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敢欺年幼耍軍威,不動如山正勝邪
少年軍士們隻操練了半個時辰,便出現了第一個昏倒之人。
那一隊立時亂了隊型,紛紛圍着那昏倒少年。
有的呼喊少年名字,又哭又叫;有的搖晃着少年身體;有的裝作醫者樣子,在少年心口亂摸。
那隊什長叫做張财,同房萱一樣,是經司徒淩天訓練過的死士。
他不斷大喊立正,又用棍子将衆人抽打起來。
待衆人重新列隊站好,他才長松一口氣,罵道:“想偷懶吃軍棍不CD站好。
”
“阿木,去與白軍将報告,有人昏倒。
”
這時操場上各隊也都有些波動,還好各什長、伍長沒有忘記咋日白豹相關交待,遇事先将隊伍控住,沒有發生散亂。
不待伍長秉告,趙政與白豹己來到張财那隊身前。
張财連忙大喊,“立正。
”衆少年連忙站好。
趙政于馬上說道:“張什長,叫兩人擡他到陰涼地方,喂些溫水給他。
再命人去傳劉醫令來營。
”
待張财命人将那昏倒少年拾去樹蔭下,白豹沖這隊少年罵道:“真是個廢物。
少年軍不要這等嬌貴之人。
待他醒後,令他滾蛋。
如有覺着辛苦,忍受不了的,也知會一聲,一齊滾蛋。
張什長,繼續訓練,每日上下午兩操,都必須練足一個時辰。
”
“諾。
立正。
向右看。
向前看。
立正。
稍息。
”
白豹盯着張财一隊練了一會兒,這才打馬而回,繼續于營門處觀看各隊訓練。
“阿豹,午餐可有安排妥當?”
“公子放心。
少年軍營中設有廚房。
我己向趙全申請,讓他安排幾人來營中專責此事。
每日午餐、晚餐皆有魚、有肉,另外按公子所說,每人給一杯羊奶。
”
“鹽水也要多備一些。
訓練結束,每人務必盡飲一杯。
”
“諾。
我己告知廚房準備了。
”
白豹兩人正在交談,忽聞營外陣陣馬蹄聲響。
兩人回望營外,隻見十餘名披甲精騎急馳而來。
趙政輕蔑一笑,“你打了小的,人家老的來報仇了。
”
白豹道:“請公子先到一旁歇息,我去會會這些趙國精騎。
”
“不必,能不打起來最好。
如他們真不将我母子放在眼裡,我也隻得滅了他們。
”
“嗯。
那狐媚子雖然說話不靠譜,辦事倒頗為靈俐。
她定會找田騎等人跟來。
”
趙政淡淡說道:“那我們便看看,他孟卓到底想做什麼?來到谷中竟然也不來與我母子見禮。
真當平陽精騎是他孟氏私軍不成?”
說話間,那十餘精騎于營門前停住戰馬,卻故意急停,揚起一片沙塵,将白豹二人籠在其中。
趙政兩人屏住呼吸,雖沙塵滿身,卻動也未動,絲毫不見狼狽。
孟浩如小人得志,于父親懷中高聲叫罵道:“那秦國狗仔子,敢打你小爺。
今天我定斬下你那雙狗爪。
”
孟浩父親,百将孟卓卻心中發冷,沒有言語。
自他來到谷中,故意怠慢趙姫,原本想自重身份,等她母子來求着自己。
可這對母子仿佛全然無視自己和他統領的百人精騎,對他豪不理睬。
他無奈之下,隻得借着兒子被打,主動來與趙政相見。
他想欺趙政年幼,用軍威吓住趙政,逼趙政認錯,懲罰他的護衛。
這既可給兒子出口氣,又可于谷中樹立威信。
等秦趙交鋒,他也好借着外甥是平陽嗣子的因由,将孟氏全家也接來平安谷中藏身。
可看趙政模樣,竟然如此鎮定,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待塵煙散盡,趙政于懷中掏出平陽府令,輕聲說道:“來的可是平陽鐵騎?見到此令,還不下馬聽命,想作反嘛?”
衆騎士慌亂地看向孟卓。
孟卓一笑,于馬上輕施一揖手見面之禮,“我等甲胄在身,還請公子見諒,不能全禮。
”
趙政不理會他,也不回禮,隻舉着令牌,依舊淡淡說道:“還想承任自己是平陽武士的,就給我下馬行禮,聽候命令。
”
衆騎士一陣波動,但見孟卓未動,便都遲疑地坐在馬上,目光在趙政與孟卓間搖擺。
孟卓心中苦笑,不知該怎麼應對。
孟浩卻搶先說道:“你可有虎符嗎?如沒有,怎可命令我等府中精騎。
”
趙政輕啍一聲,也不理孟浩,隻怒視衆軍士,“我數十數,不下馬者,罰沒平陽武士身牌,趕出精騎。
一、二、三——”
孟卓等人一呆,剛要反駁,卻聽身後馬蹄聲響,近百精騎在田騎帶領下,圍攏上來。
田騎越過孟卓等人,奔至趙政身前,右手一揚,将一令符遞與趙政道:“虎符在此。
”
趙政不接虎符,隻舉府令繼續數到“七、八、九”
除孟卓外,其餘跟他父子前來的精騎慌忙下馬,左手牽馬,右手捶兇,行軍禮說道:“吾等願從公子軍令。
”
“十。
”趙政收回府令,高聲言道:“孟氏子孟卓,不從我軍令,又私調軍士,擅闖營門,縱子行兇,威脅同僚。
自今日起,我執平陽府令代外祖頒布命令:免去孟卓府衛精騎百将軍職,免去孟卓平陽府所封的武士身份。
田騎聽令。
”
田騎行軍禮應諾。
“即刻罰沒孟卓的封劍和身牌,關押起來,等阿母處置。
另,今日随其來少年軍營者,降爵一級,開除出精騎府衛,暫時關押谷内,等阿母一并處置。
敢有反抗者,殺。
敢有逃離者,滿門皆斬。
“諾。
”田騎揮手,随他而來的其餘府衛忙上前将呆若木雞的孟卓父子扯下馬捆綁起來。
同時将十餘名擅闖少年軍營者也沒收了武器馬匹,捆了雙手。
田騎下馬走去孟卓身前,将君封短劍扯下,又從其懷中搜出身份黑牌。
孟卓反應過來,掙紮着喊叫道:“你們不能如此待我。
我是君上親随百将,你個外姓子,無權免我軍職。
”田騎一掌将他打昏,“帶下去。
”
他又轉身,沖旁邊招手說道:“趙副百将,還不與公子見禮。
”
一名精騎打馬上前,在趙政五步外下馬行軍禮道:“平陽府衛精騎副百将趙湖,見過公子。
願為公子效命。
”田騎于一旁向趙政微微點頭。
趙政一笑,與趙湖道:“以後由你暫代百将之職。
現在你便将他們押回軍營,關入地牢,小心看管。
如有意外,我唯你是問。
”
“諾。
”
待趙湖将府衛帶走回營,田騎引房萱上前說道:“公子。
此次多虧房家令傳信,還請公子恕我等來遲之罪。
”
“你等有功無過。
不過,以後要慢慢将府衛打散,與領民輕騎混編。
”
趙政又與白豹說道:“想辦法将那十餘名闖營精騎的後人親屬淘汰出少年軍。
”
“諾。
請公子放心,我知怎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