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商夷國那位皇帝他也是這麼想的,可惜呢,他上邊還有一個大隋國,下邊有個後蜀國,這兩國也不弱,雖說比他差一點兒吧,但是他若真個找誰打起仗來了,這虎視耽耽的兩國啊,不需要鴻雁傳書,隻需心領神會一眨巴眼,便能同時發兵打到商夷國老窩。
尤其是大隋國啊,他們皇帝是個蠻子,北方蠻子不講理得很,什麼聖人之道,君子兇入了懷,聯盟結親他一概不吃,就管個你别惹我,你若是惹了我,我幹翻你全家這道理。
這道理雖然聽着有點蠻橫,但在這世道卻挺好使,就是這麼個道理,讓大隋國不知不覺爬上了第二強國的座椅,這對商夷國來說可不是好消息,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啊?
更不要說這卧的還是一頭不講理的睡虎。
商夷國聯盟聯不成,打也打不得,憂傷。
所以,商夷國固然強,但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位商夷國的皇帝陛下,心懷宏圖偉業,也隻能悄沒聲息地先掖好,等着哪天有機會了再收拾大隋國與後蜀國。
而無為山這一回的司業遊方,要去的就是商夷國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大隋國,怎麼挑中的大隋國呢,據艾司業小道消息說是這樣的,他們寫了七張紙條,搓成紙團往天上一抛,抓了個阄,就這麼抓着大隋國了。
當真是……随便得可以。
至于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就得問問學院裡那位門口放着一隻落了灰的木魚的鬼夫子院長了。
不管怎麼着,馬車就這般揚揚灑灑地去了大隋國,後邊兒跟着五個身着白袍,可憐兮兮地傑出弟子,這灰頭土臉的模樣,真看不出有何英武之處。
商夷國的國君知道,這批人他是往大隋去的,所以倒也未在路上多有阻攔,過關渡隘極為順利,每到一處還有準備停當的驿站,美酒美食加美人,好生伺候着各位學院裡的大人物。
但艾幼微是個脾氣古怪的,這些驿站一個不落,自己包客棧住,沒客棧了他就睡野外,他說:“無為學院有的是銀子,我就是天天沒事兒往無為山下扔着玩也要扔上好些年,誰要他假好心了?
”
“皇上也是一片熱誠之心,絕談不上假好心之說,司業怕是誤會了。
”向暖給艾幼微倒一杯接風茶,禮數周全,也不動氣。
艾幼微接過這茶水喝一口:“我知道,你是商夷國之人,想我在商夷國多留些日子,但是啊司業告訴你,這吃人嘴軟拿人家手軟的道理,是平頭百姓都曉得的,司業我啊,花自己的銀子,舒坦!
”
向暖點頭未有半分不痛快之色,輕輕笑道:“司業大人說得有理,若司業大人不想見皇上,我可以代為轉答,凡商夷國之境,再無人敢叨擾司業大人您,這樣您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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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還挺有本事。
”艾司業端着茶杯,瞅着向暖。
“這點本事,向暖還是有的,司業大人請稍等,我進宮去與皇上說一聲,定會讓司業大人滿意的。
”向暖起身行了一禮,攏了攏白袍出去,與韬轲低語兩句,便自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