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小混混,燕銘最是看不過去。
當年他上學的時候沒少受小混混欺負。
隻是當時年紀小,心智不成熟,不敢招惹那群狐假虎威的東西。
如今他雖然是十五六隊的樣子,可卻有一顆三十歲的心。
燕銘認為,男人,可以厮混,可以打架,甚至可以占山為王當土匪。
但就是不能欺負人。
凡是欺負老弱病殘,欺負善良平民的,都不是好東西。
大學的時候,為了不再受欺負,他選修了武術專業。
年年拿的都是優秀。
隻可惜,那時候大家的心智都漸漸成熟,打架的事兒也不再發生。
燕銘勤學苦練的這一身武術功底也算是失去了作用。
沒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隻是一個飛踹,雖然把賴二踹的掉了下巴,躺在地上哀嚎,自己卻也摔的不輕。
“這身體沒經過訓練,許多動作做的不到位,不行啊!
”燕銘躺在地上,覺得腰間似乎咯着一個土塊,生疼生疼的。
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淡淡悲傷彌漫在燕銘的心頭。
“媽的,敢踹我們二哥!
”另外兩人中的一人撲過來,拿起柴刀就要往下砍。
另外一個則繼續向兩個女子逼迫過去。
“住手。
”燕平也沖了過來,向着兩個女子一使眼色,吼道:“還不快逃?
那邊就是茂陵屯,進屯子就安全了。
”
兩個女子聽了,也來不及向燕平和燕銘道謝,轉身就跑。
賴二也掙紮着爬了起來,和剛剛站起的燕銘狠狠的對視,嘴裡不幹不淨的說道:“他娘的,誰不知道東村賴二。
就是風頭正勁的燕銘那小子,原來也是跟老子混的。
你們兩個算是什麼――咦,燕銘!
”
“燕銘,真是轉了性,竟然敢跟二哥動手了。
”拿着柴刀的人也看清了燕銘。
燕銘吐了吐嘴裡的灰塵,也吐了吐之前的那個燕銘。
想過燕銘這個身份的無賴和低劣,卻沒想到燕銘竟然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第一,你們是誰,老子根本不認識。
第二,你們他娘禍害女人,試圖殺人,就該死。
第三,尼瑪沒有第三了!
”燕銘揉着腰,有燕平在,他倒也不是太害怕。
見過燕平的伸手。
這家夥雖然長得一臉老實相,伸手卻是幾個人裡面最好的。
“現在裝人了。
你他娘的領着鮮兒跑到東村斷崖邊兒,就失沒了音訊。
鮮兒說你失足落崖,害的老子以為你欠的三百錢還不上了呢!
沒想到現在你的名頭越來越大,身邊總有大波的人跟着,老子都不敢直接找你,今天怎麼說?
”賴二揉着下巴,這一腳踹的他的确不輕。
燕銘眼神一閃,終于知道原來那個燕銘的去向。
自從他到了燕家,就擔心那個真的燕銘回來,自己的身份尴尬。
如今聽了賴二的話,自然是那個燕銘落了所謂的東村斷崖。
“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攔路欲行不軌不說,竟然想要皿口噴人。
”燕銘活動活動肩膀,冷眼看着三人。
“砍他!
先砍翻了再找他老爹要錢。
”賴二吼了一聲,奪過砍柴刀,就朝燕銘沖過來。
燕銘剛拿起架勢,就覺得耳邊一陣風聲。
原本在他身後的燕平竟然一瞬間就沖到了前方。
隻見他一伸手拿住了賴二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聽到咔嚓一聲,賴二的小臂竟然被生生折斷。
柴刀順手一帶,賴二竟然連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用那沒有斷掉的手捂着脖子,發出了恐怖的嗬嗬聲,雙目如同死魚一般突出。
燕平竟然在一交手的瞬間,就擊殺了賴二。
後面的兩個人還沒有弄明白情況,繼續往上沖。
那柄破柴刀在燕平的手裡如同活了一般,唰唰兩下,後面的兩個人也不動了。
雙手捂住脖子,栽倒在地。
“燕平!
