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是戈國王子
&nb鄭憾一臉正經道:“我說的就是正經。
咱們不是要拖住外面那幫人嗎?
用江應謀最合适不過了。
咱也不把他往死裡弄,挂兩日再拖回來,灌些人參湯什麼的,死不了。
”
&nb“我怎麼覺得挂你出去更合适呢?
你姐姐現下是稽昌的華姬,你妹妹又是稽昌的悅美人,把你往外頭一挂,稽昌還能不顧忌你這個大舅子加小舅子的死活嗎?
少跟我在那兒假公濟私,不願意想,一邊待着去!
“
&nb鄭憾那點小心思被她三言兩語就戳破了,隻好晃着腦袋上一邊歇着去了。
她回頭問扈遊道:“咱們可以先跟他們談判嗎?
以談判拖延時間,你覺得行得通嗎?
”
&nb扈遊擔心道:“我隻怕拖不久。
照目前來看,山主那邊需要至少兩日功夫周轉,魏空明和晉寒應該不會由着咱們跟他們廢話整整兩日。
”
&nb“可眼下暫時也沒别的好辦法,談判或許能先拖上一陣子。
你想想,咱們這邊有沒有谙于此道的人才?”
&nb“若說谙于此道的人才我倒是想起一個,卻不知能用不能用。
”
&nb“你說的不會是江應謀吧?
”鄭憾轉過身來颦眉道。
&nb“我說的正是那位江公子,”扈遊微笑點頭道,“若說咱們這灞城裡誰最會唇槍舌戰,那就得數他了。
”
&nb“不行!
”鄭憾斷然否決,“用他去談判,不是你瘋了就是你壓根兒就是他的人!
你豈能将咱們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全都托付在一個曾經背叛過炎氏的人身上呢?
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
&nb“那你又有什麼好主意呢?
”她問道。
&nb“我的主意很簡單,要麼把江應謀挂出去,要麼就讓我出去迎戰魏空明。
先打魏空明一個落花流水,殺殺他的勢氣,讓他不敢貿然進攻,穩住了他再做打算。
”
&nb扈遊道:“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隻是……殿下身份暴露不得,一旦被稽國的人發現殿下與我們同舟共濟,恐鄭國就有麻煩了。
”
&nb鄭憾大步邁過,不屑道:“他們沒那麼容易發現的,就這樣,我先領衛匡出去叫陣,看他們誰敢上來應戰!
”
&nb城外正緊鑼密鼓時,縣衙後廚裡,江應謀正細心地搓着粉團子,向他的二師父請教炸鵝蛋這道甜品怎麼做。
他二師父聽得外面鼓聲越來越急,越來越促,不由地停下手來,有些擔心地往外看了一眼:“這是又要開打了啊!
唉……今兒打明兒打,天天打,何時才是個頭啊!
”
&nb“宋師傅不必擔心,您就是個廚子,即便稽**隊殺進城來也不會為難你的。
”江應謀笑道。
&nb“公子真是好沉靜,”他二師父宋師傅對他贊道,“不愧是智勇雙全的江家公子,大敵當前了您居然一點都不慌張,我真是佩服了!
可惜,公主不用公子,否則這圍城之困隻怕早解了吧?
”
&nb江應謀将紅豆餡兒摁緊粉團子裡,笑得意味深長:“解得太快未必是好事兒,或許你家公主根本就不想那麼快解了這圍城之困呢?
”
&nb宋師傅不解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公主還想外面那些稽國大軍一直困着咱們?
”
&nb說話間,大師傅康師傅匆忙進來了。
他剛才随人去城裡轉悠了一圈,熱汗淋漓地跑了回來,笑容滿面地對江應謀和宋師傅道:“咱們這邊勝了!
咱們這邊勝了!
外面那些稽國人回營去貓着了!
”
&nb宋師傅忙問:“真的?
誰勝了誰?
”
&nb康師傅脫下外夾襖,取了口熱茶來灌下,滿面喜色道:“還能有誰啊?
不就是前來為公主助陣的那位悍将嗎?
我聽人說,他先挑了魏空明手下的先鋒,一槍撂翻下馬,跟着戈國人那邊不服氣了,派了個白面小生出來迎戰,那家夥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三五幾下就給那位悍将給擒下了!
你說,厲害吧!
”
&nb“還擒下一個?
”
&nb“是呀!
正往咱這縣衙裡押呢!
”
&nb“戈國的?
”
&nb“對呀!
聽說也是戈國那位大将手底下的一名先鋒,今兒咱連挑翻對方兩個先鋒,真是可喜可賀!
來,趕緊動手備點那位将軍愛吃的,一會兒給他送過去。
”
&nb江應謀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雖沒插嘴,但心裡已經開始琢磨了。
這回戈重雖未從定康發兵,但卻派了大将候備肅前來領兵,候備肅是戈國有名的骁勇之将,手下的先鋒應該也不弱,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候備肅其中一個兒子,這麼說來,鄭憾擒回來的是候備肅的兒子了?
