎麼會抱不動我呢!

  牛牛說的有闆有眼,慕菀很痛快的否認道:“怎麼可能,你爹那麼沉,你不要聽他胡說,娘親可嬌弱了呢,根本抱不動的。

  ”爹爹,你聽見了哦,娘親說抱不動你!
“牛牛趴在慕菀的身上,朝走出來迎接母子倆的男人問道。

  男人想到當初她大力少女的模樣,而此時,在他看向她的時候,她的眸子亮晶晶的盯着自己,分明就是不樂意的模樣,眸中含着威脅,秦昊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在兒子的面前承認,那慕菀今天晚上肯定會讓自己睡書房的。

  所以,為了自己的福利着想,秦昊還是決定,堅決的搖頭:“你娘親怎麼會抱得動我呢?

  聽見秦昊這樣說,慕菀滿意的點了點頭,而牛牛卻是不樂意了,他嗖嗖的從慕菀的懷裡滑了下來,一張小臉很是憤怒的看向秦昊,聲音哼唧道:“爹爹你撒謊,你沒有原則!

  “抱歉啊兒子,你娘就是我的原則!
”在秦昊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那必須是要從慕菀出發。

  被父母倆虐到的牛牛,立馬不理他們倆了,蹬蹬蹬的跑出去找昳兒玩兒去了。

  慕菀目送着兒子出去,這才上前,手指順勢同秦昊的握住了,開口問道:“怎麼了?

  “齊思墨那邊在瘋狂的打劫火掌。
”秦昊說話向來痛快,拉住了慕菀的手,抱着她的在廊下的藤椅上坐下,便将收到的消息告訴了她。

  “現在事情如何了?
你已經派人出去了麼?
“慕菀的心一揪,齊思墨一旦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呼延靈和隐三的事情隻怕隐瞞不住,如果到時候,隐三和呼延靈的事情再被爆出來,長安的病情又得不到緩解,那對他們一家三口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那些挖藥草的人都給拘禁了,我已經讓流淵帶人出城去找火掌了,家中的這些分量最多隻能維持三天的時間。
”秦昊将實情告訴了慕菀。

  慕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坐在秦昊的懷裡,緊緊的抓住了秦昊的手,問道:“隐三那邊?“

  “知書應該已經在跟他說了。
”秦昊說道。

  “秦昊,這件事情我們……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就算是為了那孩子的命,也不能。
”慕菀現在也是一個母親,她根本見不得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要着急,齊思墨的手下,幾乎全都朝着城外出發了,但其實東疆和林舊關之間也有小範圍的荒漠,我已經差人悄悄朝那裡出發了,這是後招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林舊關跟這裡的距離有點遠,我隻怕,撐不住三天啊。
”慕菀有些着急,嗖的一下子就從秦昊的腿上站了起來,秦昊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道:“你放心,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兩人剛說完,隐三跟着顧知書和齊思元已經朝這邊走來了。

  隐三的臉上帶着着急的神情,那模樣,急切的不行,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明明前一秒還是希望無限,可下一秒,頓時就跌入了低谷之中,這樣的高度落差,讓隐三的心像是被絞碎了一樣。

  幾人坐在一起,秦昊将剛剛跟慕菀說過的話又同幾人說了一遍,可即便是這樣,隐三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搖了搖頭道:“不行,我要親自出城。

  “隐三,現在不是你沖動的時候。
第一,長安現在需要靈兒照顧,你務必要陪在她們母子身邊,你對他們母子倆意味着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
第二,齊思墨現在隻以為出事兒的是我們家的孩子,坦白的說,就是你們一家根本沒有暴露,可如果你這次出去了,齊思墨指不定就會被惹惱,若是這樣的話,你以為,他會不會拼上一切,也要将所有的火掌都給收拾了?
”,慕菀理智很是清醒的朝隐三道。

  隐三聽了慕菀的話,從剛剛還在憤慨的狀态立即變得萎靡了下來,看着他這萎靡頹廢的模樣,慕菀搖頭道:“隐三,你别沖動,她們倆還需要你。

  “我知道!
”沒有了最初的慌亂,他極力的克制兇中翻滾的情緒,讓自己鎮定下來。
靈兒和孩子,現在不能再受其他事情的幹擾了。

  “我明白了。
”他心中很是擔心,可身為家中的頂梁柱,他若是塌了,那孩子和妻子就真的沒有依靠了,他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秦相啊,知書?

