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烈笑了,黑色眸子透着一抹冷然的精光;
李清莫不以為鋒烈還是那個在刺殺之下、艱難求生的無知小兒吧?
他可是從剛離開代郡之時就打算引蛇出洞了,整整一個月時間的布置,無時無刻不是在思索的東西,他究竟會有多蠢才會輕易的就入了别人的陷阱?
他擁有着兄弟,擁有着剛入城之時就布下的暗點,四座‘灼’館,八名來自于長城軍團的精銳斥候,專門來收集情報,雖然他們首領‘韓曆’還沒歸來,但他們的素質,毋庸置疑;
李清在請鋒烈請君入甕的同時,鋒烈何不是準備着反手一擊?
倏地,大廳的門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之聲,聲音很短暫,之後,傳來一陣陣整齊劃一的步履聲,就像是士兵的行走之間的‘铿锵’之音;
聽見聲響,李清注視着少年嘴角勾起的笑,白淨的面龐變得蒼白,瞳孔緊縮,他難以置信,震驚;
先前之時,他看不起的鋒烈,如今自己的布置竟然一個無知的豎子了如指掌,而且加以利用,到最後,自己才是那隻卑微的蝼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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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吱呀聲,房門開啟;
清亮的陽光從院外灑進室内,照亮了所有角落;照亮了李清蒼白面龐下,顫抖的身體;
不甘,他是李家的家主,手下養着數百門客,他計謀高超,是雁門之中一代赫赫有名的士子;
他怎能,怎能輸在一個豎子之手?
獵手與獵物之間,又再次的發生戲劇性的對換;
空氣之中的凝重壓在心頭,沉重的讓人喘不上氣,黑衣殺手們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鐵青着,緊緊的握起了手中的長劍;
一行手持着黑色青銅長矛,身高八尺,行動之間,铿锵有力的健壯男子,走了進來,淩厲的目光,充滿冰冷的眼神無不透着森然的殺機;
為了增強實力,鋒烈交代過八名大秦斥候一人帶一弟子,蘇角幾人因要跟着他進城未曾帶人;
也就說這一行人共有十六人,手持長矛,新練成的之弟子雖不是很強,但也已經成型,能戰也,并且對于鋒烈他們擁有着純粹的忠誠,入了寬闊的大廳,一行人分為快速的分為兩批,挺槍于前,擋在黑衣殺手的面前毫無懼色,目光冷然,殺機彌漫;
他們是為了守護自己的主上而來,憑借着勇武之氣,憑借着手持的長矛,所有膽敢擋在他們面前的人都将給與最嚴厲的制裁;
“公子,末将玄冷前來領命”
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壯碩男子,走上前,恭敬的道:他的手中捧着一把給鋒烈帶來的青銅長矛,目露欽慕,對于鋒烈的智慧與敢于犯險的勇氣,很是佩服;
“辛苦了”
鋒烈叮囑道,踏步走下食塌,俯身從玄冷的手中取過長矛,轉過身來,平靜的凝視着李清;“現在,我們可以繼續聊了嗎?
”
說他是為了拖延時間?
那麼,如今就算是不加上蘇角幾人,大廳之内的雙方勢力也已經持平,這樣李清總該沒有理由不回答他的話了吧?
一雙劍眉,幾分淩厲,眉眼端正,眼睛明亮,黑漆漆的仿佛幽谷裡的深潭,能夠倒影出很多的東西,能夠看穿很多事物裡隐着的真相,就像鏡子一般。
一身的道貌岸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刑眼睛赤紅着,透着憤恨之意,恨自己引以為傲的計謀在少年的眼睛裡露出了破綻,并且還被鋒烈所利用,如今他先前一系列布置倒是為自己的死蓋上了棺材蓋子;
“混賬,豎子,你是什麼時候看穿的?
”
瞪大了眼珠,李清恨聲問道,死死的咬着皓齒,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計策的失敗,讓近乎瘋狂的他已經無視掉了鋒烈手持青銅長矛;
“也許最初的時候就猜到了吧,最顯而易見的,代郡城外的事發生之時有行旅從旁經過,是瞞不住的,凡是消息靈通一點的家族都應該知曉,偏偏你們‘李家’身為雁門關最顯赫的家族之一,竟然沒事偏偏要找我們的麻煩,”
“我們未曾改變打扮很容易認出來,若隻是一次倒也罷了,奴人不懂事可以理解,可是,身為李家的家主如此擅長計謀的人,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做出來這等蠢事的話,就有些不敢想象了,你說對嗎”
鋒烈黑色眸子透着深邃着說道,淡然的語氣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非要進這個局,是在羞辱我嗎?
”李清低吼,憤恨不平的咬着牙,心中強烈的不甘驅使着他右手凝拳狠狠的朝着鋒烈撲來;
鋒烈的速度很快,目光銳利,挺起長矛,尖銳的青銅矛尖抵住了喉;
“猜測,也僅僅隻是猜測,當你的門客挾持着我進李府的時候,我也是為了有備無患,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不是嗎?
”
鋒烈想要安慰住李清的情緒,是因為他想知道,屢次派人的刺殺的他的幕後黑手是誰?
僅僅是李清一人所為,還是有着其他的同夥?
不管做什麼事情,鋒烈都不喜歡給自己留下後患,
“好一句有備無患,好一句‘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
停在原地,李清冷笑道,被鋒烈制止,他已經暫時平複了心情,但心中那股炙熱的恨意并無消減多少,反倒更加的炙熱洶湧;
鋒烈皺着眉,道“我都回答你好幾個問題了,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為何要派人殺我?
”
“為了賞金,賞千金,官升三級這樣的豐厚的賞金,在大秦可頭一次,誰不想要拿着你的人頭去官府索要求賞”
李清冷聲道,陰冷的目光掃向四周,他想要活着,他的計策是萬無一失的,他要趁着鋒烈問話,不備之時來找兵器殺死鋒烈;
又是為了賞金嗎?
鋒烈對于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但是瞧着李清陰冷泛着瘋狂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已經問不出什麼了,這家夥瘋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一次次的對他出手,如今都這般的田地了,滿腦子都是如何殺死他;
“cao”
如此之下,鋒烈怒聲罵道,充斥着滿腔的炙熱的怒火,一槍狠狠的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