&nb炸鵝蛋才剛剛下鍋,有雜役跑進來說後院中庭綁了個人,好像就是從對面俘虜回來的。
後廚的人一聽,立馬放下手裡的家什活兒,全都跑去瞧熱鬧了,江應謀把油鍋裡的那幾個炸鵝蛋撈起來後,也跑去湊了湊熱鬧。
&nb後院中庭那兒有棵大榆樹,此時已被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了。
江應謀一去,那些人還是很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他擠進去擡頭一看,樹杆上果然綁着一個人,右胳膊染皿,垂頭看不清面容,感覺已經奄奄一息了。
&nb“江應謀,你也來看熱鬧啊!
”鄭憾也在,大步走到江應謀面前,口氣譏諷道,“可惜了,這個不是你家鄉人,方才魏空明手下那先鋒溜得太快了,否則我肯定能把他捉回來給你做個伴兒,省得你在這衙門後面無聊得隻會做飯了。
”
&nb鄭憾身後那幾個将士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江應謀卻沒動怒,口氣淡淡地回道:“那就有勞殿下你下回捉了來,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
我想問問殿下,你把這人綁在這兒幹什麼?
”
&nb鄭憾道:“先綁這兒提提士氣,明日一早,再吊城門上去。
”
&nb“将俘虜吊于城樓,這是大辱,就算隻是個先鋒,也會讓對方肝火大旺,我勸殿下還是不要這樣做。
”
&nb“難道你心疼你的稽國大軍了?
哦,我還忘了,你也是稽國人,我給稽國人羞辱那不等于也是在給你羞辱嗎?
呵呵呵呵,”鄭憾聳肩大笑了幾聲,“那倒真的挺難為你的啊!
不如這樣,江應謀,你既然已經投靠了炎氏,就理應更改了姓氏和祖宗,往後不能再姓江了,姓個什麼好呢?
那就姓白吧!
”
&nb衛匡在旁笑問道:“殿下,為何要他改姓白?
”
&nb鄭憾又聳了聳肩,陰笑滿滿道:“因為他除了有點嘴白,膚色也白,牙齒也白之外,我還真看不出來他有哪點好,讓他姓白,真真是最适合他的!
江應謀,往後就别叫你那舊名兒了,跟了炎氏,你就改名叫白小江好了!
”
&nb四周又起了一陣哄笑,宋師傅和康師傅沒笑,都一臉擔心把他們這位尊貴的徒弟看着,心想這羞辱夠大的,公子徒弟該發火了吧?
&nb可人家江應謀不怎麼愛發火,特别是面對這種故意跟你找碴,故意想讓你情緒失控的人。
你一旦踩了他的陷阱,他那嘲諷和羞辱便更會如壓山倒一般襲來。
&nb盡管衆人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但江公子依舊一臉清風明月招,好像這如雷的笑聲并沒有驚動他心底那一池靜湖似的:“沒看出來殿下不止會打仗,連說笑逗樂也是這麼在行,真可謂文武雙全呢!
不過殿下似乎也忘了,你本不是炎氏族人,又憑什麼來替炎氏公主決定我是否更改姓氏呢?
随意插手别族内務,是兩軍結盟的大忌,殿下居然會不知?
殿下這麼喜歡替我家公主決定事情,莫非是欺負我家公主是女兒身,打心底地瞧不起她一個女人出來行軍打仗統管軍隊,所以事事都非得你來替她決定打算?
我說殿下,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們家公主了。
“
&nb這麼一說,那些臉上本還挂着嘻笑的人立刻就不敢再笑了。
鄭憾眼中那一抹竊笑也淡去,微露殺氣道:“你可真會扯呢!
河東都給你扯到了河西,所以說你除了有一張嘴白還能有什麼?
你除了能窩在這後院發發牢騷你還能幹什麼?
有本事,就出城門跟那些稽國人戈國人打,那才算個男人!
”
&nb江應謀微微一笑:“可惜公主不給機會,倘若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去會會我那些舊知。
”
&nb鄭憾輕蔑一笑:“放心,總會給你機會的,走!
”
&nb鄭憾領衛匡走後,衆人也散去了,宋師傅扯了一下江應謀的袖子,小聲道:“走吧,别圍在這兒了,省得那位将軍又回來為難你,走吧!
”
&nb江應謀看了一眼樹上綁着的人,轉身正要邁步,背後卻傳來了一聲虛弱的呼喚:“應謀叔叔……”
&nb他腳步一頓,又立馬回了頭:“你認得我?
”
&nb“應謀叔叔……我是戊許啊……”
&nb他眼眸瞬張,快步走到那人跟前,雙手撩開那人散亂的頭發,一張曾經熟悉的臉赫然出現眼前,不禁脫口而出:“真是你!
