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陉縣城日軍司令部内,喜多誠一郎,萱島高,大迫通貞三個老鬼子圍坐在一張桌子周圍,桌子上面擺着一副地圖,地圖上面将敵我雙方的情況标注的清清楚楚。
此時這三個老鬼子臉上都帶着一絲疲憊之色,雙眼充滿了皿絲,頂着一雙黑眼圈,盯着面前的地圖,眉頭深鎖,一個個沉默不語。
這三個老鬼子已經在此坐了一夜了,共同商讨如何應對目前的情況,但是整整一夜過去了,始終沒能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辦法。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擺在小鬼子面前的隻有兩條路可選。
第一條路,固守待援,但是由于附近一帶已經沒有日軍主力部隊,即便多田駿從其他地方緊急調撥援軍支援井陉縣,最快也需要四五天的時間,但是以他們現在的狀況來說,想要挺過四五天的時間恐怕很難。
第二條路就是突圍,但是這一條路似乎更加危險,因為八路軍已經将井陉縣圍的水洩不通,又豈會讓他們輕易突圍出去。
喜多誠一郎擡起頭看了一眼門外,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萱島君,大迫君,我們必須早做決定才行,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再拖延下去隻能對皇軍愈發不利。
”
萱島高擡頭看了一眼喜多誠一郎,已經連續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昨天晚上又熬了一夜,此時萱島高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昏睡過去一樣,這老鬼子畢竟是有些老了,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已經嚴重不足,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隻能咬着牙繼續堅持下去。
皺了皺眉頭,萱島高開口說道:“目前皇軍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即便我們将現在所剩下的所有馬匹全部宰殺,也僅僅隻夠我們兩萬大軍一天的口糧。
”
大迫通貞開口說道:“如果省吃儉用的話,也許能夠堅持兩天,甚至是三天。
”
“哼~!
皇軍勇士也是人,如果連肚子都吃不飽,還如何進行戰鬥。
”萱島高冷哼了一聲說道。
大迫通貞一臉嚴肅的說道:“皇軍占據了縣城,支那人想要攻占縣城,絕非易事。
而且昨天開始,城外的土八路就開始修築防禦工事,顯然他們是做好了長期圍困的準備,所以他們未必敢貿然進攻縣城。
如此一來,我們堅持到援軍趕到,也并非難事。
”
“援軍?
”萱島高一臉不屑的說道:“就算入你所說,我們将一天的口糧分成三天吃,但是三天之後呢?
你認為援軍會在三天之後趕到嗎?
如果三天之後援軍無法及時趕到,就算我們再想突圍,恐怕到時候我們的皇軍勇士餓的連槍都拿不起來了,還如何突圍。
”
大迫通貞一臉嚴肅的說道:“就算三天之後援軍無法到達,皇軍也不至于都被餓死吧!
援軍三天到不了,四天,五天總該到了吧!
我相信以皇軍頑強的意志,即便是五天不吃飯,也未必會餓死,何況我們還有一天的口糧。
而如果向萱島君說的那樣,冒險突圍,那無異于送死。
皇軍新敗,士氣低迷,而且重武器機會損失殆盡,以皇軍現在的情況,如何能夠突破土八路的層層阻擊。
我兩萬皇軍勇士,恐怕沒等突圍出去,便全都死在了土八路的火力封鎖線之前了。
”
萱島高‘騰’的一聲直接站了起來,怒視着大迫通貞,大聲說道:“那也總好過在這裡坐以待斃的強,我大日本皇軍勇士,甯願死在沖鋒的路上,也不能困守一座小小的縣城,活活的餓死!
淪為天下的笑談。
”
喜多誠一郎一臉無奈的看了這兩個老家夥一眼,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兩個老家夥已經争論了一夜了,沒想到現在還有精力繼續争論下去。
在這兩個老家夥争論的時候,喜多誠一郎始終沒有表态,因為誰都可以看的出來,這兩條路都有一定的危險性,無論是突圍還是固守待援,都有可能導緻井陉縣的兩萬日軍全軍覆滅。
所以喜多誠一郎一直拿不定主意,一直再向着是否還有另外的第三條路可走。
但是可惜,想了整整一夜,喜多誠一郎也沒有想到第三條路。
喜多誠一郎一直沒有表态,還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話語權,雖然第46師團和第47師團也都被打殘了,但是手裡多少還有一些部隊。
但是喜多誠一郎現在幾乎就是一個廣鋼司令了,他手裡最後的一張底牌,炮兵聯隊在昨天的戰鬥中全軍覆滅。
現在他手裡隻剩下一個步兵第50聯隊了,但是就是這個第50聯隊,之前已經被殲滅了一個大隊,昨天新編三旅再次攻占了上安鎮,并打退了趕來支援的50聯隊主力,第50聯隊再次損失慘重,僅剩下不到一個大隊的兵力了,就算是整個第14師團,現在加起來的總兵力都不到兩千人了,已經可以算是基本上被全殲了,手裡沒有了軍隊,他哪裡還有什麼話語權,如果不是他中将師團長的身份擺在這裡,而且又是常備師團的師團長,恐怕他此時都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大迫通貞冷哼了一聲,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和萱島高繼續争論下去了,轉身對喜多誠一郎說道:“喜多君,商議了一夜,我和萱島君也争吵了一夜,但是你卻始終沒有表明态度,不知道喜多君可否有什麼良策。
”
大迫通貞這話一出口,萱島高也立刻看向和喜多誠一郎,他們兩個已經争吵了一夜,再繼續争論下去恐怕也很難有什麼結果,所以萱島高也将希望寄托在了喜多誠一郎的身上,如果喜多誠一郎能夠支持他,也許能夠迫使大迫通貞做出讓步。
不過這個老家夥實在狡猾,竟然一直都不肯表态,也不知道心裡究竟在琢磨什麼呢。
萱島高想了想,也開口說道:“喜多君,現在的情況對皇軍十分的不利,隻有我們三人同心協力,也許還能渡過難關,所以如果喜多君有什麼良策,就請說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