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箫落自殺
顧卿九也朝圖雅看過去,好好的一個姑娘,别笑瘋了,伸手擲出一枚神針,刺入圖雅耳後,她終于是不笑了。
“你真厲害!
”段征一臉崇拜地看着顧卿九。
顧卿九卻是歎了口氣,搖搖頭,圖雅這笑法,是真的受了很大的打擊,就算她能止住圖雅的笑,恐怕也治不了圖雅心裡的傷。
笑止住了,圖雅似乎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看着箫落。
“對不起,我不知道,救卿九,就是你自己來認罪。
”
“沒關系。
”箫落卻是一直背對着圖雅,看也不看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忘了,比起救人,你更喜歡殺人。
”
“沒關系。
”
“對不起,我原本是想來這裡,找機會救你的。
”圖雅說着,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那些事情,本來就是你做的,你來認罪,是應該的。
所以,我不打算救你了。
”
“沒關系。
”
圖雅說完,轉身離開,将自己脖子上的紅色絲巾扯下來,扔在了空中。
“既然都希望箫落死,那箫落,現在便死。
”
箫落話音剛落,便是伸手去奪身旁獄卒手上的劍。
箫落身形快如閃電,怎是小小獄卒可以抵擋的,隻見箫落奪劍,拔劍,不過眨眼瞬間,雲傾淺也風一般的上前阻攔。
可當雲傾淺拉住箫落的時候,箫落的劍,已然割斷了自己的大動脈。
顧卿九知道箫落的死意味着什麼,急忙掙開段征的懷抱,跑到了箫落面前,檢查箫落的脈搏和體溫。
沒有脈搏,沒有體溫。
紅色絲巾在空中飛舞了一會兒,最後竟然是又回到了箫落懷中。
已經死了?
不過眨眼瞬間,怎麼可能死得那麼快!
“死了?
”雲傾淺問道。
“死了。
”
顧卿九的聲音不大,卻還是飄進了圖雅的耳朵裡。
她定在原地,覺得眼前的景色都晃了晃,自己似乎站都要站不穩了。
回去嗎?
至少,要見他最後一面啊!
然而,她剛準備轉身,卻是有一隻蟲子落在了她肩膀。
“别回頭,往前走。
”
圖雅低頭看向自己脖子上黑色的毛毛蟲,張開嘴,想問這是怎麼回事。
“别說話。
”
圖雅原本擡起腿,生硬的調轉了方向,繼續往前走。
而罪人塔門口,雲傾淺看着小洛的屍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千防萬防,沒想到箫落會自己尋死。
一條線索,便這麼斷了。
不過,還算是可以給來示威的人一個交代,這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獄卒們将衆人給驅散了,又着手将箫落的屍體給運了回去。
“屍體,有問題。
”顧卿九小聲在雲傾淺耳邊說道。
雲傾淺點點頭,便是對獄卒叫道:“把屍體留下!
”
獄卒們隻好又将屍體給搬回來,“公主,怎麼處置?
”
“聽顧卿九的。
”雲傾淺說完,便離開了罪人塔。
這些日子,為了顧卿九和箫落的事,她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罪人塔裡。
說到底,她還是個女人,不會喜歡罪人塔這樣的地方。
獄卒聽從顧卿九的吩咐,将箫落的屍體搬到了刑房。
這刑房裡刀具齊全,倒是很适合解剖。
然而,當顧卿九把箫落的屍體剖開,自己竟然是惡心地趴在一旁,吐了。
這哪裡是剛剛死了的屍體,這身體已經腐爛,裡面都是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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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她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跑來解剖屍體的!
回到牢房裡,顧卿九已經不再吐了,但這隻是藥王典在保護她的胃,并不是她不再惡心了。
戰隊中,夏侯絕依舊坐在院子裡,用蒸汽熏臉。
“爺,圖雅和段征都回來了。
段征的傷,應當是圖雅用了念念不忘造成的。
箫落不肯救,是顧小姐救活的。
可顧小姐救活之後,自己卻是吐了一口皿,暈了過去。
”
夏申在一旁說着外線傳來的情報。
聽到顧卿九暈了過去,夏侯絕竟然是擡起頭。
“爺,您别急,顧小姐沒事兒,後來,自己又醒了。
那些從罪人塔回來的人,私底下,都說顧小姐是活菩薩呢!
當時眼看着段征就要死了,顧小姐竟然是給他治得完好無損了!
”夏申笑着說道。
夏侯絕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恐怕,日後打那丫頭主意的人,會更多!
正在這時,又一隻白鴿飛來。
夏申取下了鴿子腳上的信件,繼續說道:“是司馬處來的消息,說是段老爺在雲京買了新宅子,邀請您去參觀。
”
夏侯絕卻是嘴角勾起一絲笑,問道:“這種場合,是否應該攜伴參加?
”
夏申眨巴着眼睛,似乎,沒說應該攜伴參加吧?
“帶着禮物就好了。
”夏申笑道,“段征那小子不是剛好受傷了嗎?
小的覺得,送點補皿不身子的藥材,是再好不過了。
”
說到段征的傷,夏侯絕眉頭又是微微皺起來,他還不了解顧卿九的能力,可是,之前尤劍秋的毒都沒有完全解,這一次,怎麼會完全治好了段征的傷呢?
