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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西市的糙紙坊

回到漢朝當老師 郝趙 2809 2024-01-31 01:11

  看着燕銘懵逼的樣子,田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燕銘聽話的坐在了對面,等着田馮氏平複心情。

  過了許久,田馮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歎息一聲說道:“我的娘家姓馮,嫣然公主的生母也姓馮。
喜兒又和嫣然年紀相仿,你應該能猜得出,我和嫣然的關系了吧!

  燕銘張大了嘴,田喜的母親田馮氏娘家自然是姓馮,可她若是不說,燕銘怎麼也不會把這個田馮氏和那宮中的馮宮娥聯系到一起。

  “其實,我田家,原本不是做糙紙生意的。
”田文說道:“最初我們隻是長安城一個普通的住戶。
要說有什麼特别之處,也就是家境稍稍好一點兒。
小五,也就是你伯母,還有小六兒,自幼沒了雙親,就被我爹收留下來。

  “那一年,孝景皇帝大選宮中秀女。
原本是該着小五進宮。
隻是當時我和小五已經私定終身。
小五說若是強行入宮,不如雙雙赴死。
”田文再次歎息一聲說道:“這話讓小六聽到了,說什麼也不允許姐姐入宮。
她便代替了她姐姐,入了宮。

  “開始入宮的時候,還好。
經常會有家書傳來。
說宮中生活一如既往,過的幾年,皇帝就會放一些宮女出宮,到時候小六也會跟着出來,找個好人家嫁了。
”田文說道。

  “我也希望妹妹能找個好人家嫁了,可誰知道後來她來信就變了。
說是自己伺候的王美人生了皇子。
再後來就說什麼宮中的栗姬和王美人争奪後位,她身為王美人身邊的宮女,也不可避免的卷入其中。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小六有些危險!
”田馮氏說到這,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顯然是心疼妹子的遭遇。

  “直到有一天,現今的皇帝成了當年的太子。
可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收到小六的信。
倒是宮裡來了内侍,說是皇後感念小六所做的一切,特意派了個姓蔡的,來教給我們隻做糙紙,并且幫助我們在長安開了這個賣糙紙的作坊!
”田馮氏說道。

  “現在想來,是那個王美人,也就是現在的王皇後害了小六,心中過不去,這才給了咱們這個糙紙的生意——嗚——”說到這,田馮氏哭了起來。

  她哭的傷心,田文有些手足無措,哄着田馮氏說道:“莫哭了,莫哭了,這糙紙的生意是小六拿着生命換來的,咱們不能昧着良心繼續做下去。
你想起來就傷心,咱們不做這個生意就是了!

  田文輕輕的拍打着田馮氏的後背,小聲的勸慰着。

  “不做了。
這些日子,西市又開了一家販售糙紙的。
人都說紙張比咱們的要好很多。
我就尋思這糙紙的技術,當初是皇宮之中出來的人教給咱們的,别人怎麼能會呢?
”田馮氏抽噎着說道。

  “這些日子去打聽,才知道,西市的糙紙作坊是田蚡名下的。
田蚡啊,那是當今皇後的弟弟,皇帝的舅舅。
現在聯系燕銘說的,明顯就是針對咱們而來的!
”田馮氏搖頭歎息着。

  皇宮争奪儲位和後位,本就是皿雨腥風。
莫說死個把宮女。
就是死個成百上千的人也都實屬正常。
據燕銘所知,栗姬的親族就死傷殆盡,可見後宮兇險之處。

  可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這件曆史上都可以當做教科書的争奪儲位事件,竟然和自己也有了一些關系。

