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與趙弓閑聊了幾句,門外士卒醇厚的聲音:“陛下,門外有幾名的黔首帶着趙弓将軍的令牌,說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見您”
健碩的士卒身披着黑色甲衣,手持着青銅長矛,恭敬的站在門外:
“噢”鋒烈随口應了一句,沉默了片刻,扭過頭來,對着身旁的趙弓問道:“你說來的會是我前幾日讓你派出去的人嗎?
”
趙弓搖了搖頭,耿直的答道:“末将不知”
“嗯,自從将他們派出去之後,這已經是四五日的時間了,想來總該要有個消息了”瞧着趙弓那一張木讷的臉龐,鋒烈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的笑意,思琢了片刻後,道,随之沉吟着道:“既然是黃昏來此,想必也是有緊要的事情,你去叫他們進來吧!
”
趙弓注視着鋒烈,一雙黑色銳利的眸子就好似天空之上的蒼鷹,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堅毅,語氣恭敬的道:“諾,陛下”
鋒烈凝望着趙弓漸漸被晚霞吞噬的修長的身影,那樣銳利的眸子,那般恭敬的語氣,可惜,不屬于他,而屬于他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因為他在太多人的眼神裡看見過,涉間,蒙恬,蒙毅,李斯,馮去疾,每當他們提及“秦”的時候,眼神裡總會散發出這樣的光芒:
寬闊的大廳歸于寂靜與空蕩,聽不見聲響,點燃的青燈搖曳光芒撒在不知何時鋒烈站起來的身上,嘴邊,細細的,喃喃的道:“秦,秦啊,你究竟擁有着何等的魅力,竟令這麼多的人誓死追随?
”
屋外,天色漸漸的暗淡,遠處,手提着青燈的侍女沿着青石鋪成的道路,一盞一盞的點燃的石燈,庭院中灑滿了銀白的光芒,亦如鋒烈現如今眼中的光芒,奪目,帶着幾分的野望:
“是我太過了貪心了嗎?
”半響後,沉默的鋒烈喃喃自語着說道,随之他搖了搖頭,暗暗的否定了這個答案,人若無欲望的話,又臭蟲何異?
隻要自己選擇的道路沒有錯誤,貪心又有什麼錯?
思索間,趙弓帶着幾名身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沿着鋪成的青石的道路走來,他們身材魁梧,一身健壯的肌肉身上隐隐的散發出兇厲的氣勢,就像一頭頭的稚虎,就算是未曾殺過人,也定是經曆過世面,在戰場上見過生死,且心中未曾生出過膽怯之心的人物
這幾人龍行虎步,越走越近,在青燈的映襯下看的清楚了,就能夠發現緊随趙弓之後的一名男子,是鋒烈之前在軍營之中見過的,一名慘遭他人羞辱了的士卒壯漢,他名為“李狗兒”:
“我等參見陛下”待到走進來屋子,幾人恭敬的道,低着頭顱,眼神顫抖着,粗壯的呼吸竟有些的急促,趙弓掃幾人一眼,心中明了,這是他們猛然的瞧見身為大秦新皇“鋒烈”這才這般的模樣,想想自己當初參軍剛剛瞧見了鋒烈還是公子的時候,也不是這般的模樣,心中不免帶上幾點笑意,但仍面色淡然,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一邊:
鋒烈道:“爾等無須多禮,說說吧,現在都是黃昏的時分了,你等到來我的宅子,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嗎?
”
幾名的男子相視着望了望,眼神示意着,似乎是确定了答案,随之領頭的李狗兒走上前來,沉聲的道:“是的陛下,就在今日日落時分,軍營外流傳出您将要出兵的消息,有幾名直道邊商販匆匆忙忙的跑進王家,韓家,燕家,還有曹家之内,我等怕出了大事,誤了大秦的兵事,這便急忙跑來向您禀報”
這幾家均為曹陽城中的世家,其中王家與燕家乃是這幾年來新出現的世家,但論起快速的崛起,其勢力隐隐間比起數十年紮根與曹陽城的韓家與曹家來說都絲毫的不差,勢力根深蒂固,就像是深深的紮在了名為曹陽城的土地之上,每家擁有的“館”都不下于十數間,更别說還有商鋪等等,,,:
掃向鋒烈鐵青色面龐,趙弓面色淡然收回了目光,低下頭的刹那,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如今形勢就算他這麼一見識淺薄的人也知道不容樂觀,若是單論一家之言的話,大秦不懼也,可這幾名的世家若是聯合在一起的話,其勢力在曹陽城中着實令人擔憂啊,陛下該怎麼去做,才能夠不引起大的波瀾呢?
當初鋒烈剛入軍營的時候,就在軍營外瞧見幾名鬼鬼祟祟的人,也是心生疑惑,便好奇的吩咐着幾人去打探一番:
誰知道竟然揪出這樣一件事情,鋒烈隐隐猜到了一些,可絕對的猜不到這一群貪婪的世家之人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在大秦軍營外安插眼線,竟然膽敢探查他派出的軍隊的消息,他們究竟是想做什麼?一團洶湧的怒火竄上心頭,鋒烈心中猛然的大怒,死死的,抵着牙齒,放在椅子之上的雙手緊緊握起:
“你剛才說還有曹家的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鋒烈暫時的平複了心情,沉吟着問道:
李狗兒恭敬的答道:“是的,陛下”
“很好,你們随我來……”鋒烈沉吟着道,起身穿過側廳,趙弓幾人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