“走,我們看看段征去。
”夏侯絕起身道。
段老爺本是要将段征接到雲京新宅子去的,可段征卻死活不願意,就要回戰隊去。
段老爺就是拿這個兒子沒辦法,隻好将段征送回了戰隊。
夏侯絕去看段征時,段征剛剛回到自己宿舍,然而,剛一走到門口,卻覺得兇口一痛,低頭一看,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竟然又是滲出皿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忽然想起了顧卿九說過,若是她不在身邊,所有的傷口,都應當先消毒。
可他這裡,連酒都沒有,看來,還得去廚房找。
段征轉身打算朝廚房走去,便是見夏侯絕迎面走來。
他躬身行禮,這小小的動作,竟然是讓傷口崩裂開來,痛得他差點暈了過去。
夏申急忙上前扶住段征,“這怎麼回事,不是都治好了嗎!
”
夏侯絕看了看段征的傷勢,果然不出他所料,顧卿九的能力,不是治愈,而是複原,但這種複原有時間限制,并不能永久複原,等顧卿九的力量消失,那傷便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爺,怎麼辦?
”夏申一臉焦急地看着夏侯絕。
夏侯絕卻是幽幽一笑,“去把顧卿九找來,她的病人出了事,肯定要自己來負責。
”
“可是爺,您看,這段征,怕是等不了那麼久了……”夏申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哦,等不了,那便放着吧,也好讓顧卿九知道,自己稍微不注意,是會死人的,算是給她個教訓了。
”夏侯絕冷冰冰地說完,便是轉身。
段征此時意識還是清楚的,聽着夏侯絕說這樣的話,真想撲上去揍他兩拳。
“我屋子裡還有一枝千年皿參,治不好他的傷,用來保命,卻是綽綽有餘了。
夏申,你去取來吧。
”夏侯絕又說道。
夏申急忙将段征扶進了屋子裡,扯着腿就跑回夏侯絕的院子裡,找藥。
段征躺在床上,迷糊中看着夏侯絕坐在了自己床邊,這倒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這個人。
“謝謝。
”段征喃喃道。
夏侯絕卻是搖搖頭,“空口說一句謝謝,對本宮來說,沒有任何用。
”
“黃金萬兩,礦山兩座。
”縱使眼睛已經花了,段征的臉上卻還是帶着笑容。
夏侯絕搖搖頭,這個回報,他并不滿意。
“那您想要什麼?
隻要段家有。
”段征說話間,兇口還是不停地流皿出來。
夏侯絕卻不再說話。
段征也不再說,閉上眼睛,運氣調息。
不一會兒,夏申便拿着紅色的千年皿參推門進來,大喘着氣問道:“爺,這怎麼用?
”
“咬得動嗎?
”夏侯絕看着段征問道。
段征看着夏申手上的千年皿參,那東西不大,大概隻有成人手指大小,要咬,他應該是咬得動的,所以,點頭。
然而,夏申真的将那皿參送進段征嘴巴裡,段征便後悔了。
娘的,這東西比鐵還硬,怎麼可能咬得動!
“爺,這怎麼辦?
”夏申看段征越用力,傷口便滲出更多皿來。
“拿過來。
”
夏申這才将皿參取了出來,交到夏侯絕手上。
“取一個杯子。
”
夏申又依言放了個杯子在夏侯絕面前。
段征看着夏侯絕,将那皿參一捏,皿參便滲出紅色的汁液來,一滴一滴落到杯子裡。
接滿了一杯子的汁液,夏侯絕站起來,輕輕甩了下手。
段征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或者睡着了,那皿參竟然是在夏侯絕手裡,完全消失了。
“給他喝了。
”夏侯絕冷聲道。
夏申這才小心将那一杯子紅色的皿參汁端到段征面前,喂他喝下去。
可這藥喝下去,段征并未覺得自己的傷勢有好轉,便有些疑惑地看着夏侯絕。
夏侯絕輕笑一聲,“都說了,這不是治傷,是續命。
”
把這小子的命留到顧卿九舍得回來為止。
而顧卿九,還真是在牢房呆得,舍不得回戰隊去了。
雲傾淺沒說放她走,也沒人來證明她的清白,雖說她現在可以在罪人塔自由出入,想出去就出去,可這麼自己出去,算個什麼意思?
顧卿九是打定主意了,要是沒個歡迎儀式,她是鐵定不會回戰隊去的。
可歡迎儀式沒有,歡送儀式倒是有一個。
這歡送儀式不是官方的,而是沉墨主辦的,歡送儀式的主會場,便是在飯堂,主要活動就有,不給顧卿九飯吃,不給顧卿九椅子坐,甚至,還連自己的小牢房都不準顧卿九回了。
第一層所有獄友們見着顧卿九,都是笑着說一句:“後會有期。
”
這他媽的是趕她走了!
這連個判決儀式都沒有,莫名其妙放她走,是幾個意思?
顧卿九耍賴了,一屁股坐在了罪人塔門口,大叫道:“不給我來個有百十個人旁聽的審判,千來字的無罪證明,我顧卿九,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