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一個護衛前到大廳彙報:“報……”
池天路趕緊站起身:“速速報來。
”
“雲王府後門外有個人說要見郡主。
”
原本眯着雙眼,一臉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猛地睜開了雙眼,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速速帶我去看看。
”
護衛站起身,快步的往前走,引雲琉月跟池天路到雲王府後門。
雲琉月來到門的時候,就看到無痕背着一個渾身是皿的男子。
雲琉月走到了無痕的身旁,看了看趴在無痕背上的男子,他是無名沒錯,隻是,身上到處都是傷。
無痕重重的跪在了雲琉月面前說:“郡主,救救他,救救他,夏子饒他瘋了,把牢裡無論死人還是活人都殺盡了。
”
哪怕就是倒在一旁的無名,也沒有躲過這場撕殺,他身上被捅了好幾劍,隻是無名當時正好服下了雲琉月的藥,所以感知不到任何痛苦,也正因為雲琉月的藥,那些牢兵們也僅僅在無名的身上補了幾刀後,便轉身離開了。
隻是無痕怕他死。
雲琉月揚手一揮道:“帶無名回府,無痕,你呢?
”
無痕垂下頭,雙眸微微一眯,眼底劃過了一抹冷光道:“我還有事要回夏子饒那裡,若你們有任何需求,可以找我。
”
無痕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深深的看了眼無名,看到他變成這般模樣,無痕的心在滴皿。
他轉身,快步的離去,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想去殺人,怕自己壞了大局,也害怕面對這樣的故友。
池天路親自背着無名回原來的那個院子,雲琉月揭開無名衣服的時候,無名的傷口處還在噴皿,池天路不相信這樣的人還能活下來,是,連雲琉月都覺得不可能。
可是雲琉月還是盡自己所能。
她把池天路跟香草都趕出了房間,并讓池天路替自己守着門,然後帶着無名進入了自己的那一片空間。
空間裡一片雲霧袅袅,靈氣四溢,藥草生輝,雲煞正蹲在藥園旁邊,不停的拔草,它總是如此,一旦沒人陪他的時候,他便會自己找事做,或者将這個藥園子裡的藥草統統都玩一遍,玩到他累為止。
可是雲煞看到雲琉月帶着滿身上傷的人進入空間的時候,雲煞便着急的跑了過去:“主銀……”
“雲煞,幫幫我。
”雲琉月三兩步走入了木屋,便将無名放到了床上,雲煞走了過來,盯着無名看。
“他不正是那個被主銀救回來的死囚犯嗎?
”雲煞道。
“雲煞,無論你動用什麼力量,都要把他給救醒,能做到嗎?
”醫術再高,可是一旦人動用了緻命的點,也是很難活過來,可是雲煞不同,他是界靈裡最稀有的治愈系與攻擊系兼備的界靈,它曾經治愈過自己的爺爺,也曾治愈過自己的小叔叔,這一次,成不成就看雲煞的。
雲煞點點頭,原本英俊帥氣的人,瞬間變成了飯團子,它跳到了無名的身體上,身體裡延伸出了無數條的白色觸息,慢慢的将無名的身子給包裹住,此時,白色觸息是散發出了淡淡柔白色的靈氣,那些靈氣一點一點潛入無名的身體。
雲琉月屏住了呼吸看,雙手死死的攥着,隻有無名醒來,才能夠證實他是不是南蠻王,若是的話,大夏王朝可不一定是夏子饒說了算。
可就在這時,雲煞的觸息慢慢的染上了紅色,雲琉月不解,她呼喚雲煞:“雲煞,雲煞,這是怎麼回事?
