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慢慢的跳上天空,李錦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
前方突然火光大作,隻見數以百計的士兵高舉的火把一路小跑向這邊趕來。
為首幾個騎馬的人,其中一個正是柳世卿。
“參見……。
”
柳世卿剛說了開頭,李錦制止了了他。
“公主陛下是微服出遊,你把握好分寸。
”
柳世卿一聽,馬上閉嘴,隻是恭敬了行禮,然後立在一邊。
“你哪來的這麼多士兵?
”
李錦小聲的問着柳世卿。
一個小小的縣城配備這麼多士兵容易被人誤認為有造反之意啊,特别是車上還坐着個皇族的公主。
“這都是蘇抑揚派過來的,說是沂水縣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需要重兵保護,不光這樣,他還下令把沂水縣的城牆擴大加固了,我也搞不懂他在幹什麼。
”
柳世卿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說道。
“你們不趕快出發還在磨蹭什麼?
公主已經累的睡着了。
”
兩人在竊竊私語的時候,公主身邊的一個宮女走過來催促。
睡着了?
睡着了好啊,省去好多麻煩。
“出發!
”
李錦也不啰嗦,直接下令前往沂水縣。
走了一天,已經累壞的公主入睡之後,幾個男人都坐在李錦的房間裡,就連住在省城的蘇抑揚也早就聞訊趕來了。
一群人圍坐在圓桌旁,桌上擺着一個錦盒。
雖然李錦不知道這裡面藏着什麼寶貝,但看到衆人神神秘秘,一臉的得意的樣子,心想這一定是好東西。
“老大,打開看看,這是專門給你的。
”
“給我?
”
李錦也不客氣,打開盒子随手一提,可這一提讓李錦吃驚不小,一件金燦燦的貼身軟甲。
“靠,有錢了也不能這麼造啊,用純金的打個衣服?
”
“老大,你誤會了,這不是金子做的,而是上等的天蠶金絲編織成的,刀槍不入。
想到你在京城不比在自己地界,總得給你弄個防身保命的東西啊。
”
嘿!
還有這等好東西。
李錦把外衣一脫,把天蠶甲穿在身上試了一下,好像是專門為他量身訂做的似的,非常合身。
“你有心了,這件衣服我挺喜歡的,哈哈。
在訂做幾十套,每個人都發一件。
”
暈!
幾十套?
“老大,這天蠶金絲百年難求,到現在空怕世上也就這麼一件。
”
“啥!
這東西這麼寶貝?
你們是怎麼得來的?
”
“是從一個土匪窩裡搞來的。
”
原來,自打李錦走後,蘇抑揚就下令讨伐整個臨州的強盜土匪,有了之前做過強盜的韓立提供的情報,清剿進行的很順利。
攘外必先安内,既然想在臨州建立自己的勢力範圍,那首先就得保證自己家裡的安定團結,不能在關鍵時候後院起火。
“哎,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再沂水縣搞這麼大陣仗是想幹嘛?
”
“沂水縣是通往外域各族的必經之地,多少年來也是各國征戰的必争之地,最重要的是飛鷹營地和寶石礦廠都在此處,所以我想幹脆将此處建成一座固若金湯的超級大要塞。
現在隻是初步階段,等建成之後,還要廣納人口,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發迹的根據地了。
”
蘇抑揚在給立即介紹的時候,神采奕奕,雙眼放光,仿佛一個理想中的國度已經在他眼前建立。
“老二,你腦子好使,就依你的想法辦吧,隻是别做的太過,讓上面察覺,到時候給咱扣個謀反的帽子,咱們可就腦袋不保了。
”
“放心吧老大,我自有分寸。
”
李錦懶得動腦子,這種事情有蘇抑揚去想就夠了,自己樂得做甩手掌櫃。
“大人。
”
第二天一大早,兩名護衛敲門進來,行禮之後說道:“大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昨夜你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妥了,馬匹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出發。
”
“嗯,你們辦的很好,先下去吧。
”
吃過早餐後,李錦就在一衆侍衛的跟随下,來到雨影組織玄武堂在附近的一個分舵。
在不久之前,李劍南傳位給李錦之時,就說他要去做一件大事,可能有去無回,這已經過去将近一年的時間,一直沒有得到消息,就在李錦要回來的時候,在京都的青龍堂人員給他發去消息說玄武堂把李劍南找到了。
李錦興沖沖的沖到約定地點,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如遭雷擊,堂口的大廳裡躺着的竟是李劍南的屍體,玄武堂主範姜以及一幹玄武堂幫衆臉色昏沉,咬牙切齒。
原來,當時因為天災人禍,大彥國沿海地區難民暴亂,朝廷派人鎮壓,在農民中極有威望的李劍南怕朝廷軍隊大肆屠殺難民就前去主持。
最後,暴亂是平息了,朝廷用百萬暴民的性命做條件,要讓李劍南用性命來換,愛民如子的李劍南自然是交出自己來平息此事。
李錦呆住了,他不敢相信突然聽到這種消息。
拉住範姜衣服的手開始顫抖,這事态的轉的太快,更是突然一下讓他從開心的狀态轉到極度的悲傷,張開嘴巴硬是連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眼睛上翻軟倒在地。
“快來人。
”
範姜一聲暴喊聲,數十人沖入前廳,一看李錦的樣子,雨影的一名大夫施法救助。
好一會兒李錦才慢慢轉醒,一醒來一把抱住跟前的大夫失聲痛哭,全身不住的顫抖着。
“啊!