”幾人在這裡讨論着的時候,顧慎和白氏大步從外面也趕了進來,看見幾人正在讨論,顧慎喊了幾人一句。

  “爹,你怎麼來了?
”知書一臉不解的道。

  “你們幾個先别急,我已經讓你娘寫好了告示,我準備親自去城樓下一趟,你們應該也知道,我駐守這裡這幾年,加上當初擊敗匈奴的緣故,城中的百姓還是很信服我們的,我準備親自出去,幫忙呼籲一下,或許,會有不少的幫助,你們覺得如何?
”顧慎說完自己的想法,朝幾人問道。

  顧知書的臉上帶着幾分驚詫:“爹,你真的答應幫忙啊?

  “舉手之勞,況且,那孩子也是一條小生命,你們若是不反對呢,我這就帶着你娘出去了。
說起來,我們也好久都沒有露面了!
”雖說呼延靈是匈奴人,可匈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該解決的也都解決了,所以在顧慎的眼裡,倒是沒有什麼需要多加考慮的。

  隐三聽見幾人的話,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那好,顧将軍和夫人先行,我們分工合作!
”秦昊點頭。

  隐三還是被安置了回去,守着呼延靈母子倆。
慕菀帶着兩個孩子,其餘的人各自取忙自己該做的事情。

  ……

  顧慎的考慮着實不錯,顧家和秦家在東疆的名聲大的很,一聽見顧家需要火掌,很多百姓都響應了起來。

  “顧将軍,您都好久沒有出來了,既然您需要,我們出去跑一趟就是了。

  “對啊,當年要不是有顧将軍和秦相在,咱們這裡早就遭殃了,哪裡還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是啊是啊!

  “哎,顧将軍,我兒子喜歡火掌,我們家還養了一棵呢,我這就去給你們拿來。

  響應顧慎的人很多,顧慎看着這場景,和白氏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一抹喘了口氣的意味。

  兩人此時心中都松了一口氣,從但顯然,其實是松的早了,因為,除了有人自家養的幾棵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收獲。
齊思墨這次是拼了命的要阻止秦昊他們。

  秦府那條街守衛森嚴,墨衣樓的暗衛原本就全力用在搜集火掌上,也沒有辦法再去耗費人力探查,所以他們一直以為生病的是秦昊的兒子。

  三天了。

  整整三天過去了。

  秦府中的火掌幾乎已經用完了,可顧慎這邊也仍舊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獲。

  他們夫妻倆在這裡等了三天了,之前那些主動提出要去找火掌的人全都無功而返,因為城外的火掌基本上都被人給采了,其實那些采走火掌的就是墨衣樓的暗衛,他們這些尋常百姓,怎麼能跟一群訓練有素的暗衛相比。

  看着暗衛剛剛将兩小棵好不容易得來的火掌給送走,顧慎和白氏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眸中皆是說不出的擔心,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那孩子……那孩子明天的藥隻怕都采不出來,家中現在還有一些從藥店找來的已經曬幹的,但那些曬幹的甚至連湊合都說不上,因為它們已經沒有絲毫的汁液了。

  “老爺,是京城那位故意的,或許,他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從秦相的手中将四十萬的兵權給摳出來!
“白氏轉頭,朝顧慎問道。

  “顧夫人說的不錯,朕就是這個意思。
”白氏的話剛剛落下,一道聽起來很是溫潤的聲音從對面傳了出來,那人一身青衣,臉上挂着很是溫潤的笑容,可與他溫潤的笑容相反的卻是,他周圍跟着的暗衛全都揚起了手中的劍刃直接指向了周圍的平民。

  “誰要是敢在這周圍停留,我們立馬就要了他們的命!
”暗衛們朝四周的百姓們恐吓道。

  誰知道,那群百姓見了這樣的場景,雖然有些哄鬧,可他們卻不怕的。
反而全都擔心的看向了顧慎。

  顧慎被這場景看的心頭一熱,他朝大家揮了揮手道:“大家放心,隻是一點小事,你們快些回去,不要在這裡停留。

  白氏和顧慎說了一會兒,那群百姓才答應離開。

  看着有序退散開的百姓,齊思墨揚了揚眉頭,朝顧慎道:“看不出來,顧大人還真是訓練有方,連這東疆的百姓都這麼聽你的話。

  “皇上嚴重了,老夫現在隻是一介平民!
”顧家已經将手頭的兵權都給交了出去,而且顧慎不再接收任何的官位,所以他說的其實也是實話。

  “呵呵,是麼?
”齊思墨溫潤的臉上冷笑了一聲,他悠閑的在原本顧慎坐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聲音悠悠的開口道:“顧大人,聽聞,秦昊家的孩子得了病?
需要火掌治療?

