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〇二章 犯我漢者遠必誅(二)
第〇〇二章犯我漢者遠必誅(二)
“剛才大家都聽到了鮮卑人近幾年的發展情報,今日把諸位召來,主要昨日收到陛下從并州發過來的緊急勤王诏令,如今陛下蒙難并州,内有呂布把持朝政,外有鮮卑人虎視眈眈,就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大家盡可暢所欲言!
”
“大哥,首先,我們一起看看北夷鮮卑這個卑劣民族在這十幾年來的無恥行徑吧!
”對史書精通的荀彧首先接過話題開始展開了。
“靈帝至今,我大漢多災多難,鮮卑人每每至秋冬之際率軍南侵,欺我大漢久矣:
建甯元年(公元168年),東北鮮卑濊貊南侵攻我大漢遼東之地;
建甯四年(公元171年),隴西鮮卑部落攻擾我大漢幽州、并州;
熹平二年(公元173年),鮮卑部落攻擊我大漢幽州、并州;
熹平三年(公元174年),鮮卑部落攻擊我北地三郡;
熹平四年、五年(公元175、176年),鮮卑部落先後兩次南下攻擾我幽州;
熹平六年(公元177年),鮮卑部落再次攻擾東漢三邊之時被我遼西太守趙苞率軍擊潰。
熹平七年,同時亦是光和元年(公元178年),代北地區鮮卑部落攻擊我酒泉;光和二年、三年、四年,鮮卑部落先後發動三次戰争攻擊幽州、并州之地。
由此可見,鮮卑人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小人民族,當我大漢強大時就假意依附,當我們内部紛亂時就趁亂南侵。
”荀彧不愧是颍川名門之後,對史書曆史可謂是精專娴熟。
“鮮卑人亡我大漢之心不死,其罪惡罄竹難書!
如今我大漢風雨飄搖,鮮卑人定會趁火打劫;雖說陛下蒙難多年,卻也在我大漢境内。
如此次我們不出兵解救陛下,不但是奉召不宣,有違皇命有負聖恩,于主公的威名大損,将陷主公于不忠之地;且若是陛下被鮮卑人擄走,将是我大漢百年之辱。
屆時我們即使再出兵解救亦将投鼠忌器,我大漢将分崩離析,不複存在矣!
故晔懇求主公發兵北征,解救陛下!
”劉晔第二個發言。
自昨晚的小型會議之後,劉晔的思想還是傾向于出兵北征。
“文若與子揚所言不差,無奈我軍目前兵力分散,大部分散于西部雍州,兼有西部兵馬剛經曆長安之戰,更有與韓遂兵馬呈膠着之态,不利于收攏。
”顧雍經過昨晚的思考之後,不再堅持是否出兵,他相信吳駿已有主張,他隻需把目前己方存在的不足之處,然後再群策群力一起解決。
“我贊成元歎的意見。
昨日我不贊成馬上出兵,緣由很簡單,主要是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天氣寒冷,冰天雪地,糧草不足,且将近年關,軍心思歸;加上這幾月以來,我軍連續征戰,士兵傷亡不少,器械糧草消耗甚大,戰馬兵器耗損不小,戰力下降嚴重不足。
兼之我軍甫至司隸,立足未穩,東有曹操虎視眈眈,西有韓遂時常侵擾,南有劉表心存不軌,北有河東民心未附,此次出兵時機較以往而言并非十分有利,且準備不充分,同時要防止曹操和劉表的趁虛而入!
如果我軍不能很好的解決好上述問題,登恐不利于我軍的再次出征!
”陳登還是實事求是的将現實的急需解決的難題一陣見皿的指出。
“元皓,你的意見呢?
”吳駿暫不做評論,隻是将目光投向了從宛城趕過來的左軍師田豐。
“主公,此次先有鮮卑揮師南下占我疆土,中有陛下千裡密诏相召,後有陛下神秘失蹤,這三者肯定是有某種莫名的聯系,隻不過因時間和地域問題我們暫不得知!
方才文若、子揚、元歎和元龍分别對出兵的利弊及現存的困難做出了闡述,相信我們已經非常明了,豐在此不再贅述。
”田豐追随吳駿多年,非常熟悉吳駿的風格,知道他最後一定會征詢自己的意見,而且知道自己的意見有可能成為左右吳駿是否出兵的最大的參考,否則也不會使用“飛鷹傳書”将自己召來。
“主公這次是否出兵,均存在如下利弊,請讓豐一一道來!