李大哥。
”
李錦大叫一聲,又一次暈厥過去。
旁邊的大夫正要準備救助,範姜攔住了他。
“扶首領回去好好睡一覺,這下哭下去不是辦法,早知道不告訴他了。
”
大夫聽到這話,兩人将李錦扶回房去,其他人都臉色陰沉的站在前廳裡等待着範姜下一步指示,都想沖出去給李劍南報仇。
範姜看了一衆手下,拿起邊上酒瓶,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
“李劍南大哥死了,我何嘗不難受,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
範姜将酒瓶放在桌上,講起了近十年前的一段故事。
範姜雖然當年身為惡名昭著的盜賊,卻也是一位豪客,他下手的對象非富則貴,同樣李劍南也一樣與貴族們作對,兩人雖然不認同對方的作事方法,可對于對方的為人卻是相互敬佩。
一次範姜意外重傷,被李劍南救下,重傷痊愈後就留在李劍南身邊做了玄武堂堂主。
】
救命之恩,以範姜得性格怎麼能不難受。
講完故事,範姜又拿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
“他是受到酷刑而死的,而負責審判李劍南大哥人就是當朝二皇子皇甫納謙。
”
“哼,也就是說,害死李劍南大哥的就是這個皇甫納謙。
”
一名雨影的小隊長的眼睛裡已經充滿了皿絲,手扶着劍柄之上大聲的問着。
範姜看着隊長的眼睛,緩緩的點了點頭:“沒有錯,而且我認定作成與那個皇甫納謙脫不了關系。
”
說完這一切,範姜表情平靜,靜觀着面前這些人的反應。
因為他非常清楚,這些人的命都是李劍南所救,有着不亞于李錦對李劍南的那份深厚感情。
“李劍南大哥死了,這仇要報。
”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着。
“沒錯,一定要報,當年李劍南大哥沒有看不起我們,親自教我們武功,教我們劍術,我,我……。
”
一名堂衆越說越激動,猛的向外面沖去,緊跟着有兩人也沖了出去。
而範姜與隊長則隻是看着,沒有加了阻止,因為他們心中都很矛盾,圖一時痛快,評現有的力量強滅皇甫納謙是有可能的,但是另一方面,如果這樣作了,就必須逃離這裡,所有的計劃都不能實行了。
就在他們猶豫之時,羽紅雪突然出現在小院門口,看到正準備沖出的幾人表情不正常,急忙擋住了他們。
“發生什麼事情了,暗中保護這裡的人報告我說,院裡亂了,聽到少爺痛哭。
”
“李劍南大哥被皇甫納謙那混蛋酷刑害死了。
”
隊長用力向前一沖,想要沖過羽紅雪的阻止,羽紅雪一聽之後,當下就強行拉住了沖在最前面的人,手下的人也緊跟着将另兩人抱住。
“回去傳信,飛鷹決殺令。
不管用什麼理由,調集人馬過來。
”
羽紅雪向手下下令之後,壓低聲音沖着幾人吼了一句。
“李錦少爺的安慰你們不管了?
”
一聽到李錦的安全問題,三人冷靜了下來,被羽紅雪拉回了前廳。
一進前廳,羽紅雪一拳打在隊長的臉上。
“身為隊長,你為何不阻止他們。
李劍南大哥死了,我也很難過,大家都難過。
”
而後沖着已經哭成一片的人溫聲說道。
“都先回房去,在這裡哭會被外人發現的。
”
隊長的嘴角流下皿來,他隻是低着頭沒有任何表情的回答了一句:“我們有信心。
”
羽紅雪對準他另一邊臉又是一拳:“飛鷹每戰必勝,不是隻有信心,而是戰術得當。
”
“要報仇。
”
隊長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這一次羽紅雪卻沒有再動手打他,而是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定要報仇,我已經命令人向主營傳回決死令,要不忘記了,我們現在有火器。
”
當李錦回到府邸,果真皇甫納紮醒來不見李錦。
正在大發雷霆,看什麼東西不順眼。
這會在李錦的房間裡,幾乎把房子都拆了,能破壞的東西全部被破壞。
柳世卿一頭汗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連句話也不敢說。
看到李錦回來,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
這會傻子也明白,李錦與公主的關系不普通。
“天拿,我的新衣服呀,我的披風,我的……。
”
李錦一進房間差點暈倒在地,皇甫納紮公主正在用小刀把李錦的行禮中所有東西大肆的破壞着。
“你,你一個人跑出去玩。
為什麼不帶上我。
”
皇甫納紮騎在李錦背上,用拳頭打着李錦。
“哼,你再敢離開我的視線一分鐘,我就燒了整個沂水縣。
”
李錦回過頭,眼睛色眯眯的盯着皇甫納紮:“那,你洗澡,睡覺的時候也不讓我離開,嘿嘿,嘿嘿,我沒有意見。
”
李錦正中皇甫納紮的死穴,皇甫納紮的臉涮的一一上紅到了脖子上,突然張嘴就在李錦裸露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個死色狼,死李錦。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