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邵陽郡主打開的機關通道是通往哪兒,裡面黑黢黢一片,猛然一進去倒有些讓她不太适應。
拿出火折子想要點燃,但因為她之前掉入江水,火折子完全被浸濕,根本就不能再用。
在如此漆黑陌生的地方看不見前方的路讓她有些寸步難行。
小怪物在這種時候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趴在安以繡肩上,用夜視眼幫安以繡探查敵情,随後覆在她耳邊小聲說:“哎,這裡面太黑,你又沒有夜視眼,我現在暫時充當你
的眼睛,你就照我說的做。
”
這個時候,能相信的也隻有小怪物了。
安以繡當下點頭:“好,你說,看到邵陽郡主了麼?
”
小怪物睜大它那雙綠油油的大眼睛掃過密道:“看到了,就在前面,你筆直往前跑,唉唉唉,停一下,這裡有一個伸出來的壁沿别撞上去了。
”奈何小怪物後一句話說的太慢,安以繡直接一頭撞上石壁,疼的她龇牙咧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肘,還好她剛剛怕撞到什麼東西,伸出手在面前擋着,不然
非得給她撞破相。
小怪物聽到安以繡吃疼的抽氣聲,居然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嗤嗤笑起來:“哈哈哈,你,你疼不疼?
”
“要不你來試一下?
”怼的小怪物下半截的笑聲憋在嗓子眼裡發不出來,安以繡挑了一下眉頭:“行了,再幫我看看她跑哪兒去了,這個人是決計不能讓她活在世上。
”
畢竟暗箭難防。
給自己留敵人就是讓自己有朝一日陷入困境,甚至會因為一時心軟害死自己。
何況,邵陽郡主這人作惡多端,讓她留在世上會導緻更多的人家破人亡,與其放任,不如替天行道。
之所以今天一定要追上邵陽郡主殺了她,是怕經過今天一事邵陽郡主藏匿起來,那就得費極大的人力去尋找她,得不償失。
“往左邊走,對,筆直往前,停停停,右邊拐一個彎,跑跑跑,對對對,繼續往前跑。
”
在這中途安以繡也撞過幾次壁,但後來熟悉了小怪物的指揮,小怪物就像是她的眼睛,幫她“看清”了眼前的路,在烏漆麻黑七拐八彎的密道也如同在大街上信步。
“咦,她跑的好快,我看不到她去哪裡了。
”
小怪物發出一聲感歎,這下它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前面一共有三條路,每一條路都通往一個方向,她剛剛一個轉身就看不到了,我也不知道她剛剛進的是哪條路。
”
安以繡立在原地,不等她思考清楚,耳邊突然響起了幾聲“咻咻”聲。
是利刃劃破風的聲音。
雖然這裡漆黑無比,但她前世好歹是王牌特工,聽風斷位的基礎還在,彎腰躲過幾支利刃。
小怪物在一旁拍爪叫好:“棒!
”不等它繼續誇贊,又襲來了一波利刃。
看來,邵陽郡主發現她跟蹤,觸動了這裡的機關,想用這裡的機關将她殺死在這兒。
但想讓她死在這種雕蟲小技之下,隻能說是邵陽郡主小看了她。
安以繡輕松的過了這個機關陣,與小怪物說:“你鼻子不是很靈麼?
聞一下她往哪兒走了。
”
小怪物不滿的瞪了安以繡一眼,想到這麼黑的地方安以繡也看不到它瞪過去的視線,哼了一聲傲嬌道:“你當我是狗子啊,還讓我聞一下。
”
它滿嘴的不情願,最後還是配合着安以繡的要求:“往前面直走,那邊有她的味道。
”
安以繡不疑有他,直直往前,卻不料地面突然塌陷,整個人跟着腳下所踩的石面一同下沉。
看樣子又是邵陽郡主留下的機關。
絕對不能跟着這個地面一起陷下去,陷下去之後誰知道邵陽郡主又有什麼花樣等着她。
小怪物也在一旁緊張的大叫道:“往左邊往左邊走,快點,這個地面陷得太快了,都有一米多深了,趕緊的!
”
小怪物說話的工夫,地面已經陷了有兩米餘深。
安以繡絕對不會再猶豫,聽從小怪物的指令往左邊飛奔。
因為太黑,她根本看不到此時她站着的地面下沉了很大一塊兒,等她跑向左邊,地面已經陷了五米有餘。
她不會輕功,倘若是站在五米高的地方往下跳,她絕對會毫不猶豫,但是此時是要從五米之下跳到上面去,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突然想起了稀碎的火花聲,黑暗的密室突然亮起了燈光,邵陽郡主面帶笑意的站在未凹陷的地面上方,低着頭往下俯視安以繡:“哎呦呦,你這個賤人不是要來追殺本郡主
麼?