”
&nb“應謀叔叔,”這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滿臉疲憊地喊道,“原來你真的……真的在這兒啊!
我聽晉寒少将軍說起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
&nb“戊許你怎麼做了候備肅的先鋒了?
”他詫異道。
&nb“唉……說來話長,這是我父王的意思……”
&nb“是你父王讓你來做候備肅的先鋒的?
”
&nb“對……”
&nb“他怎麼會忽然有這主意?
罷了,我先替你将傷口處置了吧!
宋師傅,勞煩您去我房裡取一個海棠紋的匣子來!
”他回頭對宋師傅道。
&nb“公子啊,您幫他,不會惹惱了那位将軍吧?
我覺得吧,您還是要先去跟公主禀報一聲才好啊!
”宋師傅擔心道。
&nb“沒事兒,我稍後會去跟她說的。
”
&nb宋師傅取來了藥匣子,江應謀替戊許松了綁,扶他到一旁石墩上坐着,收拾了傷口,又給他喂下了一碗熱湯,待他稍覺得暖和後才說道:“你放心,我會去跟公主說,讓她不要吊你在城樓上。
你是戈國的王子,把你吊在城樓上,那是對戈國的羞辱,也是對你莫大的羞辱,你受此大辱,日後即便能回到定康,也必然遭人诟病恥笑,你父王也不會再重用你了。
”
&nb戊許臉色微微發白,沖江應謀感激地笑了笑說道:“還是應謀叔叔想得長遠……”
&nb“你告訴我,定康發生了什麼?
為何你父王忽然要讓你來做候備肅的先鋒?
你未曾上過幾回戰場,候備肅怎能用你為先鋒?
”
&nb“唉……”戊許眼中閃過一絲心酸,歎息道,“惠姬終究是下手了……我母妃原以為隐忍退讓,讓我平平安安長大就好了,誰知惠姬終究還是不容于我們母子。
我王奶奶過世之後,惠姬聯手她兩個哥哥意欲封後,但卻遭到部分朝臣反對,認為我母妃出身名門,賢惠淑良,膝下又有我這個兒子,比惠姬更适合為後。
就因為這樣,惠姬撺掇我父王貶斥我母妃,我母妃如今隻是一個舍人了。
”
&nb“然後他又将你派到了候備肅跟前做先鋒?
”
&nb“對,他知道我憎恨他,不想留我在定康,便讓我秘密地做了候備肅的先鋒。
他說,倘若我能立下戰功,就能贖母妃出宮,倘若不能,讓我自己了斷,他會送母妃來與我地下相見的。
”
&nb“軍中無人知你是王子?
”
&nb戊許搖頭苦笑:“他不許我說,說以王子的身份立下戰功不算什麼,多半會有人相讓,要我以一個普通兵士的身份出現在軍中,那樣立下的戰功他才會認。
哼,根本就是借口!
他根本就是想我回不去,他也好趁機将我母妃毒殺,讓朝中那些反對他立惠姬為後的人全都閉嘴罷了!
”
&nb“惠姬專寵多年,膝下又有兩個王子,她想争的何止是王後寶座,還有将來的王太後。
從前尚有你王奶奶壓着她,她不敢動作,如今你王奶奶已去,她自然就想橫掃宮中,稱霸一方了。
”
&nb“應謀叔叔,我不能死,我也不能挂上城樓,那樣的話,我母妃定會活不下去的!
”戊許眼含淚光地哀求道,“您一定要幫我,看在荥陽姨娘的份上,您一定要幫我。
哦,對了,臨行前,荥陽姨娘讓我帶話給您。
”
&nb“什麼話?
”
&nb“她說,小順兒恐怕要挪地方了。
”
&nb江應謀眉心微緊:“為何?
模樣已長出幾分相似了?
”
&nb戊許點頭道:“是啊,小順兒今年已經快四歲了,那小模樣已經長出來了,荥陽姨娘說若是有人見過小順兒的父親,肯定會認出來的,這孩子長得跟他父親很像,長過個三兩年,那就更像了。
荥陽姨娘讓您自己想個折子,看把小順兒弄哪兒去比較合适,反正待在定康是不行了。
”
&nb“我知道了,”江應謀臉色沉凝地點點頭,“我會看着辦的。
戊許,你先待在這兒,我去找那位無鏡公主商量,讓她把你放了。
”
&nb“她好說話嗎?
”
&nb“當然,”江應謀輕輕拍了拍他那髒兮兮的臉蛋,微笑道,“她跟你以前的無畏嬸嬸一樣地好說話,你等着,我稍後便回來。
”
&nb此時,她正在議事廳裡跟扈遊他們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聽手下人禀報說江應謀有急事求見,便準了那男人進來。
&nb江應謀剛走進議事廳,翹腿坐在大椅上的鄭憾就譏諷了:“江公子,你不會是來為那個先鋒求情的吧?