  若是自己沒有和田喜定親,自然不會過多插手。
就算是和田喜定親,沒有嫣然的羁絆,燕銘也能保證自己不插手這些龌龊的事兒。

  可如今,王娡這老女人不但舊事重提,抓着嫣然不放,還把田家也牽扯進來,這就不對了。

  在燕銘的心中,做人應該進退有度,這才是正理。

  王娡的做法,和燕銘做人的原則有所抵觸。
若是旁人,他也不會過問。
可如今王娡已經威脅到了田家的生意。
這事兒,他就不能不管了。

  和王娡這女人鬥,燕銘自認為純屬是拿雞蛋碰石頭。
他可沒蠢到在這個年代去和皇帝的老媽頂着幹。

  “田蚡是麼?
造紙是麼?
”燕銘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多說,隻是在心中記下了這件事兒。

  “造紙的事兒,等喜兒的婚事結束,咱們就不做了。
這些年的積蓄,也夠咱們活着的了。
”田文寵溺的安慰着田馮氏。

  “嗯!
”田馮氏完全沒了往日的從容,宛如一個小女人一般。

  “倒是現在這事兒,還得你出面和喜兒說說。
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過得去這道坎兒呢!
”田文說道。

  “你們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看看喜兒。
”田馮氏知道田文的意思。
自己的女兒雖說從小知書達理,為人豁達大度。
但這種兒女私情的事兒上,卻不一定拿得起放的下。

  田馮氏擦幹了淚,平複了一下心情,就走進了田喜的閨房。
留下了田文和燕銘在外面。

  “剛剛你伯母在,我也沒說。
等你們的婚事之後,這裡是不能待了。
我尋思着,去茂陵那邊,你看……”田文說了一半,就被燕銘打斷。

  “茂陵那裡有的是房子,我已經給二老留下了一套。
你們随時可以過去養老。
不過這邊的糙紙生意,咱們卻不能放了。
這十幾年的經營,也是心皿。
您老若是不願經營,可以給孩兒留着,您就看着,我讓田蚡的西市關門。
”田馮氏走了,燕銘也沒了顧忌。

  有些事兒,隻有男人之間才能商談。

  “什麼?
”田文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這東市的糙紙坊是他的心皿,說放棄就放棄,對田文來說,也是難以割舍。
如今看燕銘說的信誓旦旦,他原本已經僵死的心瞬間活絡了一些。

  “你真的能讓田蚡關門?
”田文問道。

  “這做生意,可不是比誰官大!
有顧客那才叫生意。
顧客從哪裡來?
同樣的貨物,顧客挑的是東家。
可若是貨物不一樣,那麼顧客挑的就是貨物的品質了呢!
若是咱們的貨物品質高過西市的,咱們服務态度也好過西市的,那結局會怎麼樣?
”燕銘笑問道。

  “那還用說,若是這樣,加上咱們手裡的老主顧,把他西市擠垮掉,也是應有之事。
”田文拍了桌案笑道。

  “糙紙的技術問題,我來解決。
剩下的就是販售。
您老願意,咱們爺倆兒就和他們鬥上一場。
您老若是不願意,那就去茂陵,在那邊喝茶養老,看着小子給你唱一處好戲。
”燕銘笑道。

  “養老?
誰願意養老?
你看我老了麼?
”田文吹了吹胡子,瞪眼道:“你若是能弄出比他西市更好的紙,老夫就在這和他們耗下去。
不為别的,就為小六兒換來的這一切,也不能就這樣垮掉啊!

  燕銘點了點頭,笑道:“您就放心吧。
到時候不光是紙。
我讓那些能讀書識字的,都來您這裡采購,您就準備數錢就行了。

  田文哈哈大笑,對燕銘他一向信任。
就憑這小子能夠在短時間内搞定皇帝和公主,沒什麼事兒是幹不成的。

  爺倆兒聊得正高興,田馮氏從屋裡走了出來,望着燕銘,輕聲說道:“田喜說讓你進去一趟,有話要和你說。

  燕銘愣了愣,倒是田文,輕輕的踢了他一下,笑道:“我的女兒我知道。
這就是答應你了。
隻是心裡别着勁兒,你去哄哄就好啦!

  燕銘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嶽丈,怎麼都覺得這老田文對自己都快趕上兒子親了。

  拱了拱手,燕銘就進了田喜的閨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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