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帶着楊沖分隊和劉項分隊去了鎮上,楊天貴專門派楊飛雲等人敲鑼打鼓地到鎮口來迎接,場面之大讓人羨慕,不少村民也來看熱鬧,議論聲不絕于耳。
“傳說楊林不是抗日英雄嗎?
現在怎麼與楊天貴這個漢奸糾纏在一起了!
看來,日本鬼子給了他不少好處吧!
”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
”
“聽說,劉老财的女兒嫁給了楊林。
他是有錢人家的主兒,那會可憐窮人。
地主還是地主,永遠也不會憐恤窮苦人了!
劉家寨和張家灣一夥人跟着他混,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
“誰不想過安甯日子!
”
“……”
張老三也來了,見着楊林格外興奮,笑嘻嘻地說:“楊林,你們來了。
老爺正在大廳裡等着你們呢!
午飯也準備好了,特安排人宰了兩頭羊款待你們。
”
楊飛雲聽了張老三的話,呵斥道:“你才來幾天?
竟然在我面前吆喝什麼?
――黑娃兒,路還長,别在日本軍營裡把自己的性命丢了!
”
因為張老三長得黑,楊飛雲也就稱他為“黑娃兒”,也是在侮辱他。
劉娟到了鎮上,沒有和楊林去鎮政府,而是見着自己家的楊奶媽和楊林說了一聲便回去了。
楊林來到鎮政府,楊天貴和楊秋風穿着貂皮大衣都在大門口來迎接,唯獨未見着日本人的影兒。
進了屋,楊天貴與楊林們寒暄了幾句,派人把他們安排在後面的院子裡。
後面院子是日本人修建的,房子統一按照日本人的居所設計,非常漂亮。
楊林單獨安排在一個小院子裡。
院子有七間房,北面三間為正房,東西兩邊為偏房,各兩間。
院子中間有一口水井,院子裡都是大理石鋪墊。
楊林進了小院,三個姑娘便迎了過來。
這是楊天貴專門為他配的用人。
每個年齡都在十七八歲左右,面容嬌美,笑容妩媚,身材苗條,粉嫩肌膚猶如牛奶滑潤,讓楊林見了臉紅。
楊林把東西放在正房裡,三個姑娘突然站在他們後面,異口同聲地說:“主人,請用!
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
“我是春花!
”其中一位含羞帶怒的姑娘說。
“我叫桂花!
”一玲珑般身段的姑娘說。
“我叫桃花!
”一位含情脈脈的姑娘露出潔白的牙齒說。
“我知道了!
你們出去吧!
”楊林看了他們一眼,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
他責怪起劉娟來,不知她回去幹什麼,有她在自己也自然些。
三個姑娘剛走出去,楊岚進來了。
一位姑娘未走出門,立即轉身對楊林說:“主人,楊小姐來了。
”
楊林不知其意,立即轉身出來。
剛到院子裡見着了楊岚。
“楊林,你為什麼沒有把劉娟叫來?
”
“她來了!
剛才在鎮上遇見了奶媽,便直接去家裡了。
”
“啊?
好極了。
”楊岚說着像吃了蜜糖似地便走了。
楊林此時發現楊岚才是世間最完整的女人,漂亮,大方,惹人喜歡,而且不愁吃不愁穿,博學多才。
大家安頓下來後,各自在别院裡走了一下。
除了楊林劉項楊沖分得了院子外,其他人也就大堆分成了三個院子裡住。
各自竄了門後,發現楊林的院子大,而且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當用人,真是羨慕。
當然說是羨慕,其中還帶點嫉妒。
晚上,楊天貴盛情款待,楊林酩酊大醉。
劉娟和楊岚扶着他進了房間。
楊林倒在床上睡到半夜,突然醒來,發現劉娟還沒有睡,手裡拿着一本書正在看。
楊林便問:“什麼書?
”
“這是楊岚送給我看的一本書。
”
“叫什麼名字?
讓你如此着迷。
”
“《資本論》!
”
“不懂!
”
“我也不懂!
”
“我是不是醉了。
”
“是的!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楊林睡不着了。
他見着劉娟正睡得香,也就獨自一人走出了院子,去了後面的大院子。
楊林來到後院,隻聽到隔着高牆裡面人聲嘈雜,聽上去是日本人說話。
他沿着圍牆走了一圈,發現不是同一個大門出,離他們大門約五十米。
楊林見着幾個日本兵站崗,不敢進去,眼睛瞟了一眼,見着裡面是日本人的後方醫院,裡面三三兩兩的醫務人員來往。
其中幾棟磚房前有兩名士兵站崗。
楊林明白了。
楊林沒有再走,擔心楊天貴派人跟蹤他,暗裡使毒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院子裡。
回到院子裡,三位姑娘都起床了,他們睡在偏房裡,見了楊林便急着打水給楊林洗漱。
劉娟還在睡。
楊洗漱好後,正準備去楊沖和劉項那兒,楊沖跑了進來。
楊林莫名其妙地看着楊沖問:“怎麼了?
”
“楊林,昨天晚上楊秋風喝醉帶着一夥人持槍搶了田海家女兒。
田海叫來了幾百人手持長槍圍在鎮政府大門前,兩邊正拿着槍對着呢!
