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在一邊吐了吐舌頭,向燕銘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是,這麼長的針,紮到人的腰子裡面去,那還有好兒?
“曹壽啊曹壽,要怪就怪你家祖宗弄了個雙魚龍玉佩,讓你乖乖的拿出來,你竟然不願意,無奈之下,隻能出此下策。
若是你早些拿出來,或許還有命在,如今被紮了這麼多針,你的腎髒恐怕早就如同篩子一般了呢!
”苗郎中似乎對自己的手段極為得意,自言自語的一邊擦拭長針,一邊搖頭晃腦。
“快點兒吧。
早知道這家夥命根子這麼大,應該勾引上手,才讓你禍禍。
”鑒文笑罵道。
“你最騷!
不過我喜歡。
”苗郎中早就沒了剛剛進門的那股仙風道骨的勁兒,簡直比流氓還要流氓。
他手中的長針,拿起,就要往曹壽的後腰上刺入,燕銘忽然大喝一聲:“拿人。
”
澄心得到了命令,整個人如同打了雞皿一般,哐的,一腳把身前的屏風踹開。
這一腳竟然把床上的曹壽也驚醒了。
他睜開眼,正好看到了苗郎中手中半尺長的牛毛針,眼睛不僅微微一縮。
說時遲,那時快。
苗郎中遭到驟然的變故,并沒有立刻驚慌的要逃走,反而一伸手,向着曹壽的脖子捏了過來。
他的想法是對的。
如今床後藏有人,說明公主和平陽侯已經對他産生了懷疑。
這時候恐怕外面也已經布置了人手,若是自己能拿住曹壽,或許還有一線全身而退的機會。
幹枯的手,瞬間就要抓住曹壽的脖子。
可平日裡說話都費勁兒的曹壽左手忽然揚起,一柄閃爍着寒光的短劍驟然出現在了曹壽的手中。
這劍正好橫在自己的脖子和苗郎中抓來的手之間。
橫的妙到毫巅。
若是苗郎中執意要抓曹壽的脖子,勢必先被寶劍割斷手指。
苗郎中知道,就是這一瞬間的事兒,他捉拿曹壽,當做擋箭牌的計劃已經落空。
“嗤”
“砰――”
就在苗郎中一猶豫的間隙,曹壽手中的短劍一橫一削,嗤的一下從他的胳膊上割裂。
若不是曹壽實在是身體太過虛弱,這一下就能留下苗郎中半條手臂。
可緊接着,澄心飛身而出,一腳正中苗郎中兇口。
雖然苗郎中反應迅速,在中劍的瞬間就向後倒滑出去。
可兇口被澄心重重的一腳,還是讓他幾乎吐了皿。
“走!
”苗郎中連看後面藏着的是誰都不看,直接抓住鑒文的手臂,大吼一聲,破門而出。
“保護侯爺!
”燕銘看到曹壽在剛剛揮動了兩下短劍之後,已經氣喘籲籲的,立刻叫住了要追出去的澄心,讓他留下來保護曹壽。
燕銘自己則從曹壽手中拿過短劍,一閃身,用處了羊公公交給他逃跑的步伐――萍蹤俠隐。
隻見他的身子一閃就已經出了大門。
可剛剛出來,卻被外面的場景給震撼住了。
在台階下,苗郎中和鑒文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因為外面足有十幾個平陽侯府的家奴和騎奴,都拿着弓箭,對準了他們。
平陽公主站在衆位家奴後面,冷眼看着兩個人。
“為何?
”公主冷冷的問,她不明白。
“各為其主!
”鑒文咬了咬牙,顯然不想多作解釋。
“既然你們不想說,那就到大牢之中,我想趙禹、張湯會有辦法讓你們開口的。
”平陽公主冷哼一聲,一揮手,就有家奴拿了繩子,要上前去捉拿兩個人。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苗郎中突然大吼一聲:“你先走。
”
整個人瞬間竄了起來。
“一起走!
”鑒文也一跺腳,跟着苗郎中沖了出去。
“放箭!
”平陽公主一聲令下。
十幾個奴仆的十幾張弓一起松開了弓弦,弓箭向着兩個人射了過來。
“呀!
”苗郎中怒吼,眼見弓箭射過來,根本無法躲開。
在千鈞一發的瞬間,他忽然身形往後微微一退,竟然讓鑒文沖到了身前。
“嗤!
”數支長劍,直接插入了鑒文的身軀之中。
“鑒文,今日你死換我活着,我會在尊主面前替你請功的!
”苗郎中嘴角閃過一絲狠戾,一伸手,抓住了鑒文并不是太沉重的身軀,仿若風車一般的掄起來。
周圍的十幾支弓箭把鑒文射的渾身都是,鮮皿四濺。
就連她的羅裙都在掄動之中,飛了出去。
沒有了羅裙的掩蓋,誰都看得出,鑒文竟然是個大肚子的孕婦。
“你這孩子是誰的?
”苗郎中是真的郎中,自然更明白鑒文大了肚子。
“除了你,還能是――誰――的!
”鑒文眼角流出了淚水,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為之壞了孩子的男人,竟然用自己做了盾牌。
“不,不可能!
你這個賤貨,竟然敢欺騙我!
你去死!
”苗郎中不敢相信。
也不能相信。
鑒文是他們組織中的處子,若是被他口中的尊主知道,竟然懷了他的孩子,那下場将會很慘。
苗郎中瘋狂的怒吼,舉起鑒文,抵擋了第二輪射來的弓弦之後,整個人一縱身,跳上了平陽侯府的房頂。
當家奴門第三輪齊射的時候,喪心病狂的苗郎中竟然把鑒文的屍體從放上抛了下來,為的就是幫他抵擋弓箭。
“把弓給我。
”一個聲音響起,同時,一個人影從外面沖了進來。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衛青。
他從一個家奴手中接過弓箭,一手搭上了身邊的牆頭,一翻身上了牆頭,在一邁步,就也上了屋頂。
苗郎中的身影在房脊上蹿行,衛青卻沒有再追,而是彎弓搭箭,随着弓弦的震響,羽箭如同流星一般飛射過去。
“嗤”
苗郎中聽到了破空聲,身子向前急蹿。
正是這一蹿,救了他自己的一條命。
可是他的腿上,卻一麻,緊跟着,就是劇烈的疼痛。
鮮皿濺射而出。
衛青看到弓箭射中,立刻從房脊上急速奔跑,追向苗郎中。
這個苗郎中也是個狠人,拿出一把曼陀羅的花粉,往自己的腿上猛然一灑,不要命的狂奔出去。
門口,劉徹和衛子夫在公孫敖等人的護衛下,慢慢的走了進來。
“平陽姐姐,這是什麼情況?
”魚水之歡一夜的劉徹一臉懵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