”
雲煞微微擡頭,對着雲琉月搖了搖頭,然後再一次散發出濃郁的靈力,将無名的身子整個籠罩了起來,此時雲琉月隻看到無名身上一團白霧。
也不知多久後,雲煞才跳回到了雲琉月的懷裡,白色的觸自己纏住了雲琉月的胳膊,身子軟軟的倒下,聲音綿軟的說:“好累,主銀,我要睡睡。
”
雲琉月撫摸雲煞的腦袋,然後走向了靈泉,将雲煞放在了靈泉水裡,雲煞的身子立刻撲通的幾下,便沉入了靈泉底下,原本紅紅的觸息也慢慢的被靈泉水給洗滌。
雲琉月回到了木屋,看了眼無名身上的傷,不,準确的說,無名的傷已經被雲煞的靈力給治愈了,他的身體光滑無暇,就連臉龐也越發清秀俊美,五官的棱角十分的分明,除了沒有腿之外,他看起來如同常人一般。
雲琉月走向他,伸手将無名扶起,意念一動,走出了空間。
她替無名把身上的衣物披好,然後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無名突然低低的輕吟了一聲,藥效被雲煞給沖擊走,無名提前醒來,隻是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雲琉月院子的那間客房裡,一切如舊,恍如做了一個世紀的夢一般,那麼長。
無名坐了起來,擡起了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很痛。
無痕給他的藥,藥效力很大。
可是他又無比的清醒。
雲琉月聽到身後的聲音後,便回頭看他,當看到他那張清秀俊逸的面孔時,雲琉月愣了一下神,若他就是南蠻王,那就對了。
看起來跟夏子饒有六七分的神似,而年紀亦是跟自己小叔叔的差不多,臉上那些猙獰的疤痕早就淡去,隻是還有一些頑固的疤痕還需要再進一步的用藥,這就是無名為何要在被抓之前,把自己的臉弄的髒兮兮,頭發弄的淩亂不堪的原因吧。
因為他怕被夏子饒認出來。
她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了她之前準備的小本子,再拿起了筆,遞給他。
她搬來了一張凳子,則坐在了無名的面前,認認真真的看着無名。
無名不解的盯着她給自己的本子。
雲琉月仰了仰頭,一副命令的模樣看他:“我問什麼,你就在紙上回答我什麼,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否則誰救不了你。
”
無名點點頭,好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再選擇去逃避。
雲琉月雙手放在了扶手上,看着無名那張幾近清秀的臉問:“你認識南晉嗎?
”
南晉!
無名神情微微怔了一下。
雲琉月擡手指着他手裡的紙,命令式的說:“寫,認識,還是不認識。
”
無名聽後,無聲的低下頭,拿起了筆,手有些顫抖的寫下了雲琉月想要的答案,然後把紙給撕扯下來,遞給了雲琉月。
雲琉月掃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後不動聲色的把紙攥成了一團又問:“為何沒有死?
”
那紙上寫着的正是兩個字“認識”。
無名聽到了這句話後,猶豫了一番,雲琉月看出了他的顧慮:“在我雲王府還有什麼顧慮,若我雲王府都能成為你的敵人,那隻能說你人品太不行了。
”
無名想了想,雲琉月這話說的的确有道理,若是雲王府都成為了他敵人,那他的世界就真的太悲哀了。
他在紙上寫下了一連串的字,内容寫了一本又一本,雲琉月耐心的等。
一刻鐘過去,無名把那個本書寫了半頁那麼長,然後将本子都遞給了雲琉月,似乎想告訴雲琉月,他要說的都在這裡面。
雲琉月拿過了本子,翻開來認認真真的看。
【我錯信柔妃,柔妃騙我服下一瓶藥,然後把我騙出關外,害我中了夏軒轅的埋伏,失去了靈力,無法自保,更加無法逃離夏軒轅的圈套,我知道夏軒轅早就想殺我,當年父皇立下遺诏,正好在夏軒轅手裡,那封遺诏是我父皇親立我為皇,我對朝政之事不感興趣,我也沒有野心去統治大夏王朝,甚至完成什麼統一天下的大國帝業,可是夏軒轅疑心病太重。
】
【他把我囚入了一個黑暗的密室裡,摧殘我的身體,他覺得隻有那樣子,我才沒有翻身的機會,幾翻輾轉後,我到了死牢,在那裡待在整整三年,沒有人知道我是誰,夏軒轅也不曾到那裡看我,他想看看我能在那裡活多久,他把柔妃洩漏秘密,答應柔妃立夏子饒為太子,柔妃服毒自盡】
【我要怎樣才能夠重新站起來,無論用什麼手段,隻要我能恢複到以前的模樣,奪回本該屬于我的,無論什麼代價我都可以承受,幫幫我】tqR1
雲琉月看完後,便将那個小本子合了起來,站起身,深深的看着他:“我現在該叫你無名還是叫你南晉。
”
夏南晉别開了臉,眉頭深深的皺緊。
雲琉月掃了眼他的腿,斷腿放在前世可以治,換在這一世的話……恐怕對于她而言,都會是一個很高難度的挑戰。
“還是南蠻王好了,我會盡快安排你跟我小叔叔見面。
”她拿走了小本子,走出了房間,夏南晉回頭望着那道離開的身影,最後慢慢的躺下,現在除了等,他别無選擇。
他很慶幸遇到了無痕,很慶幸遇到了雲豪笙。
若說前三年是他黴運連連的時候,那麼往後的三年,必須是夏南晉好運連連的時候。
夏子饒登上帝位,雲王府的人缺席,知情的人都知道,現任帝君跟雲王府的關系鬧的有些僵。
雲琉月讓池天路送那本小本子,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