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跟我走
“别笑了,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納蘭懿笑着說道。
阿零不知自己是受了什麼蠱惑,竟然真的乖乖回房休息去了。
看阿零回去了,納蘭懿翻開自己手中的《耙耳朵哄妻三十六計》,第一頁便寫着:放低姿态,甜言蜜語,傻給她看!
這可是當初莫染邪親自編寫的書,淩晔不屑看這種書,納蘭懿便收藏了起來,沒想到還起了大作用。
而阿零在屋子裡,翻開那縮骨功的秘籍,不過一夜時間,便将這種不需要長久修煉進階的武功學會了。
縮骨功依托的隻是内力而已,内力越強縮骨時間越長。
為了多以阿零的樣子與福寶在一起,阿零隻能到了福寶門外才開始變身。
“福寶。
”
福寶還在迷蒙的睡夢中,卻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那是阿零的聲音,他隻在夢裡聽到過,所以,他又夢到阿零了。
阿零看福寶還不醒來,就伸手捏了捏福寶那已經皮包骨頭的臉蛋。
福寶吃痛,這才懶洋洋睜開眼睛來,迷蒙中果然看到眼前一個粉嫩嫩的小姑娘,卻總是用嚴厲的樣子看着他,那不是阿零是誰。
“阿……”福寶驚喜地都說不出話來了,呆了半晌,才問道:“你不是鬼吧?
”
阿零噗嗤一笑,拉住福寶的手,問道:“感覺得到我的手是熱的吧?
”
福寶笑着點點頭。
“所以,我不是鬼。
”阿零笑着說道。
福寶點點頭,笑着說道:“我以為你死了,所以想着死了才能看到你呢……”
阿零敲了敲福寶的腦袋,罵道:“老子哪裡那麼容易死!
你也别死!
老子現在好好活着!
”
福寶點點頭,歎口氣道:“一開始,父王說把你抓了,後來又說沒有,你的哥哥來了,又說你武功全失,不能來找我,這些人說的話,每次都在變,我想,你肯定是死了吧?
他們不想讓我難過才會那麼騙我的……”
阿零又是敲了敲福寶的腦袋,罵道:“再敢提一個死字,老子弄死你!
”
福寶乖乖點點頭。
現在的福寶還不能下床,隻能在床上躺着與阿零說着這麼多天的夢。
“昨晚,我還做了個夢,好像是在黃泉路上吧,我想尿尿,卻不敢在路邊尿,怕被人笑,就去找茅房,但那茅房隻有兩種,一種是給長了小弟弟的女人用的,另一種是給沒長小弟弟的男人用的,我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後隻有在路邊尿了……”福寶說道。
阿零聽這個夢境噗嗤就笑了,都說做夢如果找廁所是最悲催的,找不到還好,找到了問題就大了!
“你起來一下。
”阿零說着,将福寶扶了起來,再掀開福寶的被子一看,福寶的裆下果然是濕了一片!
阿零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來。
“福寶,你多大了還尿床!
老子要笑你一輩子!
”阿零罵道。
福寶呆愣着看着阿零,他本該生氣的,不知為何,竟然覺得被一個人笑一輩子也是件極為難得的事,竟然就這麼平靜地看着阿零,沒有生氣。
齊陵王内,因着忽然響起的沒來由的女子笑聲,男男女女都感覺後背發涼,那聲音是從世子房間裡傳來的,按理說,世子的房間裡,不可能會有女人笑的啊!
王府内是不是應該請個法師來驅邪呢?
最近靈異事件實在是有點多啊……tqR1
也有膽子大的,偷偷跑到小世子窗外想聽個究竟。
阿零不敢讓納蘭煜發現自己是用縮骨功來看福寶的,所以自己回來這件事,隻能讓福寶一人知道。
“藥呢?
”阿零用嘴型問福寶。
福寶從床頭摸出荷包,那荷包裡一如既往都是福寶的藥丸,阿零倒出兩顆,往窗外一扔,兩個偷聽的家丁就這麼暈了過去。
福寶還是如往常那般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阿零,笑着說道:“教我!
”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就教你,現在有人發現我了,我要趕緊走,你趕緊回去假裝睡覺。
”阿零說着急忙要走,剛走了兩步,轉身又說:“記得叫你親爹幫你把褲子給換了。
”
阿零說着自己又笑了起來,縱身躍出了福寶的屋子,魅影般地越過了所有人的視線,離開了齊陵王府,回到快餐店後院,關上門才敢收工。
這縮骨功确實是個虐人的功夫,虐的不是别人,而是練功的自己,縮骨和放骨的瞬間都痛得要命,痛得腦子都能短路。
而且半個時辰内不能用武功,連運功調息讓自己不那麼難受的辦法都沒有,阿零隻能躺在床上睡覺。
阿零正痛得在床上翻滾,忽然聽到有敲門聲,她也沒心思去想是不是有危險,問也不問便将房門打開。
“頭兒,太子讓咱們給你熬的藥。
”暗衛将藥放到阿零手上便就消失了。
阿零看着那黑乎乎的藥,忽然問道:“你這是什麼藥啊?
”
“止痛藥!
