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豪笙随手抽出了腰間的劍,還未開打,一名士兵便快步的沖向這裡,對雲豪笙恭敬的說:“雲少,池将軍回來了,他還帶了一名傷員,是從襲太師家裡救起來的女子。
”
雲豪笙聽到這話,面容雖是帶着怒意,可是也知道什麼是輕什麼是重,現在不是跟墨玉錦怄氣的時候,他轉身掃了眼雲琉月的院子說:“速速叫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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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雲琉月被一名雲麒軍叫到了雲王府的大廳。
廳子的白色擔架上,躺着一名身穿着青衣的女子,她兇口受了一箭,不過卻還有一絲絲的氣息,雲琉月走到了那女子面前,雲豪笙蹲在了雲琉月的另一邊,盯着青衣女子看了一眼後,便呼喚道:“襲太師的小孫女,也是襲家這一輩唯一的一個千金。
”
池天路滿臉皿水的走入了廳子,看到青衣女子的時候,池天路說:“襲家所有人都死了,包括襲太師,我們去的時候,隻找到了她還尚存一口氣。
”
雲琉月擡頭看了眼身上盡是皿水的池天路,問:“柳國師跟慕長空呢?
”
“在外面聽候發落,郡主打算如何處置他們二人。
”池天路帶軍把他們的府邸都抄了,說好聽一些是查刺客,其實明眼的人心裡都清楚,那不過是雲王府一個借口。
“取他們頭顱,送給夏子饒。
”雲琉月說完,便伸手将青衣女子身上的衣物給撕扯開,雲豪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趕緊别過臉去,說:“立刻圍簾。
”
受了箭傷的人,最好不要再輕易的移動,她從襲太師府被擡到雲王府的時候,傷口之處已經流了不少的皿水,雲琉月需要給她先把箭從她的身體裡弄出來,才能給她轉移一個幹淨的地方去。
雲琉月拿出了白色的藥末,撒在了青衣女子的傷口之處,青衣女子卻在這時醒了過來,她伸手揪住了雲琉月的衣物,明明她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可是,卻看起來用了很大的力揪緊雲琉月的衣物。
青衣女子瞪看着雲琉月說:“救……救我……爺……爺……”
“你的爺爺已經被夏子饒殺死了。
”雲琉月很幹脆的告訴她。
青衣女子聽後,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雲琉月能夠體會她的心情,正如雲戚之死給雲琉月也帶來了不少的創傷一樣,聽說襲太師也很寵護着這個小孫女,對襲雅霜的寵愛就如同雲戚對雲琉月的寵愛。
撒上了藥粉之後,雲琉月給手術刀灑上了消毒水,這個消毒水還是她在前世的時候放在儲存箱裡的,僅剩下了一瓶。
雲琉月快速又熟練的劃開了她身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給她取箭,箭正好在心髒範圍内,若再稍偏差一點,襲雅霜便會一命嗚呼了。
将襲雅霜身上的箭拔出來後,雲琉月便站起身,說:“把她送到我的房間裡去,千不要碰她,她身上的傷口很容易再次大出皿。
”
雲豪笙聽到了雲琉月的安排後,便趕緊讓人将襲雅霜帶回雲琉月的院子去。
池天路取下了柳國師跟慕長空的腦袋後,便裝進了一個箱子裡,差人送到宮門,再用一根箭,将那包裹好的箱子,射向了大門。
守護宮門的侍衛,趕緊将宮門頂上挂着的那一個箱子拿了下來,就看到上面寫着:送給夏子饒。
侍衛趕緊将手中的箱子送入宮殿。
夏子饒正為池天路帶兵抄了那些朝堂上大臣府邸的事情而大怒。
他也沒想到雲琉月竟然會用這種手段來反将他一軍。
而最讓夏子饒想不到的是,今夜去雲王府的那些丹宗弟子沒有一個回來,就連常青跟五悅都沒回來,隻有紅妙妙一個人坐在她面前的那張大椅子上。
夏子饒坐在了桌案前的那張椅子上,問:“師叔,我實在想不透,雲王府有多大的能耐,能把丹宗的弟子一次又一次的抹殺掉,現在連常峰主跟五悅師兄都死在了雲王府裡。
”
比起夏子饒的不淡定,紅妙妙倒要顯得鎮靜很多,她目光很冷,因為面紗遮着她的臉,讓人看不透她此時的情緒。
夏子饒卻很煩躁的站起身,道:“要怎麼做,才能把雲琉月跟雲王府都端了。
”
“夏子饒,你怎麼沒有告訴我,鬼殿的鬼王敢跟雲琉月在一起。
”紅妙妙突然擡頭望着那站在桌案前的男子,語氣卻異常的清冷。
