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烈站了起來,在主榻之上拿起一卷竹簡,随之邊看邊走着,走向向專屬于他的位置,房間内中央的高台之上:
鋒烈的腳步忽的止住了:
他的目光凝神注視在竹簡之上,雙手微微的緊握着,青色的竹簡摩擦之時發出“嘎吱”的聲響:
鋒烈臉色看起來有些奇怪,他的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有些疑惑,有些緊張,還有些厭惡,但很快的,他便鎮定下來,面色恢複了正常,他吸了一口的涼氣,再次仔細的看去:
青色竹簡上面的描寫的字迹顯得有些的潦草,下筆又非常的重:
鋒烈的臉色慢慢地冷了下來,他放下了手中拿着的竹簡,然後重新的坐了回去,看了一眼仍在靜靜的處理着的子軒,然後就這麼坐着:
他坐在子軒的身側,閉上了眼睛,房間内變得很靜,“沙沙”的書寫聲和從門外吹來的徐徐的風聲,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就像是以前這處荒廢了很久的軍營,很長的時間都這麼的安靜:
直到他突然的開口,打破這份的寂靜,道“這封竹簡你瞧過了嗎?
”
“嗯”子軒提筆寫着,應道:
“那群家夥是真的該死啊……”
“是”子軒道:
鋒烈“額”的一聲頗為驚訝的瞟了子軒一眼,道:“瞧你一直慈眉善目的,又從的是儒家,我還以為你會反對的我的話”
子軒停下了筆,沉吟着道:“家國大事我本不該多言語的,但是這一次他們做的實在是太過了”
鋒烈點了點頭,冷笑道:“呵呵,看來韓子所說的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句話真的所言不虛”
兩人之間的談話在此停住了,鋒烈起了身,目光伸出透着一抹的無底的深邃,越是了解的深,就能夠感覺到扶蘇自殺時那種深深的無奈:
……
随日頭的落下,鋒烈離開了軍營打道回府,身後跟着趙弓幾人的親随,先是朝着一處熱鬧的街道走了幾步,随之停下步伐猶豫了片刻,又重新的回歸到了原路:
回到了宅子,就在這時候,一個相貌清秀的侍女迎了了過來,口中道:“陛下,這是曹女讓我送給您的”
侍女身穿着藍色的曲裙,一雙雪白修長的芊芊的素手端着一小巧的青銅食鼎,似乎是已經站了不少的時間,修長的雙臂已經挺直的長腿都微微的顫抖着:
“噢?
”鋒烈應了一聲,走上前去鼎蓋掀開一看,竟是熱騰騰的肉食,還有些許的熱氣,升騰的熱氣撲入鼻尖,讓他靈敏的鼻子忍不住的輕輕的動了一下,擡過頭,問道:“她有讓你給我帶什麼話嗎?
”
且看着鋒烈将鼎蓋放下,身側的趙弓眼疾手快的走上前來,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了鼎食:
清秀的侍女咬着粉紅的下嘴唇,猶豫片刻道:“曹女說她的兄帶着的鼎食請陛下不要吃了,還說為了報答陛下的救命之恩,這就算她給您謝禮”
鋒烈失笑着道:“她就将兄看的這般的重嗎?
不吃就不吃呗,還特意又給我一份的鼎食,說什麼是自己做的,且不說她的身份,就憑着她如今虛弱的模樣,也能夠給我做鼎食嗎?
”
聽到疑惑的話語,清秀的侍女連忙的急了起來,彎彎的柳眉一挑道:“陛下,這真的是曹女給您做的,她現在的身體還算虛弱,可她不曾忘記您的恩德,身子稍微的好了少許,這便給您做了鼎食”
鋒烈一怔,站在原地,過了片刻才問道:“她身為曹家的女也會做鼎食?
”
清秀侍女點了點頭,道:“嗯,曹女如今的身子還太過的虛弱,這鼎食就是她在一旁用嘴開口吩咐着,我等侍女動手做出來的”說着,她還偷偷的瞟鋒烈一眼,觀察着鋒烈臉色,生怕說出的話語惹的他心中不喜:
‘曹家身為世家,作為曹家的子女“曹燕”竟然會懂得鼎食,這倒是有些奇怪’站在原地,鋒烈心中思琢着,沉默了片刻,随之沉聲的問道:“曹女她現在的身體怎麼了,氣色見漲了嗎?
”
侍女想了想,道:“嗯,曹女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是下不了床榻,受不了颠簸,但是比起昨日她的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
鋒烈點了點頭,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便好了,告訴她,我可是救了她一條的性命,别想着用一頓的鼎食就想打發我,讓她好好的養着身子,得到了身體康複之後,我再慢慢的與她算個清楚”
侍女也是愕然,顯然沒想到自己聽到的居然會是這麼一番的話語,久久張開着輕啟的嘴唇:
順着青石的道路,繞過了牆角,随之侍女走到了曹燕的休息的房間之内,裡面還有着另外一名的侍女幫襯虛弱的曹燕,她躺在床塌,紙白般的面容反倒映襯着她精緻的面容帶着一份我見猶憐的柔弱,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聽着侍女的訴說,曹燕不禁的白皙的皓齒微微的咬櫻桃般的淺紅色的紅唇,失神着,嘴裡下意識地咕哝道:“不該啊,他怎麼會是這樣計較得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