我聽人說你把他解下來了,還細心地為他包紮了傷口,你可真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啊!
你是不是忘了,那可是咱們的俘虜,咱們的敵人。
”
&nb江應謀沒理會鄭憾的冷嘲熱諷,徑直走到她跟前道:“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
&nb她問:“你想說什麼?
”
&nb“很要緊的事。
”
&nb“有什麼要緊事這麼神秘?
”鄭憾起身,眼含冷笑地走了過來,“我看你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是打算救外面那個小先鋒是吧?
公主,我覺得你壓根兒就沒必要聽他廢話。
”
&nb“是不是廢話那也得公主聽完了她自己做決斷,”江應謀冷冷地瞥了鄭憾一眼,“殿下别老是一副想替公主做主的架勢,說到底,你也隻是一個同盟而已,這兒真正的主人是蒲心!
”
&nb“江應謀……”
&nb“罷了,”她擡手打斷了鄭憾的話,“别又争執起來了,你們覺得有那個必要嗎?
我出去一會兒,你們繼續!
”
&nb“公主……”
&nb她領着江應謀回了自己房間,坐下問道:“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你說吧!
我希望你說的不是什麼廢話。
”
&nb江應謀與她對坐下:“你知道鄭憾抓回來的那個俘虜是什麼人嗎?
”
&nb“候備肅的一個先鋒,難道你還認識?
”
&nb“那是戈國的一個王子,戈重第三個兒子,戈戊許。
”
&nb“你說什麼?
”她當即一愣,吃驚不小。
&nb戈戊許這個小孩子她并不陌生,是江應謀在戈國認下的一個侄兒,當初也曾随江應謀到炎王宮小住了一段時間。
那時她雖還不怎麼喜歡江應謀,但卻挺喜歡戈戊許這個小男孩的,還曾教過他劍法。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今日鄭憾俘虜回來的那個先鋒居然是他。
以一個王子為先鋒,真是聞所未聞。
&nb“你會不會認錯了?
”她颦眉納悶道,“戈重怎麼會讓他兒子來做先鋒?
戈戊許也頂多十五歲罷了。
”
&nb江應謀一面斟茶一面諷笑道:“你以為如今的戈重還是從前那個嗎?
大敗你們炎氏之後,戈重便開始驕縱自傲了。
戈戊許的母妃是戈國貴族夏氏之後,出身名門賢惠大度,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如今也被他所不容,反倒摟着一個最會谄媚最會使手段的惠姬風流,甚至還打算立惠姬為王後。
”
&nb“真是瘋了吧?
”
&nb“他瘋了,也正是你步步滲透的好時候。
”
&nb“你什麼意思?
”
&nb“鄭憾說明日要懸吊戊許于城樓外,以震懾城外那幫人,你覺得合适嗎?
身為王子,被俘虜已經是大辱了,再被懸于城樓外,那就更是奇恥大辱了,這麼做,隻會讓戊許身敗名裂,更會讓戈重找着借口滅殺了夏氏。
這種能讓敵人大快人心,而自己卻得不到半點好處的做法,你覺得合适嗎?
”
&nb她搖頭道:“我方才已經跟鄭憾說了,此法不可取,此法除了能激怒城外那幫子人之外,并無其他用處。
”
&nb“倘若你能善待戊許,日後你必會多添一個扶助之臂,這對你從戈國收服炎氏舊土是很有幫助的。
”
&nb“你不是說你不會插手我這些事兒嗎?
”
&nb“我不是想插手你那些事兒,我是想救戊許。
我将利弊輕重告訴你,如何決斷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你也可以以戊許去跟候備肅談判,候備肅或許真的也會答應你的條件來換回戊許,但回了國的戊許隻會成為人們眼中沒用的王子了,被逐被誅都是有可能的,可你若能替他挽回了這個臉面,将來他會是你在戈國身份最高的細作。
“
&nb“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幫我?
”
&nb“幫你總好過幫那個六親不認的父親吧?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
&nb“在你來找我之前,你是不是已經幫戈戊許想好了退路了?
”
&nb“對,”江應謀很坦白,“我既然要救他,那自然要為他想好出路。
”
&nb“可你真的認為我會照着你的話去做嗎?
”
&nb“聽我說完我的這個想法,願不願意照着做,我想你應該會有自己的決斷。
你是個主帥,應該清楚怎樣才算對自己這方有利,隻要是能對自己有利的,你又何必在意出主意的那個人是誰呢?
”
&nb“可你是江應謀啊……”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你腦子裡藏了多少道拐我怎麼能數得過來?
萬一你是以救戈戊許為由,暗中給我設下圈套呢?
江公子,你說我能不防着你點嗎?
”
&nb-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