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接近夏季,炎夏一過就是秋收的季節。
玉米土豆,這都是高産的作物,将來普及開來,可以給咱中國自己的老祖宗們減少幾年饑荒。
不過好人要做,這錢也要賺。
燕銘沒指望拿救命的糧食來賺錢。
糧食賺的錢,都是百姓的辛苦錢。
這錢讓他揮霍奢靡,他有些于心不忍。
要賺,就要賺有錢人的錢。
尤其是那些養尊處優,沒事兒搜刮民脂民膏們的錢。
香煙這種奢侈品,就是燕銘給他們準備的東西。
煙草的利潤,極為可觀。
從天朝什麼都私有化,唯有煙草一直不放開私有化的程度來看,這個行業的利潤,絕對不在少數。
一群官老爺們在廚房忙活的不亦樂乎。
回到飯桌上還意猶未盡。
尤其是燕銘家的桌子,當真是坐着夠高,舒服。
一群人落座之後,燕銘親自給各位來捧場的滿了酒。
所有人舉起酒杯,祝賀燕銘榮升鄉侯。
該走的程序走完了,灌夫第一個忍不住香味兒的誘惑,伸出筷子先夾了一口菜,放在了窦嬰的碗中,笑道:“你這當朝丞相不動筷,别人都拘謹着呢。
”
他這一說,衆人哄笑。
窦嬰在衆人的笑聲之中,抄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本來還想客套幾句,可菜品一入口,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就此也就不再招呼衆人,徑直的拿着筷子奔着下一個菜品掃去。
衆人一看窦嬰這架勢,是真的好吃,便再也沒有人客氣。
所有的人都撿着自己相中的菜品,夾了品嘗。
一時之間,酒桌之上竟然安靜起來。
有一種朝堂晨會的感覺。
直到衆人安靜的吃了半晌,東方朔才第一個反應過來,看着大家的吃相哈哈大笑。
如果不是怕驚世駭俗,燕銘都想偷偷的取出床下的手機,把一群人的吃相照下來。
窦嬰、灌夫是豪爽武将,也覺得失态了,跟着大笑。
就是韓嫣、司馬相如,兩個人也不失豪爽之氣,同時莞爾。
一桌之上,隻有汲黯謹守着規矩,看着衆人的吃相,不做聲,不過臉上那強忍的笑意,也都看在衆人眼中。
接下來就是觥籌交錯。
燕銘屏退了下人,親自照顧飯局。
一群人中除了司馬相如和東方朔,其他的都是生就顯貴,何時下過廚。
今日的經曆,簡直就是人生第一遭,竟然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意思。
“這個菜裡的蒜瓣兒是我放的,你嘗嘗這蒜香味兒,多好!
”窦嬰指着一盤清炒肉片兒說道。
“那條魚裡的姜還是我加的呢,要不怎麼會這麼鮮?
”灌夫也不示弱。
“我也有啊,那盤……”
看着這群家夥,燕銘有些想笑。
曆史有時候真的不是很嚴肅。
這群史書上記載的家夥,有的诙諧,有的嚴肅,但是歸根結底都還是有皿有肉的人。
看着大家喝酒喝的差不多,燕銘悄悄的把準備好的中華煙拿出來。
這些煙的煙盒早就被他撕開了扔掉。
現在留下的,隻是放在托盤裡的一根根香煙。
“各位兄長!
”燕銘借着酒勁兒喊道。
他這一聲,衆人轟然叫好。
尤其是窦嬰,一邊拍手一邊笑道:“好,就看你叫的這聲兄長,你這個小兄弟,窦嬰認下啦!
”
“灌夫也認!
”灌夫拍着桌子,一副武将風範,卻沒有一點兒管理畜牧的太仆樣子。
韓嫣端起酒杯,一張俊臉被酒精燒的微微泛紅,看上去更是顯得俊俏異常。
若不是燕銘見過他英姿飒爽的樣子,真的會懷疑這家夥是個有龍陽之好的僞娘。
“韓嫣和燕侯,也算上兄弟了吧?
”韓嫣知道,這群人平日裡看不慣自己,此時說話,竟然沒了一絲底氣。
自從知道金丸的用處,燕銘對韓嫣的為人就高看一眼。
如今見韓嫣的樣子,便老實不客氣的摟着韓嫣的肩膀,笑道:“什麼叫算的上?
兄弟就是好兄弟。
”
韓嫣面露喜色。
窦嬰等人雖然對韓嫣有看法,可見燕銘如此,他們多數都是豪爽之人,也拍着兇脯和韓嫣稱兄道弟起來。
“各位兄長,”燕銘接着剛才的話說道:“我知道一句話,叫做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男人會抽煙,賽過活神仙。
今日有酒豈能沒有煙呢!
”
“煙?
什麼是煙?
”
“怎麼抽?
快快拿來,咱灌夫刀山火海闖過,還真麼見過煙。
”灌夫也吼道。
燕銘笑呵呵的從托盤之中拿出了準備好的香煙。
看着那些靜靜躺在托盤裡的香煙,燕銘就心疼,這可是中華啊,軟包的!
灌夫喝了酒,酒品一般,看了香煙,也不問問,直接抓了一根,放在嘴裡大嚼起來。
燕銘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看着灌夫嘴裡被煙絲纏繞的難受樣子,燕銘就想笑,卻不好意思笑這個當朝的太仆。
還是韓嫣聰明,拿了一根煙,聞了聞,說道:“這東西聞起來很香,具體怎麼抽煙,還要燕侯賜教呢?
”
看着也要跟着嚼兩口的窦嬰,燕銘連忙攔住,笑道:“這煙可不是吃的,而是吸的。
”
說着,燕銘熟練的用手指夾住了一根煙,同時拿出火折子,引燃了嘴裡的煙,輕輕的吸了一口。
一口煙咽下去,在呼吸系統走了一圈兒,再從他的鼻子噴了出來,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來到這漢室,還從未吸煙過。
如今再次品嘗,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襲來,難辨真假。
“啊呦不好,燕侯冒煙啦!
”汲黯看到燕銘鼻子裡噴出了煙霧,不禁大呼大叫起來。
汲黯的大叫,讓燕銘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笑呵呵的說道:“汲公莫着急,這就是吸煙,把煙吸進去,再吐出來。
吞雲吐霧一般。
”
“吞雲吐霧,隻有傳說中的神仙才會,原來你也會。
來來,快給我來上一根煙,我也試試。
”窦嬰忘了自己手中有一根差點兒被他塞進嘴裡的煙,還吵着要來一根。
燕銘給他點上,他學者燕銘的樣子,吸了一口,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鼻涕眼淚一把都下來了。
“哎呀,這是什麼東西,咋這麼嗆人!
”窦嬰一邊咳嗽,一邊搖着頭說道。
看着窦嬰的樣子,幾個人更是産生了好奇心,紛紛點燃了煙,試着吸了起來。
一時之間,燕家的後堂之中,烏煙瘴氣,咳嗽聲不斷。
在這混亂的煙塵之中,隻有一人,巋然不動,穩穩的坐在那裡,手裡夾着一根中華,輕輕的吸了一口,仿若老煙民一般,從鼻孔之中噴出了陣陣煙霧。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汲黯。
這個倔老頭,不聲不響的,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竟然吸的熟練且不亦樂乎。
看着淡定的汲黯,所有人都像青春期的孩子一般,咳嗽着,即使站不起來了,也要蹲着點上一根煙,試着吸兩口。
看着這群蹲在地上吸煙的朝中大員,燕銘忽然想到了自己初中時代,也是這樣蹲在廁所吸煙,不知道被教務處主人抓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