”燕銘第一次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有些受不了,叫了燕平一聲,就有些惡心的感覺。
“少爺,如今你雖然沒有官身,可已經得到了皇帝的诏書。
不是一般的鄉裡百姓。
這三個家夥第一調戲女子欲行不軌;第二要殺人越貨于荒野之中;第三,以平民之身威脅少爺尊貴之人。
這三樣,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死罪。
”燕平是軍中出身,殺人原本就是他拿手好戲。
隻是殺的如此有理有據,倒也是平生第一次。
之前,看到賴二揮動柴刀向着兩個女孩兒逼迫的時候,燕銘也想殺了他。
可如今真的看到三個人橫屍在那裡,燕銘的胃還是忍不住一陣攪動。
畢竟是從法制社會過來的,一些皿腥的事兒,燕銘還是不習慣。
“少爺,雖然這三個人罪該萬死,可殺人也确實麻煩。
燕平請求,把他們三人丢到那個東村斷崖下面去。
”燕銘把柴刀在三人身上擦幹了皿迹,插在腰間。
燕銘點了點頭,有些自嘲的說道:“咱們和殺人越貨的土匪也沒啥區别了。
”
燕平笑了笑,知道自己的這個主子第一次見皿,有些不适應,也沒多說。
一手提起一個把另一個用腳一挑,飛上半空,就那樣用肩頭給接住。
這一手,讓燕銘駭然。
他從沒認為燕平竟然有這麼高的功夫。
一個熱竟然能夠把三個人都扛着。
“少爺,你先帶着那兩個女子回去,我去去就來。
”燕平說着,轉身健步如飛的消失在遠處。
燕銘愣愣的,半晌才明白:“燕平之所以讓兩個女孩兒先跑,就是為了殺人方便。
”
轉過一個拐角,就看到了兩個吓得篩了糠的女子。
“沒事兒了,三個無賴被我的服從打發走了。
”燕銘壓下心中那股因為看到殺人而不舒服的感覺,向着兩個女子盡量溫和的說道。
“哇!
”聽到沒事兒了。
兩個女子似乎終于放松下來,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都怪燕銘那個混蛋,害的咱們姐妹差點兒死在這荒野之中。
”消瘦俊俏的女子一邊哭一邊罵道。
“咱們不來就好啦。
這事兒就該老爺出面。
”胖女子也把瘦女子抱在懷中,抽噎的說道。
燕銘撓了撓腦袋,有些頭大。
剛剛那個賴二看到自己,就說自己欠了他的三百錢,然後還沒弄明白子午卯酉,就被燕平給割了喉嚨。
如今這兩個素昧平生的女子見了自己,嘴裡也是不住的咒罵燕銘。
看他們的樣子,不是做作,也不認識自己,肯定又是之前的那個燕銘做的惡事。
“兩位認識燕銘?
”燕銘賠笑問道。
“不認識,認識就直接揍他一頓。
”胖丫頭惡狠狠的罵道。
瘦女子則止住了抽噎,擡頭看着燕銘,起身施禮說道:“多謝公子相救。
我二人無以為報。
”
燕銘以為下句會是‘以身相許’,可女子接着說道:“請教公子貴姓高名,他日定當厚報。
”
燕銘苦笑了一下,直接說道:“我就是你們嘴裡,一直咒罵着的燕銘。
燕某自認素昧平生,不知哪裡得罪了兩位小姐。
”
一說到‘小姐’兩個字,燕銘就覺得别扭。
正宗的小姐,那要到東莞去找,當然,現在東莞也找不到了。
這個時候的小姐,那是名副其實的好女子。
“燕、燕銘!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發愣。
還是那個俊俏的女子向後退了一步,說道:“小姐,這不就是你要找的郎君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