”暗衛也不現身,直接就回答道。
阿零也是痛極了,咕噜咕噜就将那藥給喝了下去,這剛一把藥喝完,忽然便發現不遠處有異物飛來。
暗器?
她雖然渾身痛,但并未影響反應和速度,輕松擡手,便将那“暗器”給接住了。
手裡的東西軟軟的,不像是暗器,阿零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顆糖。
正好嘴巴苦得很,阿零将糖扔到嘴巴裡吃掉,便回去蒙頭睡大覺!
正要回頭,卻聽到身後嗚嗚地聲音,這聲音有點耳熟,難道是狗哥?
阿零急忙轉頭一看,果然是看到一隻大黃狗,雖然長得極為相似,就連聲音也像,阿零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是狗哥,于是一句話也不跟那隻狗說,關上門睡覺!
如此的日子過了半個月,納蘭懿竟然沒有再親自來找過阿零,隻是每日派人來送藥,送糖,送狗。
阿零除了狗,全部照單全收,卻還是默默在心裡給納蘭懿記下了一筆賬。
還好她沒有因為納蘭懿幾句話就乖乖跟着納蘭懿回去,果然男人的話不能信。
然而半個月後的一個深夜,納蘭懿回來了,頂着個黑眼圈和滿臉胡茬,二話不說,就爬上了阿零的床。
阿零聞着那人氣息中淡淡的龍涎香便知道,是納蘭懿回來了。
結果當然是被阿零一腳踢下去。
“别亂爬床!
”阿零罵道。
納蘭懿無奈地撇撇嘴,點亮了阿零房間的燈,埋怨道:“你也不為我多置一張床,我隻能跟你擠一張啊……”
阿零呆了,太子殿下果然臉皮奇厚,這種半夜爬床的事情,倒變成了被爬那個人的錯了?
但當屋子裡燈被點亮,阿零看到憔悴的納蘭懿,便就心軟了,問道:“你怎麼了?
”
“回格木了一趟。
”納蘭懿說着,又往阿零床上坐上去,接着說道:“阿坎離開,他們以為是被我拐走了,暴亂起來,我不得不回去鎮壓暴亂,也順道去視察一下格木城外港口和造船的進度連夜趕回來之後,又被父皇召見進宮。
”
半個月的時間從京城趕到格木,又是鎮壓叛亂,又是視察港口進度,趕回來還去見了皇帝……阿零想想也是覺得挺累的,便從床上下來,說道:“你睡床吧。
”
納蘭懿呆了一瞬,他說這些,不是為了讓阿零把床讓給他啊!
要睡床,他直接回太子府就可以了!
這丫頭,怎麼這麼蠢呢?
納蘭懿反手将阿零拉了回來,将她按在床上說道:“我隻是來睡覺的,你不用怕。
”
阿零看了看兩個人現在這種姿勢,分明就是納蘭懿壓在自己身上,一副霸道太子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純潔,是來睡覺?
鬼才信!
沒想到納蘭懿真的就趴在阿零身旁,閉上了眼睛,不過眨眼的功夫,呼吸就變得均勻,真的睡着了?
阿零轉頭看着納蘭懿,為什麼他閉着眼睛也這麼好看呢?
皮膚那麼白,顯得黑眼圈和胡茬更有男人味了。
隻有那唇瓣,還是單薄似櫻,看上去還是那麼誘人。
阿零咽了咽口水,自己曾經将這個男人給吃了?
可惜就是斷片了!
連個回味也沒有,現在要不要再嘗一下?
阿零輕輕在納蘭懿嘴唇上,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口。
然後像是做賊心虛,急忙轉身,假裝自己睡着了。
納蘭懿又将她攔在了懷裡,兩人一夜無夢。
第二日,難得阿零醒來的時候,納蘭懿還睡着,忽然想起納蘭懿應該要上朝,阿零急忙将納蘭懿搖醒,叫道:“快起來,你要上朝!
”
納蘭懿被阿零提醒,猛地睜開眼睛,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猛地轉頭,說道:“想起來了。
”
“想起什麼了?
”阿零問道。
“今天不用上朝。
”納蘭懿道。
阿零想了想,難道今天是星期天?
不對,納蘭懿從來沒有星期天。
那怎麼會不用上朝呢?
該不會是這貨嫌遲到丢人,幹脆就不去了吧?
“父皇說,要我盡快去格木城,準備出海。
”納蘭懿說道。
這急着去格木城出海了!
計劃出海到現在,連三個月時間都沒有,港口船隻人手什麼都沒準備好,延豐帝怎麼會這麼着急出海!
“您又要走了?
”阿零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這貨剛剛回來,又要走了。
“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納蘭懿問道。
阿零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不就是一起出個海嗎?
有什麼好怕的!
“走!
”阿零點頭道。
納蘭懿卻是皺着眉頭關切地說道:“此次出海,與帶你去北闌和璇玑都不一樣,也許要一年半載才會回來。
而且,父皇這次這麼着急,隻是看着格木城暴動,心裡慌了,想着自己年事已高,若不抓緊時間,他活着的時候,恐怕統一不了天玦大陸了。
你知道他這人的,屆時我們就算找到了财寶,可能會中途生些變故……很可能,去了就不會回來了。
但我是一定要去的,那是我答應了聞天和母後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