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啪!
”
軍臣單于的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
一個牛角杯子,被他一把拍的細碎。
在他身邊,蛇一樣的女人身子一哆嗦,遠遠的躲了開去。
“我匈奴的精銳諜者,兩百人,平日足以破開一座城池,如今竟然毫無聲息的在雲中城消失了?
”軍臣單于得到的消息,是雲中城留下來的諜者傳回來的。
他們沒有看到匈奴諜者的屍體,所以,不能說他們死亡,隻能說他們消失。
當日,韓嫣的特種兵出手實在是幹淨利落。
在雲中城的黑夜之中,幾乎沒有掀起一點風浪。
所以,匈奴剩餘的諜者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的人竟然在悄無聲息之中被殺了個幹幹淨淨。
他們不願意想,也不願意相信。
甚至有的人開始把這些結果往神學上靠攏。
“二百人失蹤。
難道這雲中城真的是龍潭虎穴?
”軍臣單于終于有了一絲警覺。
可就在他這警覺剛剛升起的時候,又有人送來了雲中城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匈奴的單于那緊皺的眉頭終于略有舒展。
“司馬修已經得到了雲中城的那個侯爺信任。
隻要咱們這邊準備好,就能拿下雲中城内所有人将官的人頭。
他還說那些失蹤的匈奴諜者是被他隐藏了起來,到時候好做雷霆一擊。
好,好一個司馬修。
我就喜歡漢人出現這樣的走狗。
”軍臣單于撫掌大笑。
那個蛇一樣的女人見他高興起來,便又靠近了他的身邊輕聲說道:“大王開心就好。
”
“開心,當然開心。
”軍臣單于的大手一下攬住了女子的纖腰,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和匈奴單于大帳之中的春色無邊相比。
雲中城的氣氛就凝重的多。
這幾日,為了做戲,燕銘陪着司馬修就在雲中城最重要的地方閑逛。
兩個人幾乎同吃同住,衛青也陪同着,三個人幾乎形影不離。
長安城,劉徹調動的大軍已經出發。
東面兩路大軍,各是五萬人,一路是韓安國帶領,一路是公孫敖帶領。
而另外的兩路大軍則是在西面,由王恢帶領一路,另一路則是公孫賀帶領。
這四路大軍按照衛青的要求,采用了大迂回的作戰方案。
這樣,十五天之後,在匈奴和大漢交界的草原上,四路大軍形成了遙相呼應的一種包圍态勢。
隻要匈奴單于敢于從左賢王的王庭所在走出來,就會陷入漢軍的包圍之中。
二十萬大軍,加上衛青、李廣、程不識所率領的數萬軍人,漢軍這次在雲中城邊上,已經集結了二十五萬左右的漢軍。
這絕對是大漢朝有史以來對匈奴所擺出來的最大陣仗。
得到所有軍隊都已經到位的消息,燕銘立刻準備好了,讓司馬修開始行動。
衛青早就在大牢之中準備好了幾個死囚。
他們的身形和燕銘還有衛青自己都非常接近,隻要打扮一下,就可以冒充自己。
司馬修對匈奴的諜者宣稱,自己已經得到了自由進入郡主府的令牌。
今夜就要動手,把郡守府中的燕銘和衛青殺了。
匈奴的諜者不疑有他,立刻表示贊同。
司馬修把郡守府的地圖拿了出來。
裡面詳細的記載了燕銘和衛青平日起居之所。
“記住,殺人之後,割下頭顱。
我要把頭顱放到城頭,給咱們匈奴大軍看一看。
”司馬修臉上露出一種狠辣的說道。
剩下的幾個諜者,對司馬修更是高看一眼。
紛紛抱拳離開。
是夜,燕銘正在郡守府之中,一手拿着書卷,一手拿着酒壺,在哪裡津津有味的閱讀着。
另一個房間,衛青已經脫了衣服,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準備睡覺了。
郡守府之外,守衛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特别緊張,也沒有特别松弛。
司馬修親自來到了郡守府。
就在郡守府大門的守門軍尉迎接司馬修的同時,那些匈奴的諜者已經潛入了郡守府。
按照司馬修提供的郡守府圖紙。
他們紛紛模向了燕銘的居所和衛青的居所。
燕銘依舊坐在那裡看書,似乎有些困倦。
兩個黑衣人摸到燕銘的房門之外,手中的彎刀已經悄悄的抽了出來。
“他在看書。
”
“我們動手。
”
“嗯,割了頭就走。
不要戀戰。
”兩個黑衣人說話間,突然行動。
他們暴起沖鋒,兩個人一下撞破了燕銘的房門。
看書的燕銘忽然驚醒,眼中完全是茫然。
就在燕銘一臉茫然的時候,一柄彎刀已經掠過了他的脖頸。
鮮皿噴灑,那燕銘的頭翻飛着,還沒落到地上,就被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把抓住。
“撤!
”兩個人說着,向後飛退。
“啊!
有刺客!
”一個小内侍忽然轉了出來,看到燕銘的屍身躺在地上,手中還拿着書和酒壺,吓得顫聲大叫起來。
兩個匈奴諜者也不理會那内侍,一翻身就沖出了房門,一跺腳就上了屋頂。
此時,郡守府已經亂了起來。
“燕侯被殺啦。
”
“郡守死啦。
捉拿刺客啊!
”
郡守府的護衛都已經亂套了。
不斷的有弓箭向上射擊,從兩個黑衣人身邊飛過。
更有兩個高手的身影,直接沖了出來,把他們截在了屋頂。
此時,躺下睡覺的衛青也已經被刺殺他的人割了腦袋。
整個城主府都已經亂套了。
所有的人都在喊着拿刺客。
澄心、大戒、雷被,三人都已經出手,把那些黑衣人截住。
匈奴的黑衣諜者也是發了狠,拼命死了幾個同伴,硬是讓兩個人帶着燕銘和衛青的人頭逃了出去。
司馬修趁着亂,悄悄的離開了郡守府。
回到了匈奴諜者在雲中城的秘密住所,檢驗兩個人頭是不是燕銘和衛青。
在看到兩個人頭的一瞬間,司馬修的心就撲騰一下。
這兩個人頭簡直太像燕銘和衛青了。
有那麼一瞬家,司馬修都覺得是不是匈奴的諜者真的殺了燕銘和衛青。
看到司馬修明顯的發呆一下,一個諜者問道:“司馬先生為何失神?
”
司馬修緩過神來,看着那個諜者,說道:“畢竟曾經是兄弟,看了人頭,心中有些難過。
”
“司馬先生看了難過,那咱們定是沒殺錯。
隻是可惜,死了我們的幾個兄弟。
”匈奴諜者歎息着說道。
是夜,雲中城開始大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