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我叫顧卿憶
将謝晚楓的手法想清楚,顧卿九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有些懊惱起來。
他治療的手法并不負責,若是讓她想,也定然想得出來,可她自己在治療的時候,卻是死腦筋,隻會依賴現代的手術技術和自己的神族之力。
段征看顧卿九微微皺着眉頭,輕聲問道:“怎麼了?
”
“沒事,我們快出去吧,别讓你爹他們等久了。
”
段征點點頭,穿好了衣服便往往外走。
一出門,顧卿九便嗅到一股讓她有些不舒服的味道,這味道有些像謝青書,卻似乎比謝青書的味道,要濃烈許多。
閉上眼睛仔細一聽,卻是聽到了謝青書和顧卿憶的争吵。
顧卿九有些好奇,自顧自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段征也悄悄跟着。
終于是在假山下看到了顧卿憶的身影,顧卿九和段征躲在大樹下,偷偷看着假山下的那對男女。
“青書,這是我新調配的藥,可以治你的病,你試試。
”顧卿憶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
謝青書卻是轉頭冷聲道:“我沒病,不需要吃藥。
”
“你就當是沒病,我給你做的強身健體的補藥,看在是我一片心意的份上,服下吧。
”顧卿憶拉住謝青書的袖子,聲音極近溫柔嬌嗔。
顧卿九聽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短短一個月,顧卿憶這取悅男人的功夫,估計跟百花巷的姑娘,都不分伯仲了。
“那你是覺得,我的身體,還需要補?
”謝青書低頭在顧卿憶耳邊輕聲問着,陽剛之氣若有似無地繞在顧卿憶耳垂上,讓她不僅顫了顫。
“唔……”
不需要補,一丁點兒都不需要……
又要做羞羞的事?
這兩人怎麼能如此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呢!
顧卿九轉頭看了看段征,隻見那小子還聽得認真。
“走。
”
顧卿九将段征拉開,段征卻是呆愣着,似乎不想走。
顧卿九便将段征的耳朵捂住,用嘴型道:“走。
”
段征隻好被顧卿九拉走,離那假山遠了,段征才被允許說話。
“為什麼要走,那不是你姐姐嗎?
”段征坐在亭子裡,有些不高興。
“為什麼不走,少兒不宜!
”顧卿九一拳打在段征的頭上,“帶你去百花巷的時候不好好玩兒,現在倒是喜歡在自己家裡聽牆根了?
”
段征低下頭,羞紅了臉。
顧卿九隻覺得自己渾身不爽,段老爺喬遷,怎麼什麼人都請,謝青書這種貨色,怎麼能跟夏侯絕同席!
不過想來,段征的傷是謝晚楓治好的,段老爺請他們一家吃飯,也是應該的。
顧卿九正如此想着,忽然聽得遠處一聲驚呼。
是顧卿憶的聲音,這不是嬌喘,而是驚呼!
顧卿九急忙往回跑,還未碰到顧卿憶,卻是與謝青書狹路相逢。
四目相對。
謝青書雙目都是皿絲,眼角帶着濃重的黑氣,較之從前溫柔斯文的謝青書,他變得邪肆了許多。
顧卿九直覺不妙,鬼針從袖間滑落直手中。
她能廢他一次,便能廢他第二次!
不能害怕!
誰知謝青書竟然隻是狠狠扭過頭,然後,掠過了顧卿九身旁。
一陣腥風刮過顧卿九鼻尖,顧卿九再一轉頭,便是不見了謝青書的身影。
動作這麼快……是一個丹田被廢的人嗎?
顧卿九想起雲傾淺曾說,見過謝青書練功,冥力似乎已經達到六級。
在顧卿九的記憶中,謝青書和顧卿憶兩人冥力相當,都是四級,顧卿憶是女子,這個年齡到達四級,是正常,而謝青書是男子,又是名門之後,一直停留在四級,便是不正常。
好在他有才名在外,也不至于像顧卿九一樣,被稱作是廢柴。
可短短一個月時間,飛越兩級,就算是天才白夜也不可能,更何況,五級是最難跨越的一道門檻。
謝青書,他到底做了什麼?
難道找到了别的力量源泉?
也許,顧卿憶會知道。
“你滾……”
假山後傳來顧卿憶的聲音,顧卿九又是躲在樹後偷聽。
“姑娘,我好心幫你,你還叫我滾,難道你喜歡剛剛那種簡單粗暴的?
”
顧卿九不認識這聲音,不由地将頭往外又伸了一些,總算是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正是在夏侯絕之後到達段家的那長相猥瑣的男子。
可顧卿九剛把人看清楚,那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便朝顧卿九這便轉頭。
顧卿九吓得心驚,急忙轉身藏在大樹後,閉上眼睛聽着腳步聲。
隻聽那腳步聲慌亂急促,越來越遠,似乎是顧卿憶跑遠了。
顧卿九這才松了口氣,睜開眼睛。
入目便是一張猥瑣的大臉。
吓得顧卿九頭往後一仰,便撞在了樹上。
“嘶……”
顧卿九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剛剛在這兒看什麼?
