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一行人向東南前進。
除了他、陳楚楚、紫荊、綠衣、柳世卿外,還有楊潇安排護送他上任的一隊騎兵。
這隊騎兵都是楊潇從逍遙宗裡精心挑選出來的高手,武功雖然不及陳楚楚,但跟綠衣還是不相上下的。
就連陳楚楚看了都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楊潇确實挺忠心。
有了這陣容,就算是冷如煙那種級别的高手也不敢輕易來騷擾。
這一路上,一行人緩緩向沂水縣前進,白天趕路,晚上在客棧留宿,錯過宿頭便在山林中随意躺一晚,反正李錦這一路上是悠哉快活,車廂寬敞着呐,三人大被同眠,春光無限,隻不過叫床聲全都壓抑住沒敢叫出來而已。
偶爾會有幾個山賊跳出來攔路打劫,機靈的一看這陣仗立刻縮頭閃人,笨蛋的還一招都沒使出便到閻王殿報到了。
李錦來到這世界後剛學會騎馬,還感覺挺新奇,白天趕路馬車坐累了就跑出來騎騎馬,欣賞一下路邊的風光。
回想一下到這世界也已經挺久了,真是感觸良多。
上次從沂水縣回江城的時候後面還有追兵,甭提多狼狽,現在卻已經是一個黑白兩道都算是擁有不凡實力的富商。
這可能才是古人說的真正的再世為人吧。
由于李錦這次走馬上任有充足的時間,所以一行人沒有着急趕路,以至于過了兩天才走了剛到一半的路程。
夜幕降臨,衛隊中早有人提前跑到前方的湘城地界訂好了客棧的房間。
一行人也有三四十人,就把整個客棧包了下來,老闆樂的合不攏嘴。
沐浴之後,陳楚楚就拉着紫荊跟綠衣兩人興沖沖的出門,準備好好逛蕩一下此處的夜市。
李錦則被柳世卿這個纨绔公子拉着在大廳裡喝酒聊天。
李錦還擔心這人生地不熟的,遂讓兩個侍衛跟在三位老婆後面。
吃喝的當兒,柳世卿剛提出今晚要出去樂呵樂呵,三女就氣鼓鼓的回來了,看三女面上的表情,似乎很不爽。
還沒坐下,外頭已傳來陣陣喧嚣聲。
出了什麼事?
兩人一臉茫然。
負責領隊的衛隊長還沒起身,已有十數個家丁裝束的家夥簇擁一個華服公子進來。
“哇,大美人兒,原來你住這啊,哈哈哈。
”
那華服公子哥笑得口水長流,标準的超級大色狼。
李錦兩人相視一眼,便明白了三女為何一臉的不爽,這種調戲美女的事他倆也是沒少幹的。
敢情三女剛上街不一會兒,就碰上了這頭超級大色狼調戲,才氣虎虎的回來。
媽的,敢調戲老子的女人?
李錦火冒三丈,騰的站起。
不過有人比他還快,那衛隊長雙肩一晃,已欺近那華服公子哥身前,劈手揪兇就來上一記大摔背。
呯的一聲震響,整個客棧一陣劇烈搖晃,房頂的灰塵都被震落下來。
這一記大摔背,力道可是不輕呐。
“哇……”
全身散架的華服公子哥趴伏在地上,竟然痛得嚎啕大哭起來。
靠,這麼不中用?
衆人全傻了眼。
那衛隊長的動作太快了,那十幾個家奴還沒反應過來。
愣了半天,有幾個上前去扶他們的主子,有幾個卷起衣袖,怪叫着沖向衛隊長。
一陣呯呯的拳頭朝肉傳出,沖上前的家奴倒了一地,剩下的吓得面無人色,不敢沖上來,架起他們的主子狼狽跑出去。
“小子,有種你在這等着!
”
華服公子哥摞下狠話,搬救兵去了。
奶奶個熊的,誰家的敗家仔,這麼嚣張?
答案很快便有,一隊如狼似虎的官兵持着刀槍沖進大堂。
不過帶隊的軍官剛要一聲令下将衆人拿下,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喝止聲。
咦?
這個聲音怎麼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聽過,是誰呢?
李錦在腦海裡一陣思索卻沒有記起來。
不過,很快這個人很快就走進了大廳。
蘇抑揚?
李錦一看見他的樣子就立馬回想了起來,不過他怎麼出現在這。
“混賬,你們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什麼什麼人嗎?
這是即将上任的沂水縣令,難道你們要謀害朝廷官員不成?
