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放棄抵抗吧
顧卿九噗嗤一笑,随後道:“等你恢複記憶,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你女兒了。
”
夜寒點點頭,但實際上,他并不希望自己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拖着個女兒,他還怎麼跟妹子們愉快的玩耍?
顧卿九不知夜寒此時的想法,還以為他特别急切地想恢複記憶,屁颠屁颠地跑去跟公子妝研究醫術去了。
夜寒擡頭望了望北方,泉州的方向,明明才走了一天,卻覺得離天清閣越來越遠了。
雖是身在牢籠,但夜寒卻無絲毫郁結,誤會嘛,始終是會解開的,真相呢,終究是會浮出水面的。
他就是這麼樂觀。
北鬥星指着雲京的方向,夜寒又想起了百花巷裡的姑娘,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百花巷中,雲滿十分歡快地喝着花酒,将蝶雨攬進自己的懷中。
“等本殿登基為皇,就立你為貴妃!
”
蝶雨呵呵笑着,一杯一杯地朝雲滿灌酒。
貴妃?
這種鬼話,鬼都不會信,更何況是縱橫風月場多年的蝶雨了。
“你皇兄,現在何處?
”栖梧殿内,雲長恨冷聲問雲傾淺道。
“兒臣不敢監視皇兄。
”雲傾淺低頭淡淡回答。
“呵……”雲長恨冷笑了一聲,“那你告訴朕,如今這戰隊之中,誰能勝任剿滅天清閣?
”
“兒臣認為,如今剿滅天清閣并不是首要,首要的是,查出刺殺西涼皇子和公主的幕後黑手,天清閣殺手,不過是收錢辦事的。
”
“那你可查出什麼了?
”
雲傾淺搖了搖頭,一向淡然的臉上,顯出一絲無奈,“泉州那邊的衙門已經去查過了,琥珀泉邊的屍體,已經被人用化屍粉銷毀,沒有絲毫證據,因消息從泉州到雲京,兒臣又再派泉州衙門去調查,中間已經隔了些時日,現場已經被破壞,甚至,除了柳朔風的信,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他們在那裡遇襲了。
”
雲傾淺話中的懷疑雖未明說,雲長恨卻還是明白了。
這一場刺殺,極有可能是柳氏自導自演。
西涼想要破壞這聯盟的關系了嗎?
可如今這四國格局,北未獨大,獨占了白虎大陸一半的面積,而東冥力量曾經是僅次于北未的,統一南疆,聯合西涼,這才能讓三國一起抵抗北未。
若是此時西涼脫離聯盟,南疆又隐隐有反義,雲長恨長期閉關,這東冥,恐怕将會是下一個被北未吞并的國家。
所以,就算是西涼想要破壞這聯盟的關系,雲長恨也要極力,将這關系維持下去。
雲長恨思忖了許久,歎了口氣,“既然查不出,那便剿滅天清閣,至少讓西涼看到我東冥的誠意。
”
雲傾淺看雲長恨已經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強求,隻是戰隊中沒有雲傾淺的人,女皇問她有沒有合适的人選,她倒是隻想得起一個,便是尤劍秋。
尤劍秋是夏侯絕的人,為人穩重,帶隊剿滅天清閣應當是不錯的,隻是有一個隊長,總要有一個副官才行。
雲長恨見雲傾淺推舉不出人選來,又是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頭,“你也不要隻看着你的罪人塔和慎刑司,戰隊才是國之根本。
夏侯絕雖管理得很好,但終歸是個外人。
”
雲長恨的話似乎是對雲傾淺的不滿,但雲傾淺聽着卻甚是高興,因這話字裡行間,便是暗示她去接管東冥的國之根本。
雲長恨見雲傾淺臉上隐隐有喜意,她卻有些不悅起來,歎了口氣,“行了,讓謝醫師來見朕。
”
“母皇……”提到謝晚楓,雲傾淺便擡起頭來,有些欲言又止。
雲長恨嘴角勾起一絲蔑笑,“朕知道你想說什麼,隻是這東冥,除了他,沒人能治得了朕的病。
如今這情況,西涼人來意不明,朕怎能繼續閉關不見?
用着謝醫師的藥,朕此次出關,暫且還能多撐個把月。
而且如今太醫院除去一個謝晚楓,都是你的人,你還怕什麼?
”
雲傾淺垂下頭,不再多說,她的一點小心思,全都被雲長恨看得清清楚楚。
玩弄心計權術,她雲傾淺到底還是有點嫩。
“行了,你且下去吧。
”雲長恨又揮了揮手。
雲傾淺隻好走了,而栖梧殿門外,謝晚楓早已提着藥箱,看似謙卑的躬身侯在外面,見雲傾淺過來,垂首請了安。
雲傾淺垂首回禮,見謝晚楓進入栖梧殿,歎了口氣,也離開了。
謝晚楓将自己藥箱裡的藥丸給雲長恨吃了一顆,雲長恨立即感覺腦子清明了許多,身子也不像之前那麼沉了。
“謝禦醫這藥甚好,可以多煉制一些。
”雲長恨淡淡一笑,“需要何種藥材,有難處的地方,盡管跟朕講。
”
需要的藥材?
謝晚楓淡淡一笑,“不過是些尋常藥材,煉制方法有些不同罷了,隻是這藥需要些機緣,目前隻剩三粒了,一粒的藥效能持續十天,再要煉制,恐怕就沒機緣了。
”
機緣?