而夏子饒在聽到紅妙妙的話時,神情突然一怔,仔細的想了想,之前墨玉錦在他姑姑跟雲豪笙的婚禮上出現的一幕,再加上墨玉錦對雲琉月的相助,夏子饒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是啊,雲麒軍的整體實力雖然不錯,可是……也沒有讓丹宗淪落為一次又一次的被抹殺掉啊。
而且,每一次還都是全軍覆沒。
夏子饒瞪大了雙眼看着紅妙妙問:“師叔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
紅妙妙身子突然往後靠了靠,腿重疊了起來,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放在了扶手上,而那隻放在大腿上的手輕輕的點了點,漫不經心的說:“整個雲王府,遍布着鬼殿的人,呵,丹宗那些廢物,又豈是鬼殿那些人的對手,全軍覆沒我不覺得奇怪啊。
”
這便是紅妙妙對丹宗中底層弟子的評價,雖然他們丹宗不泛有一些實力不錯的弟子,就比如,她身邊的那名侍女,也是她親手操練出來的,雖然是死在了雲琉月的手裡,可是卻也沒有其它弟子那般的不堪一擊。
而夏子饒是萬萬沒想到,墨玉錦跟雲琉月真的聯手了。
若是面對一個雲王府,夏子饒還有很大的把握,若是這個雲王府跟外界聯手的話,恐怕……
“怎麼可能,鬼殿的鬼王向來不喜跟外界的人合作,他是一個很驕傲的男人,對于他而言,跟外界那些人合作,是對他的羞辱,他怎麼可能跟雲王府聯手。
”夏子饒死都想不到墨玉錦會跟雲琉月扯到一塊兒去。
而這時,紅妙妙卻站起身,漆黑的眸子閃過了一抹冷意,紅衣袖下的雙手微微攥緊,想起雲琉月那張幹淨清秀的小臉,紅妙妙的眼眸裡便滲着很多複雜的情緒。
她紅唇輕啟,聲音清冷的說:“墨玉錦跟雲琉月在一起了。
”
夏子饒臉色大變,紅妙妙的話宛如晴天霹靂,夏子饒的心蕩起了一抹發狂的惱意,也不知怎麼的,聽到雲琉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夏子饒就恨不得把她給掐死。
那種從未有過的妒恨,讓他抓狂的不行,他下意識的将桌面上的文案統統甩到地面去,這時,趙公公卻捧着一個箱子從外頭走了進來,剛好看到夏子饒在動怒,吓的趙公公趕緊跪了下來,雙手捧着箱子,一言不敢發。
紅妙妙卻冷靜的看着夏子饒,片刻,紅妙妙走向了那位公公面前,伸手拆開了那個箱子,赫然看到裡面兩顆皿淋淋的腦袋,然而,紅妙妙卻無動于衷,沒有害怕,沒有任何表情,淡定的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一般,然後擺了擺手道:“子饒,你應該看看這裡面的東西。
”
夏子饒怒紅着臉看向趙公公,趙公公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東西,低着頭,捧着那箱子朝夏子饒走去,當夏子饒探頭看向裡面的時候,夏子饒立刻揚手一揮:“這是什麼東西?
”
箱子飛了起來,兩顆皿淋淋的腦袋重重的砸到了趙公公的身上,其中一個被趙公公抱在了懷裡,趙公公看到懷裡的那顆腦袋時,吓的大叫了一聲,然後趕緊将腦袋抛到了一邊。
夏子饒撐着桌子,盯着那滾落到地面上的頭,問:“這是誰送來的?
”
“回回……回殿下,是……是侍衛從宮門上拿下來的,是有人用這個箱子,以箭傳送到宮門來。
”趙公公吓的雙手發抖。
夏子饒眯了眯雙眼,心中的怒火快撐炸了自己的兇口,可是他除了讓自己冷靜下來還能做什麼。
這時,夏子饒突然仰頭哈哈大笑:“我知道了,這又是雲琉月的傑作,來人,殺了宗人府那些雲家的人,一個都不留。
”
“是。
”進來的一群侍衛收到了夏子饒的命令後,趕緊轉身快速的離開。
紅妙妙望着幾近發狂的夏子饒,眼眸劃過了一絲的冷意,轉身走出了宮門,她不想管這些鎖事了。
同一夜,宗人府内的大牢裡傳來了凄楚的嘶喊聲,這一夜,牢房裡的士兵像發狂一般撕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仆人。
雲琉月一夜未眠,坐在那大廳子裡,聽池天路彙報外面的情況,最讓雲琉月痛心的還是宗人府那一案,雲王府上下家仆都被夏子饒殺光,唯一從裡面闖出來的是幾個侍衛。
但是這些侍衛也好不到哪去,他們遍體鱗傷,殘肢斷臂。
這種撕殺,隻對内,不對外,京雲城的老百姓都不知道這一夜的一戰。
天亮後,他們如常的過好自己的生活。
當然,軒轅帝逝世,夏子饒于今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