”田豐看到吳駿鼓勵的眼神,環視了荀彧等四人之後,侃侃而談道,“假如我們不出兵,利處便是可讓我軍修養生息一段時間,坐等并州軍與鮮卑軍的勝負之後再做打算;弊端便是輕微程度上有損主公的威名,有可能是鮮卑軍打敗并州軍,然後将陛下擄回草原或者繼續揮師南下,兵鋒直指我司隸州與洛陽。
”
“反之,我們馬上出兵,利處便是不管能否将陛下救回,均為主公赢得名聲;有可能是協助并州軍一起戰勝鮮卑軍,迎回陛下,還都洛陽;亦可能兵敗并州,甚至兵傷将死,馬革裹屍!
不知主公想要的是哪種選擇?
”田豐還是沒有馬上給出自己的最終意見。
“若是元皓是我,你該如何選擇?
”吳駿其實從田豐的語氣神情中已知田豐的意思,但也沒有立馬點破,而是想通過田豐之口來向衆位傳達自己的意圖。
“若豐是主公,我會選擇出兵!
”
“哦,這是為何?
”
“原因無他,若是出兵,我們的目标有三:一為解救陛下;二為打敗鮮卑軍;三為在回兵返程之際,可順理成章的出兵黃河,占領原本屬于司隸州的河東郡而不似平時突兀出兵占領河東引起并州的恐懼與敵意。
俗話說得好,‘取法其上得其中,取法其中得其下’!
如此看來,我軍若是出兵北征,最低目标實現的話定能順利的将河東納入到我們的版圖之中,為我軍的迂回戰略提升一個檔次!
”田豐作為吳駿最主要的謀士之一,可謂妙語連珠,語出驚人!
聽到這裡,吳駿看到荀彧和陳登輕輕的颔首頓笑,劉晔也是滿腹欽佩之狀,僅有顧雍心存疑惑,“元皓,河東真有這麼重要嗎?
”吳駿輕輕一歎,這元歎對内政固然和精通,但是對于戰略眼光及全局意識,顯然要比田豐、荀彧和劉晔、陳登四人相差一個檔次。
“不錯,元歎請看!
河東位于司隸北部、黃河南岸的河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北可馳騁平原攻略并州,東可順流直下威懾河内與兖州,南可橫渡黃河援持司隸腹地,西可逆流而上直達雍州東部。
且河東古往今來皆為軍事要沖,為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戰國時期,河東便為秦國東部屏障;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于26年初并天下為三十六郡,其中便有河東郡,由此可見河東的重要戰略意義。
如若我們擁有河東郡,不但對于我們今後不管是消滅韓遂,亦是北禦并州的呂布或東面的曹操,我們将增大勝利的砝碼!
再者,我軍目前的根基在司隸州,屆時我司隸南有宛城,北有河東,東有虎牢,西有函谷,我軍則将固若金湯,大大增強我們洛陽的安全性!
”看來,田豐對河東已是謀劃已久,隻是出于吳駿軍一直在雍州征戰,同時不想惹急了并州的呂布,所以暫時正式提出,不過田豐從吳駿略顯平靜的眼神中知道,自己的想法與主公的不謀而合,看來亦是看上河東郡已久了。
吳駿在略顯平靜的神情之下,而是大大的感歎和慶幸,這田元皓不愧為曆史上袁紹的首席謀士啊,戰略眼光真不是蓋的,還好現在田豐是自己手下的謀臣了。
因為吳駿是深深知道河東的重要的:曆史上的大唐李氏王朝的發家之地亦是太原與河東,太原在唐朝被稱為北都,與西都長安、東都洛陽并重而立。
自古得河東者得太原,得太原者得并州,得并州者拔得頭籌,可見河東則是并州的南面門戶,得河東則并州洞門大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吳駿就是想趁着此次名正言順的出兵,收複本是屬于司隸州的河東郡乃情理之中的。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雍州我軍已被拿下,以奉孝與子健之能,守住長安城應無大礙;韓遂今日不除今後可再提兵前往,而陛下如今危在旦夕,今日不發兵解救,單憑呂布之能,恐難敵鮮卑大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西漢元帝時我大漢陳湯将軍曾有言‘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我意已決,我軍出兵北征!
我大漢不僅要以孔孟禮儀之道接待我們的友邦盟國,更需要以鐵皿霹靂手段雷霆鎮壓鬼魅宵小無恥之徒,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大漢民族是不可侵犯的,讓他們一想起我們大漢就兩股顫顫,永遠匍匐在我們的腳下,仰視着我們的鼻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