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伫立站在道路的一側,少年一雙黑色的眸子帶着幾分的茫然,紛擾不入耳,消瘦的身影仿佛漸漸的與整個世界漸漸的隔絕開來,面容上帶着說不出孤獨與寂寥:
一旁不遠處的地方,一家裝飾精緻的“館”前,一名長相秀美的女子,身穿淡藍色的長裙,瞧着鋒烈猶豫片刻之後,緩緩的走上前來,伸出一雙的芊芊的素手輕輕的拍打着鋒烈的肩膀,喊到:
“尋仙士子,尋仙士子?
”
瞧着這一幕,凡是路上的男子惋惜的歎息一聲,望着鋒烈的身影的眼中皆帶着說不出的羨慕:
他們可是瞧見了,方才這位侍女身前的佳人的多麼的美貌,好不似人世間的人,這才久久的駐留在原地,渴望着能夠再瞧見那美人一眼:
現如今看來,這個侍女停留此地,恐怕就是聽了那佳人的話語,為了等這個少年吧?
回過神來,鋒烈疑惑的皺了皺眉,直到瞧見那藍裙秀美的侍女的面容之時:
鋒烈腦中才蓦然心中回想起了:‘“尋仙”這是他在代郡城中,當時為了躲避趙高所發出的通緝令的追捕,不得已才用的名字啊!
’
鋒烈剛才駕馬走過街道之時,人群極多,兩邊又有大秦士卒守護秩序,他又是一身的戎裝,看清楚他面容應當不多:
鋒烈心中思琢着,料想着這位藍裙侍女應當還不曾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吧?
“嗯,你家公子呢?
”
鋒烈問道,黑色眸子觀察四周目光深處帶着一抹喜悅的光彩:
一雙靈動的眸子生氣的,圓鼓鼓的瞪着鋒烈,小玉咬着牙,憤憤不平,埋怨的說道:
“哼,尋仙士子還好意思說,你為何久久不來尋我家公子?若非是我家公子今日在街上瞧見了你,特意令我來尋,莫非你是今世都不打算見我家公子了嗎?
”
自從離開的代郡城,鋒烈除了跟随着老人隐姓埋名的修行一段時間之後,一路直接上了鹹陽:
大秦如今更是生起内亂,鋒烈身先士卒的去平叛,如今不過是小勝一場,況且戰争的事情誰能夠說的準呢?
“怎麼會,怎麼會,,”鋒烈讪讪一笑,苦澀的道,心中有些虛,黑色眼睛左右搖擺,目光躲閃着不敢去看小玉的生氣的面容:
“若我是我家公子才懶得理你呢,跟我來吧,公子還在等着你呢!
”
小玉不滿的嘟囔着道,一雙秀目對着鋒烈翻了翻白眼,轉身帶着鋒烈走入了一家“小院子”:
館中人多眼雜,虞公子又生的貌美,且說同她一起來此還有十幾名的商隊之人,這才選擇租到一個小院子:
門口站着兩名身材魁梧,身穿青色大袍的守門人,這小院子外面看起來不太起眼,裡面卻别有一番的洞天:
青石鋪成的小道兩邊,每隔十幾米的距離,就會一座雕刻着精緻的燈,若是到了晚上,石燈内點起燈油,定然美輪美奂:
走不多時,可以就瞧見一個小亭,亭中有一白衣佳人,彈着擺在黑榻上的素琴:
琴聲悠揚,百轉千回:
引得幾隻色彩鮮麗的鳥兒,停留不遠處的樹上,亭上,靜靜的聽着,不時的發出悅耳叫聲,相互附和着琴音:
溫暖的陽光撒在佳人的身上,仿佛籠罩在一層層薄薄的霧裡,如仙子下凡塵:
待到琴音停了,:
侍女小玉才迎了上前,笑吟吟的稱贊着道:“公子,你彈得琴真是好聽,想必比起大秦皇宮裡那些樂師都絲毫不差呢?
”
虞公子搖了搖頭,起身,伸出蔥白的食指點了點小玉的光滑的額頭,謙遜的道:“休要亂說,我怎麼能跟大秦皇宮裡面樂師比呢?
那些人可都是天下聞名的樂師”
說道這裡,虞公子轉身來,望着被擱置,獨自站在一邊的鋒烈,一雙明眸的美目中透着幾許點點光芒,挑了挑眉梢,詢問着道:“以尋仙士子之見,我的琴藝如何呢?
”
一時間有些措不及防,鋒烈錯愕了片刻之後,思琢着,認真的說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更别說那區區大秦皇宮那些技藝平平的樂師了,就算他們勉強能夠比的你的琴藝,又怎麼能夠比的上你的美貌呢?
光是你站在這裡,都足夠讓人賞心悅目,心生搖曳,不能自己了”
“呵呵,尋仙士子說起話來真是有趣”
虞公子笑吟吟的說道,一雙明媚的大大眼睛勾成月牙狀,雙瞳剪水,美若天成,舉手投足間帶着說不出的魅惑:
虞公子心知鋒烈這一番的話語明顯是騙人的,且不說大秦皇宮裡樂師都是此中一等一的好手,技藝名揚天下,要不是也不會被招入皇宮之内,而她不過閑暇之時,才彈一彈而已,兩者之間怎麼能夠比呢?
:
“我是說認真的”
鋒烈道,一雙恰似星空一般的黑色眸子,目光閃爍着深邃的光芒靜靜的瞧着虞公子:
“那我就姑且信之”
虞公子淺笑着道,露出雪白的皓齒,蓮步輕移,順着青石小路漫無目的走着:
“你也不過就是徒有口舌之人”
小玉狠狠瞪了鋒烈一眼,嘟囔着道,轉身快步跟上虞公子:
也不知道自己那裡惹到這個侍女了,鋒烈苦笑一聲,無奈的揉了揉鼻尖,也随之跟了上去: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悄悄的流逝着,鋒烈與虞公子談論了好長的時間,從琴棋書畫,談到了灼館,李氏商行,甚至還有子軒:
隻是唯一有些尴尬的地方,就是侍女小玉一直都守在虞公子的身邊,凡是鋒烈有絲毫的違過之處,就會迎來一個她的狠狠瞪眼:
到了食飯之時,兩人才回過神來,一是因為經過戰火的洗禮,戲亭内百廢待興,還有太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更主要是因為若是久久停留在此,恐怕會對虞公子的名聲不好:
鋒烈告辭離去,不緊不慢的踏步離開的院子: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深深的凝視着鋒烈離去的身影,虞公子輕聲的吟唱着道,她聲音極美,唱起歌婉轉動聽,就像一滴滴晶瑩的水滴砸在湖面之上:
“叮隆”
“叮隆,叮隆”
最終,形成一支哀怨中,帶着無比濃濃的愛慕,清脆美妙之曲,足以繞梁三日:
“公子,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的心思呢?
”
小玉皺着眉頭,不禁疑惑的問道疑惑的問:她之所以如此對待鋒烈沒有别的原因:
就是鋒烈久久不來尋代郡尋虞公子一事,要知道先秦時代女子嫁出去的年齡都極早:
而女兒家若是久久嫁不出去的話會造外人議論的,而虞公子婚事一再的拖延,暗地裡不知道遭了多少人非議,她可是知道自己家的公子有多麼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