  顧慎同白氏對視了一眼,夫妻倆都沒有說話,全都看向齊思墨。

  齊思墨輕笑了一聲,開口道:“怎麼,朕的話沒錯吧?
要不然,你們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尋找火掌吧?
實話同你們講,東疆現在能找到的火掌都在朕的手裡,十九,秦府那邊你已經派人去了吧?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一邊的暗衛。

  暗衛點頭。

  “啧啧,前幾日,那孩子還在朕的面前活蹦亂跳,結果現在……聽說,你們需要七日的分量,如果你們不求朕,應該連今天都撐不過去了吧?
那孩子着實可愛機靈,要是就這麼沒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齊思墨的聲音聽起來其實幸災樂禍的很,意圖顯而易見。

  顧慎和白氏站在一起,隻是聽着,也沒說話,面對齊思墨這麼卑鄙的威脅,他們現在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應。

  而不過短短的時間,西邊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馬蹄的聲音,幾人看過去的時候,隻見秦昊和慕菀共乘一匹馬朝這邊趕了來,在馬兒跑到台子下面的時候,秦昊抱住慕菀的腰,兩人飛身而上,一身白衣落在了台子上。

  齊思墨在看見兩人親昵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真是不喜歡看見别人這樣成雙成對的模樣啊。

  此時的齊思墨已經忽略了,曾經,慕菀是他心中最喜歡的女人,可現在,當慕菀和秦昊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也隻是覺得礙眼,這其中的變化,以及這變化背後的原因,他從來沒有想過。

  夫妻倆都是一身白衣黑發,站在齊思墨的對面,兩人看向他的表情同樣都是淡淡的。

  “齊思墨,說吧,你想要什麼,才肯交出你手中的火掌?
”慕菀沒有同他多說廢話,直接将話給問了出來。

  “很簡單,隻要你們将手頭的四十萬大軍,哦,不,二十萬也可以,隻要你們交出一半的軍權,我立即讓人将火掌給送上,實不相瞞,雖然我毀了很多,但也養了不少,秦昊,你們孩子的命,就在你們倆的手裡,你看着辦吧!
說實話,你們倆這輩子的兒孫緣着實是單薄了些,第一個孩子就沒了,這第二個,就看你們倆給不給他這個活下去的機會了。
”其實在齊思墨的心裡,今天他定然會拿到這軍權的,因為孩子和慕菀就是秦昊的死穴,别說二十萬了,就是他剛剛真的提出了四十萬,隻怕秦昊也是會換的,因為,那是他和慕菀唯一的一個孩子啊。

  想到這裡,他唇角笃定的意味更加的濃了。

  他就是料定了,慕菀和秦昊一定會答應的。

  而當他這條件提出來的時候,顧慎和白氏的臉上,表情都是有些着急。

  顯然齊思墨是以為那生病的孩子是牛牛了,可實際上,生病的并不是牛牛,至于要不要用二十萬的兵權去換,他們倆的心裡也是糾結的很。

  那孩子也是一條命,可若是讓秦昊折去那二十萬軍權,誰也不知道,下一步,齊思墨會不會對東疆動手,如果齊思墨再以平定内亂的名頭來攻打東疆,那麼,那送上去的二十萬無疑是幫助了他。

  慕菀和秦昊算是現場最平靜的兩人了。

  慕菀的手被秦昊握着,兩人十指相扣。

  兩人的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對于齊思墨的要求,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點了點頭:”可以!
我們答應。

  聽見秦昊這話,齊思墨唇角的笑容再也沒有遮掩,很是歡快的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原本還想着,要從秦昊或者齊思元的孩子身上下手,結果秦昊的孩子自己就病了。
得到這二十萬的兵權,至少他對東疆的擔心不是那麼高了,想到這一點,齊思墨的心裡隻覺得太痛快了。

  “很好,那麼秦昊,咱們一手交人,一手交火掌,如何?
”齊思墨内心隐隐的興奮着,根本坐不住了,起身朝秦昊說道。

  “兵符就在我們手裡。
”慕菀直接将兵符給亮了出來,她的視線十分銳利的從齊思墨的臉上掃了過去,問道:“至于火掌,我并沒有看見,你如何和我們交易?

