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圍着她繞了兩步,笑聲道:“我若不說那些故事,怎好不自不覺帶你來這裡,給你一個驚喜?
你還真當我不記得答應過你的事了嗎?
那麼簡單就被我騙過了。
”
他神色有些傲嬌,擡手敲了敲這戶人家的門,過了片刻聽得裡面一陣輕響,屋門打開,一個四十餘歲的婦人頭上包着青布頭巾,風韻尤存,整齊幹淨,當得起這個“玉”字。
她一見到石鳳岐,眼中閃過欣喜的神色,然後左右看看,從門後抄起一把掃帚就往石鳳岐身上打去,一邊打還一邊罵,簡直令人毫無防備:“臭小子,這麼多年你死哪兒去了你,都不知道來看老娘,你個臭小子,看老娘我今天不打死你!
”
石鳳岐一邊跳着腳求饒躲着玉娘的掃帚,一邊往魚非池身後逃去,嚷嚷着:“我給你帶客人過來了,你還賺不賺錢了?
”
玉娘追着他又打又罵:“你還有臉說,老娘我靠你這臭小子拉客人,老娘早就餓死了!
”
魚非池覺得,今日這一晚上是奇幻夜,什麼樣的人都讓她遇見了,全是托石鳳岐的福。
她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由着玉娘前前後後地追着石鳳岐打,隻擔心地掃帚會不會一下子打到她身上,她怕疼。
追了半晌玉娘大概也是累了,就扔了掃帚叉着腰指着魚非池身後:“你給我出來,躲一女人背後邊你算什麼男人!
”
石鳳岐從魚非池身後鑽出腦袋來,笑得一臉燦爛地望着她,下巴靠着着魚非池肩膀,沖玉娘眨了眨眼睛,動動嘴唇不發聲,隻對了個唇型,不知道說了幾個什麼字。
魚非池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隻是偏着腦袋離石鳳岐的臉遠些,搞不清楚他又在鬧什麼名堂。
可是玉娘卻是讀懂了石鳳岐的唇形,喜笑顔開跑過去,抓着魚非池的手,笑意連連,連聲音都輕快:“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
“魚非池。
”
“好名字,好聽!
你多大了?
”
“十四……十五了吧?
”
“哪裡人氏?
”
“我……”
“玉娘你幹嘛啊,吓着人家,人家過來吃碗面,你盤根究底問什麼?
”石鳳岐知道魚非池不喜歡說以前的事,趕緊打斷玉娘。
玉娘瞪了他一眼,對着魚非池卻是繼續笑得連眼角皺紋都冒了出來:“那我就叫你魚小姐吧?
魚小姐是吃面的是吧,玉娘的豆子面是最好吃的,一般人可吃不着。
”
“您叫我魚姑娘或者非池都可以,不必如此客氣。
”
“好,那我就叫你魚姑娘吧?
你要是不嫌棄,就跟那臭小子一樣,叫我一聲玉娘,好不好?
”
“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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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好聽!
等着啊,玉娘這就給你煮面去!
死小子,帶人姑娘進去歇着去,站着也不怕累着人家。
”玉娘口中雖是罵着石鳳岐,但眼裡的歡喜和高興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魚非池不說話,隻是笑着。
這一晚上的人,對魚非池都過份熱情殷切了,令魚非池心中有些疑惑。
而她向來是一個極其敏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