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輝祖的中軍大帳裡,阿良正在和他講述錦衣衛的情報,也算是提前打個招呼吧,讓他們有一個心理準備,不然到時候,什麼都幹不了,還會添亂,阿良可不希望他們吧錦衣衛的準備弄得一塌糊塗。
徐輝祖聽了,也愣了,仔細一想,卻覺得腦門發汗,他,說的似乎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難道真的會這樣,真的會是這樣。
“那,第二呢?
”
還是奉浦先生反應的快,他想聽聽這第二個信息是什麼,對于幕僚來說,趕在自己的翁主前面想到事情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這才是一個稱職的,優秀的幕僚。
“第二,燕軍進軍的線路上,觀望将領和府衙太多,若是官軍不敵,有大敗的趨勢,投降者恐數不勝數,可能性百分之六十,也就是有六成的可能投降,意味着變數更多,朝廷可能會敗的更快。
”
阿良念出了自己的消息,說完,他自己也歎了一口氣,雖然他早就知道了這樣的情況,但是現在把他說出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的。
“六成?
這麼多,會不會弄錯,朝廷養了這麼多的将軍,大明衛所有這麼多的兵馬,衙門這裡面的官員,深受皇恩,不會這樣的,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
徐輝祖提出來自己的疑問,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會發生在如日中天的大明王朝裡,建文新政以來,官員的情況已經比太祖高皇帝時期好的太多了,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不是儒家子弟嗎,不是應該堅守忠義嗎,不能這樣。
阿良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記錄,确認了一遍,擡頭說道,“沒有錯,這還隻是保守估計,畢竟燕王也是姓朱的,是太祖皇帝親子,是現在最年長的藩王,對于那些搖擺不定的人來說,他也是可以坐上那個位置的,剩下的諸王也不會對他的事情産生異議,因為,軍權在他手上,國公爺不會不懂吧?
”
這句話就像是調笑,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要是中愈在這裡,中愈會告訴他,建文朝廷沒有勝算,隻會敗給叛軍,後來建文帝消失了,留下了無盡的謎團,這一點不努力是改變不了的,所以跟着我一起幹吧。
但是很可惜,中愈不在這裡,這裡也沒有人會為他解釋。
“說吧,那你們想怎麼做?
”
徐輝祖知道這些情況說出來,就是要解決的,他也知道,既然錦衣衛已經知道了這些東西,自然是要想方設法的解決了,來這裡,就是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在這裡吓他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我家大人說了,您還是按照您的策略打,該怎麼打就怎麼打,隻不過要緊咬着他們不放,盡量多派出斥候去騷擾他們,就像我們的小隊一樣。
還有就是要抓緊時間訓練新兵,一個月内,他們要變得和現在不一樣,而且,以後的行動,錦衣衛那邊會有具體的消息,所以還請都督不用擔心,我們會給您答複的,也會配合你們的行動。
”
阿良說出了這些情況,這些東西都是他在中愈身邊學會的,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本督就姑且信任你們一次,要是被我發現,你們玩花樣,就算是錦衣衛現在是朝廷新寵,本督也有的是辦法,找你們算賬。
”
徐輝祖雙手握緊,氣哼哼的說道,國公爺有國公爺的驕傲,他是大明勳貴,他的父親是大明中山王,他沒有理由去擁護朱棣,他要做的就是緊緊的跟随着朱允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大明榮耀傳遞下去。
“都督說笑了,保住朝廷就是保住錦衣衛,我們還沒有那麼傻,會斷送自己的前程,這個,都督盡管放心。
”
“最好是這樣,不過在這戰争期間,你得留在軍營,我必須确保,在這件事情上,錦衣衛确實是站在朝廷這邊的。
”
徐輝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将領,他明白很多事情,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抉擇,沒有錯,也不能有錯,徐家那麼多人,總要有一個人守護的。
阿良,思考了一下,将自己的小本,放回了懷裡,“這是自然,我可以留在這裡,不過,我需要在裡的親兵營裡有獨立的軍帳,還有就是,我對外的聯絡必須是暢通的,我要和大人聯系,我的人要在軍營通行無阻,還有就是給我們配發軍裝。
”
這算是一個突發情況吧,他并沒有和中愈說過,要在徐輝祖的軍營裡住下來,況且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的,不過還好,至少走出來第一步,多見識見識,軍營的生活,這一點,他還是能夠自己做主的,報上去也是讓中愈知道,心裡有個譜。
“額,可以。
”
徐輝祖答應了一聲,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在軍營裡待着,這樣要是整出了什麼問題,也可以在第一時間把這些事情處理好,至少控制在可控範圍内,他扭過頭去,對着奉浦先生說到:“還請先生去安排一下。
”
“呵呵,都督吩咐,敢不從命。
”
說完,轉身離去,這樣的人分的清輕重,知道什麼東西該知道,什麼東西不該知道,就算是他和都督關系再好,他也會守着最基本的界限,因為那是保護他自己,也是保護大都督最好的方法。
阿良扭頭看了一眼奉浦先生,現在他對這些人真是刮目相看,果真是多吃了數年的米,把人情世故都看的很清楚,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他知道阿良肯定還有話沒有說完,自然是在徐輝祖的安排下,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答應就走了。
“說吧,還有什麼事情,非要搞得這麼神秘?
”徐輝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搞什麼神秘,作為除了大明皇室以外的最大勳貴家族,他自然有他的驕傲,若不是阿良是錦衣衛的人,方中愈又有那樣大的名聲,他也想知道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阿良那裡有機會在這裡說這麼多,早就被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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