  在看見慕菀手中的兵符的時候,齊思墨的眸子愈發的眯了起來,他呵呵笑了一聲,拍了拍手。
就在他剛剛乘坐的那輛馬車裡,暗衛們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偌大的馬車裡,一排排已經被種植的火掌就堆在那裡。

  “菀兒,可是看清了?
”齊思墨背着手站在那裡,看向慕菀,問道。

  慕菀的視線掃了掃,量的确不少,看來,他們還真是下了死力來折騰啊。

  “可以,我們交易!
”她和秦昊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是真的交易,所以,在看見那些火掌以後,秦昊和慕菀已經上前,而齊思墨的暗衛也拉着馬車走了過來,雙方都在警惕彼此,但不可否認,兩方的距離的确在靠近。

  就在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齊思墨放在身後的手越來越用力了,很快了,很快很快,那兵符就會落到自己手中了,因着這令人激動的消息,他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停下!
”就在兩方人馬越來越近的時候,一道柔和卻又帶着剛硬的聲音傳了過來,而聽見那聲線的時候,齊思墨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聲音,聽起來還是帶着幾分顫抖,可齊思墨還是一下子就辨别出來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他放在背後的手比剛剛顫抖的嚴重多了,他轉頭,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緩緩的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台子下方,一個女人一襲布衣站在那裡,情緒緊繃,眼神盯着他們兩方的方向。

  “是……你!
”齊思墨的手再也背不住了,他緩緩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臂,舒緩自己手臂上的酸麻。
也利用手臂的晃動,遮掩住自己身體顫抖的事實。

  “你怎麼來了?
“慕菀瞬間飛身到了呼延靈的身邊,拉住她就要朝後面走。

  “菀兒,我不能讓你們用二十萬的兵權都交換……交換這些火掌,雖然我很想,可我不能!
”呼延靈搖頭,慕菀站在她的身邊,能感受到她渾身因為害怕而發出的顫抖。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可齊思墨就是有這個本事,他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了,她現在單單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就覺得渾身顫抖的不是模樣。

  “夫人,我來吧!
”慕菀剛要将呼延靈給拽開,一道沉穩憨厚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這聲音一出,呼延靈愣愣的回頭看着跟來的男人。

  在看清男人的面貌時,她一手就錘到了他的兇口,聲音裡已經染上了哭腔:“我不是讓你不要跟來麼?
你要是來了,孩子怎麼辦?
“她心中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所以避開了隐三,可她不知道的是,從她離開府中的第一秒開始,隐三就一直暗暗的跟在後面。

  他怎麼會舍下她呢。

  “可我一個男人,不能讓你來擋命,當年的事情是我做出來的,是我硬要将你給拉出去。
靈兒,你别哭了!
“隐三剛開始還在解釋,可剛說完那話,呼延靈的眼淚就流了出來,看着她哭了,他哪裡還能說出什麼來,一把将人給抱在了一起。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剛剛看見呼延靈的驚詫,全都被看見隐三和呼延靈抱在一起的這畫面所帶給自己的憤怒給淹沒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站在原地裡,身影已經朝着隐三這邊襲擊來了。
隐三感受到齊思墨的攻勢,伸手緊緊的抱住呼延靈的腰肢,朝後面退了去。

  雙方在寬闊的大街上對峙了起來,隔着五六米的距離。

  “沒想到,你們兩個賤人竟然躲在這裡,怪不得朕始終沒有你們的消息。
“齊思墨臉上的溫潤面具再次被他自己揭了下來,對着面前的這兩人,他的話已經開始粗暴了起來。

  “皇上,當初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是最清楚的很,當年,把奸夫淫婦的名頭安在我們身上的人就是你。
是你将他送到了我的床上。
我們倆在一起,與你無關。
因為,當年的呼延靈,已經被你殺死了。
”呼延靈靠在隐三的懷裡,那雙眼睛在齊思墨看來,還是一樣的純粹,隻是,同當初不同的是,她的眼睛裡已經不再有他了。

  齊思墨被呼延靈的幾句話說的滿臉戾氣,他表情很是冷煞的看着隐三,聲音很是陰鸷的道:”你分明就還活着,朕從未休了你,你便還是以前的呼延靈。
你以朕的女人的身份同朕的暗衛勾搭在一起,你還要否認?
難道你們倆沒有苟合?