”猥瑣男笑着問道。
隔得太近,顧卿九卻發現,這猥瑣男有一口整齊潔白的好牙,與那猥瑣的長相,有些不和諧。
“看風景。
”
“沒看到别的?
”
顧卿九一個勁兒的搖頭。
“那你為何要躲我?
”
“沒躲你……”
顧卿九的解釋幹癟得沒有任何可信度,但那膽小怯懦的樣子,看上去卻可愛極了。
“知道我是誰嗎?
”
顧卿九搖搖頭。
“我是你未來的夫君。
”
這話恐怖地讓顧卿九打了個激靈,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人。
他是瘋子嗎?
“那你可有問過本宮?
”
一團黑影籠罩在那猥瑣男的身上,顧卿九擡眼一看,便見夏侯絕站在那男人身後,表情……
嗯,那是要殺人的表情。
顧卿九一溜煙地跑到夏侯絕身後,躲在了他寬大的袍子下。
“哦吼吼,九千歲?
您這麼忙,還要管這個小姑娘的婚事?
”猥瑣男大笑起來,似乎完全不懂,九千歲這是怒了。
“這是本宮的人。
”夏侯絕冷聲道。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可别被騙了,這是個太監,你跟了他,這輩子就完了。
你跟我吧,我特别喜歡你,我保證會對你好,一生一世隻寵你一個人,否則天打雷劈!
”
轟隆……
青天白日真的打起了一聲雷,閃電好巧不巧,劈在了那猥瑣男頭上。
報應來得好快,顧卿九捂着嘴偷笑。
“走。
”夏侯絕說着,便将顧卿九抱了起來,似乎是為了宣布所有權。
顧卿九知道這是在給那猥瑣男下馬威,也不掙紮。
那閃電來得太快,又劈得太準,讓她不相信這是夏侯絕搞得鬼都難。
“你不怕把人劈死了不好交代嗎?
”顧卿九輕笑着問道。
夏侯絕食指輕輕抵在顧卿九兇口,電了她一下。
又是這種感覺,小心髒噗通噗通,渾身皿脈加速運行,這電擊,效果真好。
“十倍,不會死。
”夏侯絕輕聲道。
十倍,這力量是救尤劍秋用過的程度,不至于死人,雷聲和閃電隻是噱頭,吓吓那滿口胡話的家夥罷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被吓暈了的猥瑣男便拍拍屁股爬了起來,扭了扭脖子,覺得被閃電劈了之後,渾身筋骨都通了,眼睛看世界都明亮了!
這是什麼感覺?
大概這就是愛情!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你們女皇給我賜婚!
”
“我叫顧卿憶!
”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花……花少!
這是你夫君的名字!
”
“诶,記住了!
”
顧卿九回答完,便埋在夏侯絕兇膛笑,一開始還是隐忍着笑,結果是越笑越止不住,最後是在他懷裡笑得發抖了。
夏侯絕低頭看着自己懷裡的狐狸,不知不覺,也是笑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碰到了段征,顧卿九才從夏侯絕懷裡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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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顧卿九道。
“那人在西涼,已經娶了八房妾室,所以,你别被他騙了。
”
“八房!
”顧卿九一臉驚訝,“難怪說起情話一套一套的,原來早就成精了!
”
成精了……
夏侯絕臉色有些僵。
“你們在說什麼呢?
剛剛你跑什麼呢!
”段征被這兩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顧卿九這才想起來,如果謝青書按照她走的那條路走的話,應當會碰到段征才對。
“你剛剛,有沒有碰到一個奇怪的人?
眼睛紅彤彤的,眼角帶着黑氣?
”顧卿九問道。
“你是說,謝少爺?
”
“嗯。
”顧卿九急忙拉住段征,上下左右地打量他,“你遇到他了,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
“你緊張什麼啊!
你看他病怏怏的樣子,都跟我說不舒服,要回家去,怎麼可能還對我做什麼!
”段征一把将顧卿九的手給打開,她這種過度緊張讓他很不喜歡,好像他段征特别沒用似的。
顧卿九這才松了口氣,隻要段征沒事便好,至于謝青書,讓他作死去吧。
夜幕降臨,段家花園裡莺歌燕舞,笑聲連連。
顧卿九坐在夏侯絕身旁,将他盤子裡的食物一一嘗了一遍,才送到夏侯絕面前。
“九千歲莫不是怕在下給您下毒吧?
”段林笑道。
“段先生多慮了,隻是這孩子,有些不懂禮罷了。
”夏侯絕淡淡地解釋。
顧卿九白了夏侯絕一眼,分明是要她給他試毒的,卻說是她不懂禮!
如此想着,顧卿九忍不住塞了一大口牛肚在嘴裡狠狠地嚼。
“哈哈,有東冥第一醫師謝先生在,誰還敢下毒!
”花少哈哈大笑起來。
誰說不敢下毒?
這牛肚裡就有毒。
顧卿九一把将牛肚全都吃到了肚子裡,朝夏侯絕笑了笑,夏侯絕便知道,這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