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乾清宮,散發着它的威嚴,人們仰望着它的光輝,也在感歎着匠人的獨特手藝。
“額,那就好,你抓緊時間,不要放過他們。
聽說民間有了很多的變化,你的鋪子現在也遇到了些瓶頸?
”
中愈不奇怪陛下會知道這些事情,“不瞞皇上,确實是,不過已經在解決了。
”
“朕,想出宮看看。
”過了一會兒,建文帝說道。
中愈有些遲疑,“這。
”
“怎麼,不可以。
”似乎有些失望中愈的回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當然去的,隻是幾位老師那裡。
”中愈是知道的,幾位老師動不動就用祖制來壓人,上回中愈挑戰了一下,現在反彈來了,對陛下管的是原來越嚴了。
朱允炆早就想到了,“沒事,朕跟他們說。
”
“傳朕口谕,就說朕乏了,今天的早朝散了,讓各部大臣,幾位老師酌情處理。
”
“是”,一旁的蘇公公領命去傳旨了。
“一會兒朕去換常服,你趕快回去換衣服,到時候到宮門的角門口,接我。
”
“是,臣遵旨。
”
東廂房裡,建文帝正準備去換衣服,突然扭頭問道:“中愈,你去見了梅姑父?
”
啊,陛下的腦子轉的真快,這都哪跟哪啊,“是。
”
“還給他,寫了首詩?
”語氣裡透露着一種說不清的意味,似是高興,似是無奈。
中愈點頭道:“恩,是的,驸馬爺開口了,臣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就給他寫了一首。
”
看着低着頭的方中愈,建文帝笑道:“知道朕是怎麼知道的嗎?
”
“臣,不知。
”中愈确實是不知道,要知道不早就準備好了嗎。
“昨天梅姑父托他兒子,也就是我表弟進宮了,帶來了一幅字,說讓朕給蓋個章子,留作紀念。
”中愈聽着想到,這梅叔父轉眼就把自己賣了啊,也不說一聲,不過,這梅驸馬眼光真好,這麼早就知道把我的詩作收藏起來,以後肯定能賣大錢。
“你猜朕看的第一眼想到了什麼?
”
中愈正在暗自開心呢,擡起頭來,看着陛下,盡量表現得探索的樣子。
“想到了你啊,滋滋,全朝這麼多大臣,字寫到你這份上的,真是獨一個啊。
”建文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幾天是怎麼了,我字寫得不好,能怪我嗎,我們家鄉早就不寫毛筆字了,都來說我,不行,我得弄點改良改良這個筆,不然這個鍋就得背一輩子了,中愈欲哭無淚,“臣惶恐,隻是臣這字,努力了,但沒得改啊。
”
“有時候我真在想,方老師那麼好的學問,又是國之大儒,江南領袖,怎麼自己的兒子的字,寫的那樣醜呢,朕看過你之前的文章,字也沒寫的那麼差啊,算了,不說這個了,要不也給朕寫一首。
”
中愈沒聽到後面一句,他的腦袋裡,一直在回響這一句,朕看過你以前的文章,朕看過你以前的文章,朕看過你的文章。
幸虧何洪俊(中愈)看了自己以前的手稿,已經盡力模仿了,雖趕不上以前,但也差不多了,還好,還好沒露餡。
中愈心裡一陣放松,還好還好。
朱允炆看見中愈愣在那裡,踢了他一腳,“愣什麼呢,朕說,讓你也給朕寫一首詩。
”
這,不是吧,都來找我,早知道,就不出這個風頭了,要不以後來個收費作詩,誰給的錢多了就給誰作。
建文帝一看見,中愈皺了一下眉頭,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他還是看見了,“怎麼,不願意,難道朕就不值得你寫首詩?
你要駁了朕的面子?
”
“臣不敢,隻是陛下如日月星辰,光芒浩大,臣,卻沒有此才能來品評陛下。
”這帽子扣得太快了吧,臣還沒做聲呢。
“朕不管,這樣吧,時間給你多一點,今天回宮之前,你寫好,這總可以了吧。
”
中愈還是有點遲疑,“這。
”
“恩?
”中愈還沒說,能不能不寫呢?
建文帝眉頭一皺,正待發作。
“臣遵旨。
”
“這才對嘛,走,現在先去哪裡?
”建文帝這才滿意的走進換裝室。
奉天大殿裡的大臣都等着,當陛下的旨意下來時,大家都愣了,是的,愣了。
什麼情況?
上回推遲早朝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早朝都不上了。
很多人心裡都有這個疑問,卻沒有提出來。
方孝儒是知道的,中愈進了乾清宮的東廂房,陛下不早朝啊,肯定跟這小子有關,心裡想着是不是回去教訓教訓這小子,跑太快容易扯着蛋啊。
齊泰齊大人本來沒往方中愈身上想,但是扭過來一看,方孝孺那嘴角的一笑,便讓他意識到,肯定跟方孝孺有關,或者就是方中愈搞的鬼。
“蘇公公,不知陛下為何不上早朝啊?
”
“茹大人,陛下說了,今日困乏,不便早朝,諸位大人也都回去吧。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說的就是咱們陛下啊。
”一聲短詩,一句短評響起,引人蹙眉,衆人一看,這不是徐四爺徐增壽嗎,之前都不做聲的,今天一開口,簡直是一鳴驚人啊,這話也敢說。
四爺以前與四王爺走得近,莫不是有心往北邊靠攏。
也有大膽的大臣腦洞大開的猜測到,要是中愈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給他頒一個大預言講,這你都能猜對,這位主不僅偏向北方,最後還把小命給弄丢了。
在站的諸位大人卻沒有理他,微微蹙眉,這話有點過了吧,陛下隻是困乏了,又不是在溫柔鄉裡待久了,你這情況就不清楚,就在這裡亂說,還拿陛下和那丢了江山的唐玄宗比,你這是真不懂還是裝傻作死啊,就算作死也不要連累我們,隻是武将們卻覺得沒什麼,不就是一首詩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了,既然陛下有旨,大家就各自處理政事,都散了吧。
”
吏部尚書張大人一開口,大家就都散了,禦道上走滿了下朝的大人們,隻是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有人聽後搖搖頭,也不知道他們在讨論着什麼。