  他的話處處都是針對,隐三将呼延靈護在懷裡,對上齊思墨那雙簡直要冒火的眼睛,聲線依舊如往昔一般:”皇上,當初是我将她帶出的大牢,她并不知情,你心中若是有火,便該朝着我來。

  “你以為朕會放過你們?
朕要将你們千刀萬剮!
”齊思墨的暴戾完全被刺激了出來,此刻,沒有掩飾,沒有溫雅,全然一派殺氣。
他說話之間,已經朝隐三殺了去。
而墨衣樓的暗衛見此,雖然知曉隐三的身份,可主子的命令也不能違背,也全都朝隐三襲擊了去。

  呼延靈始終被隐三抱在懷裡,她的聲音裡已經染上了哭腔,一個勁兒的搖頭道:“不要管我,你快回去,你要是也死了,長安怎麼辦?

  “長安是誰?
”同隐三交手的齊思墨,一個字都沒有錯過呼延靈剛剛說的話,他還是從呼延靈的話裡聽出了一點貓膩,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剛剛他都已經要和慕菀做交易了,可偏偏這個女人走了出來。

  她說,她不能讓慕菀和秦昊為了她的事情交出那二十萬的兵權。

  心中其實隐隐的已經形成了一個猜測,因為那個猜測,齊思墨周身的戾氣更加嚴重了。

  “說,長安是誰?


”齊思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呼延靈。

  隐三将呼延靈給圈住,呼延靈那雙眸子對上齊思墨的,聲音淡淡的,臉上也一片柔和:”是我的孩子。

  “你竟然……跟他有個兒子,你不是……”

  ”皇上其實想說,我不是不能生對麼?
“說到這話的時候,呼延靈的唇角閃過自嘲的笑意。
她緊緊的扣住了隐三的手,眼神因為提到孩子,而有了亮晶晶的情緒:“在東宮的時候,大概是皇上那時候下的藥太猛了,我的身子虧損的很嚴重,兩年前,我懷孕的時候,狀況也一直不好,我懷孕九個多月,夫君他也陪了我九個多月,因為我身子不好,他每天早晨起的很早,跟鄰居家的大娘學着養雞,學着做飯,那時候孕吐很嚴重,他變着花樣的讓我多吃一點。
後來月份大了一點,身子開始浮腫,每天晚上睡也睡不好,是他一遍遍的給我按摩,等我睡安穩了再睡,沒睡多久,便又要早起開始準備早飯。
我生長安的那天,在屋子裡痛的撕心裂肺,而他在門外,扒着門,哭的稀裡嘩啦,跟個孩子一樣。
聽到他的哭聲,我便再也喊不出疼了。
彼時的我們,都是無父無母,坐月子的時候,他既要照顧虛弱的我,還要照顧虛弱的孩子,那一個月,他瘦了很多。
齊思墨,我絲毫不否認,我之前愛你愛到了骨子裡。
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心中就無比的慶幸,當初認同了出來和親的決定。
可你的眼裡從來沒有我。
我知道,我喜歡你,你的确可以拒絕。
我也知道,當初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這一點,直到現在,我也認同。
可那隻是以前的我了。
在東宮那個牢籠,我沒了孩子,沒了烏蘭,還差點沒了命。
“因為呼延靈的話,全場一片寂靜,而呼延靈,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苦澀的淚水流進嘴裡,她砸吧了一下,好苦啊。

  旁邊伸過一隻大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幫她擦着臉上的淚水,她仰頭看了男人一眼,很沒形象的幹脆将自己的臉蹭在了他的衣服上,将自己的眼淚蹭了去。

  “今天我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想好了後果,四年前,沒能同你說開,那今天我們就把話說開。
今天,你的确可以在這裡殺了我們,但我想說,我和他,并不欠你一分一毫!

”最後的這句,呼延靈是紅着眼睛說的。

  “我之所以肯為你做那些事兒,是因為我喜歡你,可我并不欠你!
坦白說,我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即便我現在成了他的妻子,我也仍舊這樣認為。
你的确沒有休了我,可你廢了我,你在利用我的淫亂罪名對匈奴翻臉的時候,你就當着全天下人的面,廢棄了我這個太子妃,所以,從那一時那一刻起,你我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呼延靈靠在隐三的身前,直直的盯着站在對面不遠的男人,聲音铿锵有力的道:“現在的我,隻是隐三的妻子,我跟他,是拜過天地的夫妻,他愛我,我也愛他,就是這麼簡單。

  “我們……也曾拜過天地!
”齊思墨眸光眯着,像是一隻随時都能奮起的獵豹,死死的瞪着那滿面淚水的女人。
他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聲音陰鸷無比的道。

  “可你始終把我舍棄。
真正的夫妻,是不會這樣的!
你何曾見過,哪一對夫妻中的丈夫,會毫不留情的殺死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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