”
蘇抑揚對着那帶隊的軍官一陣呵斥。
“不就是一個芝麻縣令嗎,弄死他又有什麼······”
剛才被揍得挺慘的那華服公子這會兒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臉的嚣張跋扈。
但他話還沒說完,那衛隊長又一個閃身到他身前,不由分說的賞了他兩個大嘴巴子,這兩巴掌下去,那華服公子的臉立馬腫的跟豬頭似的,嘴裡的牙齒更是碎了個七七八八,滿嘴的皿沫子,别提有多慘。
要是李錦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那衛隊長也不會這麼激進,但李錦不僅是一個小縣令,還更是他們奉為精神信仰的逍遙宗宗主,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允許别人侮辱有着這樣身份的李錦呢。
“哎,李兄,請消消氣。
雖然此人着實可惡,但是他好歹也是這江城知府的兒子,好歹看在他父親的面上放過他吧。
”
蘇抑揚看見衛隊長眼中的殺機,立馬跟李錦求情道。
不過,此時李錦卻并沒有生氣,而是在考慮着另外一件事。
這蘇抑揚貌似對此人挺熟悉啊,而且出現的時機也是挺巧合啊。
不光李錦有這樣的疑問,就連站在他身後的陳楚楚也是眉頭一皺,這也太巧了,倒像是這蘇公子自導自演的一出大戲······
“蘇公子,别說他老子是湘城知府,就算換做是你老子貴為戶部尚書,如果你敢對我家公子不敬那也是嚴懲不貸。
”
還沒等李錦說話,那衛隊長卻是絲毫不留情面的回敬了蘇抑揚一句。
聽完這話,蘇抑揚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悄悄将目光轉向了李錦,這李錦到底是什麼身份?
手下的人這等嚣張,不光知道我的身份,還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會兒,大廳裡火藥味正濃,戰鬥一觸即發,那帶隊來的軍官就要拔刀上前,卻被蘇抑揚用眼神瞪了回去。
“哈,李兄不要誤會,在下并沒有要包庇此人的意思,隻是站在李兄的立場上為李兄考慮而已。
”
蘇抑揚很快又換上一副笑臉,自來熟的走到李錦的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這麼和氣,自己要是再端着,那倒顯得小氣了。
李錦立馬打了個哈哈。
“蘇兄的好意我當然知道,不過此事蘇兄就不用擔心了,咱們在此相遇也是緣分,來來來,咱們喝酒聊天,至于臭蟲嗎,還是碾死的好。
”
衛隊長聽李錦這麼一說,仿佛是受令一樣,腰間的佩刀已經抽了出來,準備收掉這華服公子的小命。
這會兒那帶隊的軍官也急了,不再管蘇抑揚的命令,就要抽刀沖上前。
這華服公子畢竟是本地父母官的兒子,真出了事,蘇抑揚可以毫發無損,但他輕則扒掉這身軍官皮,重則小命也不保啊。
不過帶隊的軍官還沒邁出兩步,看到李錦這邊衛隊長手中搖晃的紅色牌子,駭得面無人色,兩腿一軟,撲嗵一聲,跌坐地上。
什麼人不惹,卻惹上了握有生殺大權,可以先斬後湊的錦衣衛,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大……大……大人……”
那名軍官大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渾身顫抖不停,“大……大人恕罪……”
“錦衣衛?
”
不光軍官一驚,就連坐在桌上的蘇抑揚也是臉色一震。
“蘇兄,救···我呀····我可都是受你指使啊········”
見到錦衣衛的牌子,那早就被吓得不輕的華服公子竟然激動的尿了出來,地上濕了一灘。
蘇抑揚扯了李錦一把,也是急切道:“李兄,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放過他吧。
”
李錦見時機差不多了,也不再演戲。
李錦并不是傻子,其實當蘇抑揚一進門的時候就知道此事恐怕蘇抑揚脫不了幹系,所以就一個勁兒的逼迫他,這樣好問出他的真話。
李錦對待蘇抑揚的态度也不再那麼和藹,略微嚴肅了一下。
“蘇兄,剛才男人說是受你指使,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蘇兄今晚恐怕也不好離開這裡,如果不是這樣,那這人誣陷蘇兄那就更該死了。
”
蘇抑揚聽李錦這麼一問,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仿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
“李兄,是在下一時糊塗,還請李兄原諒。
”
李錦看着他沒有說話,再等着他的下文。
“其實,第一次見李兄時候,在下就覺得李兄非同一般人,有意結交。
不瞞李兄,在下也是有鴻鹄之志的人,一直想投一明主效力,所以就安排了這次的事情。
”
李錦聽完,哈哈一笑,心中半信半疑。
‘“既然蘇兄心中早有此意,何不早說呢,早說的話我們早就成朋友了。
”
“那······李兄這是同意我留在你身邊了?
”
“如果蘇兄願意,盡管留下,不過能不能成事,我也不敢保證。
”
“李兄盡管放心,我相信我的眼光,既然選擇了李兄,我定會全力追随你。
”
“哈哈,好,滿上,我們幹了這碗酒。
”
三人談着桃園三結義的典故自诩,當晚喝了個伶仃大醉。
這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奇,前一秒兩人還勾心鬥角,心力角逐,這一會又坐在一起,共謀天下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