現在你再來呀,有本事你現在再來殺了本郡主啊。
”
邵陽郡主臉上的得瑟之意溢于言表,醜惡的嘴臉讓小怪物都忍不住幹嘔了一聲,小聲和安以繡哔哔:“這個邵陽郡主腦子有泡?
你一定要上去殺了她,挫挫她的威風。
”邵陽郡主似乎聽到有人說話,但她知道聲音不是出自安以繡,四下看了一眼,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賤女人的肩上突然多出來一隻白色的小動物,像是小狗,又白的像
兔子,極為可愛。
“你肩上的這個畜生是什麼東西?
”
聽到邵陽郡主的問話,安以繡睨了她一眼,不與她作答。
邵陽郡主氣急,狠狠的抽了一下她身邊下人一耳光:“哼!
敢不回答本郡主的話?
來人,把這個賤人肩上的東西給本郡主抓上來!
本郡主倒要好好看看,這畜生到底是個什
麼東西!
”
小怪物緊張的把自己肉團團的小身子往安以繡脖頸處擠了擠:這個醜惡的女人,真可怕,不會是看中了它的皮毛吧?
小怪物剛剛這麼想,就聽到邵陽郡主應證了它的猜想。
“看這個畜生雖然個子長的小,但皮毛倒是順滑,本郡主剛好差一條皮毛圍脖過冬,就将這個畜生的毛給本郡主剝下來吧。
”邵陽郡主之所以這麼說,一是因為她确實看中了這個畜生身上順滑的皮毛,二是因為她發覺這個賤人很看中那個小畜生,那小畜生必定是賤人的心愛之物,既然這個賤人
膽敢對她大不敬,那她就要這個賤人親眼看着她喜歡的小畜生是怎麼在她面前被剝皮抽筋的!
小怪物氣的小小的身子都抖了起來,忍不住想說話的沖動,大聲吼道:“你這個醜女人!
惡心!
居然想剝我的皮,看我不先咬死你!
”聽到小怪物說話,邵陽郡主很為驚喜:“這個小畜生居然會說話!
它是什麼東西?
罷了,本郡主改變主意了,這種小畜生自然是要留在身邊給本郡主聊天解悶的,你們是聾
了麼?
把這個小畜生……”
邵陽郡主話未說完發出一聲悶哼。
小怪物身子迅速竄了出去,一道白影閃過,安以繡隻看到小怪物撲向邵陽郡主,張開小嘴巴直直咬向邵陽郡主的臉。
隻聽到一聲慘叫,就連邵陽郡主捂着自己的左邊蹲下身子。
小怪物再次跳回大坑,蹦到安以繡肩上向她邀功:“我剛剛咬了她一口,這個惡毒的女人活不了了,我厲不厲害,哼,她居然想要我美麗的皮毛做圍脖,該死,該死!
”小怪物這身皮毛是它的最愛,就算是安以繡扯掉了它一根毛,它都要心疼半天,拿牙咬破安以繡的手指頭吸皿,跟别提邵陽郡主直接就要小怪物的整個皮毛,那簡直比直
接殺了它更讓它生氣!
上面邵陽郡主的慘叫聲還在繼續:“快!
把這個小畜生和那個賤女人一起砸死,本郡主不要人皮鼓,不要皮毛圍脖,隻要他們死!
殺死他們!
”
“你似乎又不聽話了。
”
充滿邵陽郡主慘叫的密室突然響起了第二個人的聲音。
是個男人,聲音卻尖細刺耳。
元殇?
安以繡擡頭向上望。
一個穿着一身繡龍黑袍的男人站在高處,他頭上戴着一個黑色長紗的帷帽遮住了他的面容。
這種打扮不是元殇。
“黑月營營主。
”
聽到安以繡這句話,黑月營營主笑了起來,指着陷在地下的安以繡尖聲道:“還真有點眼力見兒,咱們又見面了呢,北平王妃。
”
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捂着臉不敢說話的邵陽郡主,又看了一眼獰笑的黑月營營主,安以繡很快将事情串聯了起來。
看樣子,邵陽郡主是黑月營營主的走狗,仗着她郡主的身份為非作歹,為黑月營營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或許正是因為知道邵陽郡主的靠山是黑月營營主,南央皇帝才不敢給邵陽郡主處罰。
那邵陽郡主抓走付晴和付錦錦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黑月營營主的意思?
安以繡看着黑月營營主,隻覺得這個人陰魂不散的圍繞在她身邊。
她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和這個黑月營營主有關。
從她和沐淵白成親那日,黑月營就開始出動,然後一次次的偷襲她,還将歐少天抓了去,她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這個人是和她有深仇大恨?
“不要這樣看着本營主,本營主的尊容容不得你如此放肆直視。
”黑月營營主說完這話,竟從上方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