雲長恨微微皺了眉頭,雖覺得這中間恐怕有些隐情,但想來這藥确實有效,便也沒有多問。
這藥自然是有效,是當初在戰隊,謝晚楓用顧卿九複原之力煉制的丹藥,真正的萬金油,啥病都能治,實際上,卻也是啥病都不能治。
“前些日子,傾淺讓你去了戰隊,戰隊中,你可知有何人,可以勝任剿滅天清閣的任務?
”雲長恨問道。
謝晚楓微微垂首,“微臣在戰隊中,不過是教了幾日孩子們簡單的醫術,至于戰鬥類的教官,微臣倒是不怎麼熟悉。
隻是聽說,新生戰隊近戰戰隊的圖雅教官,年輕有為,實乃女中豪傑。
”
圖雅……雲長恨對這個名字并不熟悉,不過,她也是個好強的女人,對被稱為“女中豪傑”的女人,免不了有好感。
能在新生戰隊作為教官的人,自然是不錯的。
很快,雲長恨便将尤劍秋和圖雅召集入宮,任命兩人為剿滅天清閣戰隊的隊長和副官,并要兩人在半天之内整合出一支百人隊伍,一天内出發前往泉州。
從雲京到泉州,最快也是三日路程,戰隊需要中途補給,所以隻能走官道,恰好與走近路的柳随風一行人,錯過了。
待到顧卿九一行人回到雲京之時,尤劍秋和圖雅,也剛好到了泉州。
城門上,雲長恨一身黃袍呼呼生風。
夜寒坐在牢籠中,看着那一抹黃色,覺得有些太亮了,眯了眯眼睛,倒是雲長恨身旁的白衣女子氣質冷清,倒是他在外多年,都未曾見過的類型。
夏侯絕的馬車在前,先是停了下來,夏侯絕和顧卿九下了馬車,朝着城門上雲長恨行了禮,雲長恨和雲傾淺才緩緩下了城門。
雲長恨不是來接夏侯絕和顧卿九的,她接的,是夏侯絕身後的柳氏兄妹。
雖是如此,雲長恨還是不由地多看了一眼夏侯絕身旁的顧卿九,見她起色不錯,也是放了點心。
雲長恨接到了柳氏兄妹,三人一同寒暄之後,雲長恨的目光,便落到了那囚車中的夜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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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雲長恨看着身在囚車卻神态自若的男人,她自然是記得夜寒的,怎麼說,也是曾經并肩作戰的男人。
“這就是天清閣的殺手,我們抓他回來,是想查清楚誰是刺殺我們的幕後黑手。
”柳随風急忙回答道。
雲長恨皺着眉頭,喃喃叫道:“夜寒?
”
夜寒急忙将懷中的名牌給摸了出來,舉到頭上。
“草民夜寒,見過女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夜寒竟是成了天清閣的殺手?
雲長恨不知這十三年在夜寒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她總覺得夜寒不至于去做危害東冥的事,這其中,應當有什麼誤會。
雲傾淺清楚還記得在自己不到十歲的時候,聽過“最強副官”這個名号,放在哪個戰隊都足以勝任隊長的人物,他卻隻留在了顧風流所屬的戰隊中做副官。
為的不過是他與顧風流“臭味相投”罷了。
消失了十三年東冥最強副官,如今卻被關在西涼皇子的囚車中,雲傾淺的直覺告訴她,這中間,定然有些誤會。
“母皇,既然随風公主都說要調查刺殺一事的真相,不如,将夜寒交給兒臣,兒臣自當全力調查。
”雲傾淺低頭道。
雲長恨知道雲傾淺,在查案推理這方面,她天賦異禀,這種事情交給公主來辦,也顯得東冥重視西涼,便點頭道:“那便交給你了,不過,現在還是先将兩位貴客接到宮中休息才好。
”
顧卿九随着隊伍回到了宮中,而夜寒,則被送去了罪人塔。
泉州城外,圖雅蹲在路邊,似乎是在發呆。
尤劍秋推了推圖雅,“你這個副官蹲在路邊上是怎麼給人做表率的啊?
”
圖雅卻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螞蟻,似乎沒有聽到尤劍秋說的話。
過了一會兒,圖雅突然擡起頭來,“我肚子痛,可以不去嗎?
”
尤劍秋仔細看了看,她臉色确實有些不太好,可怎能因為她這一點小問題就放棄任務呢?
他立即叫來了随行的戰隊醫師,然而醫師給圖雅把了脈,卻是圖雅身子并無異常。
圖雅隻好尴尬地笑笑,臨陣退縮這種事情,還是被尤劍秋發現了。
“别磨蹭了,速戰速決。
”尤劍秋冷聲說着,便帶着隊伍率先沖進了飛泉莊。
原本看似平靜的飛泉莊,立即沖了幾十名黑衣殺手出來,冥力最差的,也有六級。
黎閣主和黎九妹還坐在一起吃着午飯,桌子上的壽桃,一個都沒動。
黎閣主原本以為讓夜寒走,可以讓天清閣免去一劫,算着日子,夜寒應當剛到雲京,那這些人,是在夜寒來之前便已經出發了。
黎閣主無奈地苦笑,天清閣本就沒多少高手了,如今再被戰隊打了個措手不及,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夜寒站在飛泉莊的屋頂上,看着這不大的前院裡幾十名殺手,笑了笑,“放棄抵抗吧!
交出你們的閣主!
”
“廢話少說,殺!
”
天清閣的殺手都是死士,顧不得自己生死,卻還念着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伸出援手的閣主,所以,怎麼可能把閣主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