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燕銘決定怎麼解決這事兒,就有人來找燕銘了。
來找燕銘的,是頭曼部老人。
鬥行陀帶着出去的,是頭曼部剩餘不多的後生。
如今被紅衣盜抓住,生死不知。
家人自然着急。
就托請了頭曼部的長者過來和燕銘溝通一下,求燕侯務必要讓紅衣盜抓住的人活着回來。
聽着老人深沉的話語,燕銘的心受到了很深的觸動。
人,從古到今的目标其實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活着。
活着是最簡單的訴求,也是最高級的訴求。
可愚蠢的是,追求活着的人卻發明了戰争。
到處都有戰争,匈奴人和漢人,百越地帶的動亂,西南羌族和各部落的分分合合。
東北這片兒在匈奴的鎮壓下還算安靜。
鮮卑人和扶餘人還有烏桓人都沒有建立自己的國家,隻是一部落的形式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勢力範圍。
可這樣的地方,竟然出現了紅衣盜。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群紅衣盜還不算是太壞的存在,他們隻是求财求物。
“放心,燕銘一定把他們都好好的帶回來。
”燕銘扶着老者的手說道。
“不論你是燕侯,還是圖靡茶,頭曼部都認定你是我們的首領。
”老者說道。
燕銘知道,老者這樣說,給了他更大的責任。
送走了老者,燕銘就讓韓嫣帶上五百經過特訓的大漢士兵。
對付這種橫行草原的紅衣盜,燕銘覺得不用勞師動衆。
五百裝備燕刀和軍用弩的漢軍,足矣。
“無名随軍,韓嫣你在家鎮守。
這草原也不太平,咱倆不能都離開土城。
”燕銘說道。
韓嫣點頭,說道:“打仗這事兒,你不在行,還是我去,你在家留守。
”
“滾,老子不在行卻帶人割了單于的頭。
”燕銘嘿嘿笑道。
“不是說你不在行,是你的身手不行。
”韓嫣笑着解釋道。
燕銘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打仗動的是腦子,若是輪到我親自上場,那就是失敗啦。
”
韓嫣争不過他,隻好罵他臭屁,然後點了一千人讓燕銘帶着。
“五百就行。
一千的話,紅衣盜會吓跑的。
”燕銘說道。
畢竟從鬥行陀嘴裡聽說的紅衣盜人數在數百人左右。
自己帶的人和對方差不多,對方才有對陣的勇氣,否則撕票走人,那可是得不償失。
鬥行陀在前面帶路,燕銘第一次在北方帶着漢軍向着東方的扶餘地界而去。
五百武裝了燕刀和軍用弩的漢軍,都沒有穿着甲胄。
冰天雪地裡,穿甲胄那是找凍死的節奏。
很快就到了扶餘人的地界。
這裡還屬于蠻荒的部落時代,沒有建立自己的國家,依舊是大小部落互相從屬。
所以也不存在邊關城市之類的東西。
燕銘的五百人倒是長驅直入,直接到了鬥行陀所說的地方。
“上次就是在前面的山口遇到的埋伏。
”鬥行陀恨的牙根都癢癢。
“過去看看。
”燕銘帶着無名和十餘人向前走去,讓鬥行陀和後面的大部隊先隐藏起來。
等他信号。
果然前方山口處的雪地上,都是雜亂的腳印。
一看就是之前他們在這裡争鬥過。
看着山口兩邊的灌木叢,裡面隐隐有動靜。
燕銘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大聲吼道:“紅衣盜的人聽着,今天我們過來贖人啦!
”
聲音在山谷之中回蕩,一聲聲,仿佛向着遠方傳去。
燕銘接連喊了三聲,對面的山嶺上,才有一個身影站起來。
這人身上都綁着幹草枯木,隐藏在山間灌木叢之中,倒是不好發現。
“噓――”那人也沒回話,一個口哨之後,四周的山口湧來了五六十盜賊。
“你麼就是紅衣盜?
”燕銘看着那些衣裳不整的盜賊,卻沒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人。
“是。
又怎麼樣?
”衆人之中,走出一個年輕的劍客。
燕銘所猜測不錯的話,就是這個人搶了鬥行陀的貨物和人。
“沒事兒,無名,拿下。
”燕銘說的雲淡風輕,于安靜出起驚雷。
此時雙方距離也就是十幾步。
無名聽到燕銘的吩咐,整個人宛若大鳥一般,騰空而起,一個翻身就已經落到了對面年輕劍客的面前。
那年輕熱帶領着這夥兒人,在附近橫行,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
自持武功高強,竟然沒有退縮,手中的長劍唰的一下就抽出了一半。
可下一半卻沒抽出來,唰的一下又送了回去。
原來是無名的腳正好踏在了他的手背上,大力之下,直接把他的劍怼了回去。
“黃口小兒。
”無名說話間,一翻手,直接揪住了少年的脖子,一拿一甩之間,少年身子就被他抛了起來。
好在落地處是厚厚的積雪,不至于摔的太痛。
少年翻滾着,還沒等起來,脖子上一涼,就有幾柄寒冷的燕刀架住了他。
“别動。
”燕銘笑嘻嘻的說道。
少年還沒反應過來,對面接着就有人飛過來。
鬥行陀帶着的人已經把那些接二連三飛過來的人都拿住。
足有十幾人。
“咱們被他們拿了多少人?
”燕銘問道。
“五個人!
”鬥行陀回答。
“無名,你抓了多少人?
”燕銘看着飛身回來的無名問道。
“十五六個吧。
”無名輕松的說道。
剛剛這一瞬間,他就把對方的人擊倒抓住了十五六個扔到了這邊。
燕銘點點頭,說道:“他們三個還我們一個,雖然是虧了點兒,可誰讓我們人的命比較金貴呢!
”
少年聽了這話,使勁兒的掙紮卻被鬥行陀一嘴巴打腫了半邊臉。
“你們想的美,等我師傅來了。
要你們好看。
”少年大聲說道。
“哦?
”燕銘眼睛一亮說道:“你不是紅衣盜的頭領?
”
“呸,紅衣盜大名也是你叫的。
”少年嘴倒是硬的很。
鬥行陀擡手又要打着少年,燕銘一擺手制止了,說道:“算了,他還是個孩子,等他的主子出來再說。
”
“好。
”鬥行陀雖然放下了手,但眼睛卻狠狠的白了少年一眼。
少年毫不示弱的白了回來,竟然絲毫不怕死。
燕銘站起來對着對面各個部族雜燴而成的紅衣盜喊道:“拿我們的人換你們的人,一個換三個,你們不虧。
若是還有别的主人,讓他出來見我。
”
“你是誰?
”紅衣盜已經被無名的神勇驚呆了,一個人裝着膽子問道。
“你不配知道,讓你們的主人出來。
”燕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