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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8章 仁者愛人

策行三國 莊不周 2434 2024-01-31 01:12

  公孫續正郁悶呢,本想跟在孫策後面走官道,占點便宜,沒想到官道上匈奴人多,反而不如阡陌上快,白費心思,聽得孫策問他,順口回了一句。
“官道好走。

  孫策眼角一跳,本想喝斥公孫續兩句,轉念一想,又忍住了。
公孫續和馬超不一樣,他是質子,他的安全關系到與公孫瓒的結盟,有公孫越被流矢擊中陣亡的先例在前,公孫續活着就好,能不能上陣殺敵并不重要。
他點點頭。
“你跟着我吧。

  “唉。
”公孫續喜滋滋的應了一聲,昂首挺兇的站在孫策身後。

  孫策讓人傳令閻行,命他率部追擊,保持對匈奴的壓力,盡可能加以殺傷,其他人則暫時停止前進。
他讓人把馬超叫了過來,讓他率部配合閻行,專門對付對方的高手。
如果有機會,幹掉對方的主将。

  馬超眉開眼笑,卻裝出職責在身的模樣。
“将軍,我們都走了,你身邊就隻有十幾騎了,不安全啊。

  孫策一指公孫續。
“有聞名北疆的白馬義從在,有什麼好擔心的?

  馬超用力拍拍公孫續的肩膀,放聲大笑,跳上戰馬,帶着白毦士們飛奔而去。

  公孫續傻眼了,期期艾艾的蹭到孫策面前,還沒說話,孫策便說道:“中原不是草原,路都不太好走。

  公孫續聽出了孫策的不滿,面紅耳赤,不敢再說什麼。

  孫策又叫來董襲,讓他也跟上去。
如果閻行、馬超遇到騎兵不方便解決的困難,步卒可以協助,尤其是遇到對方優勢兵力時,步卒有大車,可以結成車陣而戰。
董襲非常高興,帶着人馬興沖沖的去了。

  孫策回到渡口。
淳于重迎了上來,剛準備說話,見孫策滿臉都是皿,吓了一跳。
孫策擺擺手,一指橫七豎八的躺着許多屍體的麥田。
“麻煩明廷安排人收拾一下戰場,統計一下人數。
戰馬給我,匈奴人身上的财物就算是給你們的酬勞,武器你們也可以收起來,也許以後能用上。

  “應該的,應該的。
”淳于重連聲答應,轉身叫來一些民伕,有的去挖坑,有的去收拾屍體。
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将軍,死的埋了,受傷的怎麼辦?
我們可沒那麼多藥。

  “我的藥也不多。
”孫策揮揮手。
“不管死活,全部扔到坑裡埋了。

  淳于重臉色一變。
“将軍,那可都是人命。
仁者愛人……”

  “對我來說,他們不是人,是敵人。

  淳于重語塞,咬咬牙。
“好吧。
不給他們治傷,不過暫時也不埋,聽天由命。

  孫策也沒有堅持。
這種小事,他不想和淳于重争執,反正别想從他這兒拿到一點傷藥。
大戰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将士會受傷,每一丸傷藥都有可能是一條命,他絕不會用在匈奴人身上。
孫策忽然想到了華佗。
這種外科聖手比張仲景更适合做軍醫,兖州暫時無事,不如把他借過來。

  孫策回到浮橋上,叫來兩個騎士,讓他們去颍陽方向打探,通報消息,再看看郭嘉的位置。

  趁着淳于重收拾戰場的空檔,孫策讓侍從騎士處理傷口,更換受傷的戰馬,用繳獲的戰馬進行補充。
公孫續和白馬義從沒有接敵,現在閑得無事,被孫策安排去收集戰馬。
公孫續雖然郁悶,卻也無話可說,隻得照辦。
白馬義從們在麥田裡跑來跑去,踩得一腳泥,收攏來五十多匹還能騎乘的戰馬,那些受傷嚴重的就留給淳于重,殺馬吃肉。

  孫策命人更換馬具,準備重新起程,魯肅傳來消息,麹義率部離開了颍陽,向西去了。
他正在率部渡水,準備追擊。
接着,郭嘉也傳來消息,他即将趕到颍陽。
從收集到的零星信息來看,襄城方向很可能發生了重大轉折,逼得麹義不得不放棄颍陽,退守襄城,甚至甚至直接退出颍川。
他打算渡過颍水追擊,約定地點會合。

  孫策原本就有這樣的懷疑,聽了郭嘉的分析,他更加興奮,帶着義從騎和武猛營,追趕馬超、閻行去了。
他分析,在這種突發情況下,麹義是最好的斷後人選,閻行等人随時可能和他接觸。
麹義作戰經驗豐富,又有兩萬步卒,其中還有他仗以成名的西涼兵,董襲很難從他手裡占到便宜。
要對付麹義,最好還是由武猛營、武衛營出手。

  ——

  郭援猛踢戰馬,全速狂奔,戰馬幾乎四蹄騰空。

  謝廣隆緊随其後,雙腿夾着馬腹,屁股擡起,虛坐在馬鞍上,拉開弓,不停的射箭。
羽箭呼嘯着,從郭援身邊掠過,射向前面拼命逃跑的騎士,最近的一枝箭幾乎貼着郭援的臉飛過去。
郭援氣得大罵。
“老謝,你要是傷了老子這張俊臉,老子跟你沒完。

  “怕個毬,你臉皮那麼厚,什麼箭都射不穿。

  “放你謝家八代的臭屁,老子這麼腼腆的人,嫩得能掐出水來,碰一碰都會受傷。

  “那可不是普通的水,那是**。
”謝廣隆一邊笑罵着,一邊催促道:“别廢話,快追,那兩個胡狗跑得這麼急,身上肯定有重要消息。

  “那還用你說,沒看老子的寶馬跑得氣都快斷了。
”郭援恨得咬牙切齒。
“要是跑壞了老子的心頭肉,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狼皮。

  兩人一邊扯淡一邊追,前面那兩個髡頭騎士漸漸跑不動了,被謝廣隆射倒一個,剩下的那個也沒能跑多遠,被郭援追上,一矛抽落馬下。
郭援追上兩匹空鞍戰馬,一起牽回來,謝廣隆已經在審訊,他把兩個俘虜分别綁在一棵樹上,二話不說,掄起刀鞘,先把其中一人敲暈,然後蹲在另一個人的面前。

  “你先說,你說完了他再說。
如果你們倆說的有一個字不同,我就在你舌頭上切一塊。
你放心,我手藝不錯,能切十七八塊,保證你不會死,就是以後說話可能不太清楚,就像這樣,啊吧啊吧,啊吧啊吧。
”他咬着舌頭,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得意地大笑起來,仿佛在做一個很好玩的遊戲。

  匈奴人臉都白了,用生硬的漢語,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說,我說。

  “沒出息。
”謝廣隆臉一沉,一刀鞘抽在匈奴人的臉上。
“你能不能堅挺一點,讓我切兩刀,過過瘾再說?
這手藝老不用會生疏的。

  匈奴人兩眼翻白,頭一歪,暈了過去。

  謝廣隆很郁悶,叉着腰,踢了一腳吓暈的匈奴人。
“慫貨!
誰說這些狼崽子悍不畏死的?
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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