”
楊林小聲說:“你慌什麼?
他們沒有傷你,你愁什麼!
兩虎相鬥,必一戰,必有一敗。
你想,田海家也是大戶人家,聽說兩個兒子也是國民軍的軍官。
”
“我就是聽說,楊秋風和田海的兩個兒子在國民軍裡為了升官,結下了仇恨。
楊秋風因此喝了酒便想去找麻煩發洩。
”
“我們靜觀其變!
”楊林帶上楊沖去了大門口。
他沒有靠近,而是站在牆角裡觀察。
楊林見着大門口圍了許多人,未見着楊天貴,也未見着田海,而是兩邊的下人。
正當楊林迷惑時,楊天貴從他後面走來,吓了楊林一身冷汗。
“楊林,你們看什麼?
”
楊林轉身一看是楊天貴,便嚴肅地說:“天貴叔,那夥人做什麼?
是不是日本人派來的?
”
“什麼日本人?
日本人大都上前線了。
這夥人是田海派來的人,我那龜兒子昨天晚上搶了田海的女兒。
今天早上帶人來要人,我兒子不交人,兩邊不要打起來了嗎?
――楊林,你是鎮上出了名的人,你出去勸一勸。
你就說,我兒子的确喜歡他女兒,交個親戚。
我選個良辰結日,把喜事辦了。
”楊天貴一籌莫展地說。
楊林聽了,便笑着說:“哦,原來如此!
”
楊林便和楊沖直接向大門口走去。
楊林一到,使得大家眼睛盯着他。
大家都知道,楊林是條漢子,劉二娃就是他擒拿的。
好多日本人都死在他的槍下,現在當了楊天貴的下手,不敢小瞧。
“什麼事?
都是中國人打什麼啊?
”楊林掃視了一周說。
“楊林,我知道你是一條漢子。
但是今天這事你别攪和,因為楊秋風那龜兒子犯了大忌,搶了我們家大小姐!
”一位中年人,滿臉橫肉地說。
楊林知道這個人叫聶平,曾經在大頭山殺了何動林大土匪。
後來,田海覺得他是個能人便請了他來當打手。
“我們老爺說了,他兒子楊秋風真的喜歡你們家小姐。
希望你回去給你們老爺道一聲,這門親事,一方面可以和好兩家關系,另一方面也了兩個年輕人的心事。
”楊林笑着說。
聶平把氈帽取了下來,抓了抓短發,看了一眼楊林,急着轉身往田家大院跑去。
半時,聶平跑來了。
向兄弟們大聲說:“兄弟們,回去!
老爺說了,這事他請自來處理。
”
聶平走到楊林面前小聲說:“楊林,我佩服你是條漢子。
”
楊林沒有說話,看着聶平轉身的背影不知其意。
田海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楊秋風搶了,肯定晚上早把她玷污了。
即使回來,将來也嫁不出去。
他隻能順水推舟。
何況現在楊天貴得到了日本人重用,要想洩氣,也敵不過他。
為了生存,不丢自己的面子,隻好答應了楊林剛才說的話。
楊天貴在樓上見着了楊林對聶平一幕,暗自覺得楊林是個人才,可惜他是楊家人,否則可以把女兒楊岚許配給他。
田海的人走了後,楊天貴下樓叫楊天貴到自己的房間裡。
“楊林啊!
叔非常感謝你剛才把聶平等人哄走了。
我說實話,我兒子楊秋風并不喜歡田海的女兒。
我兒子說,田海的女兒雖然說在上海讀過書,可是第一晚給了别人。
我兒子現在正在房間傷心哭泣呢!
沒有辦法,我當爹的也不知怎麼辦!
”
楊林不敢說話,自己取的女人都是别人占有過的。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這事落在自己身上。
楊林不想多呆,便起身走了。
楊天貴明白他想什麼,也沒有叫他多留一會。
剛走到門口,楊岚來了,見着楊林,笑着說:“楊林,你怎麼走了!
”
楊林沒有說話。
楊岚見楊林一臉不高興,以為是楊天貴罵了他,走進房間便生楊天貴的氣。
“爹,你是不是罵了楊林!
他剛才可是為你解了一個大難題啊!
”
“岚,你來了正好!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楊天貴想把楊岚嫁給楊林的念頭說給楊岚聽,看她有什麼想法。
“什麼?
”
“楊家人能不能和楊家人結婚?
”
“肯定不能!
至少要隔三代。
”楊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說。
“楊林的祖背們和我們不是一個祖宗。
我爹,也就是你的爺爺,給我說過,即使牛家村楊家對我們再好,我們也得多留一個心眼。
我們是楊家的養子。
我們祖宗和楊家祖宗是拜把兄弟,一起當土匪,後遭人陷害,我們祖宗全被仇家滅了,剩下了曾祖,楊家便以親生骨肉對待,後便改姓埋名”楊天貴吸了一口煙變停了下來,眼睛盯着楊岚,看她有什麼反應。
“……爹有一個想法,我很賞識楊林這個娃兒。
楊林娃娃不錯,爹想把你許配給他。
不知這事可行不?
”楊天貴瞟了一眼楊岚說。
楊岚沒有說話,愣了一會,默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